翌日,林丞相一早便進了宮,在宣室殿與皇帝談了許久。
午後,皇帝便來了關雎宮,正巧秦寧在屋里小憩。止了正要進去通傳的蘭心,徑自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見秦寧正在床上午休,坐在床邊,伸手指月復輕撫她的臉頰。秦寧睡得正沉,伸手甩了甩,皇帝見狀忙移開手躲過。秦寧不疑有他,翻了身,繼續睡。皇帝見她這樣,覺得甚是可愛,玩心大起,重復了幾次見她還未醒,欺身俯上她的唇,吻了起來,手亦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秦寧終是被他弄醒了,蹙眉,睜眼望見是他,伸手打了他那不安分的手,埋怨道,「大白天的,你干嘛。」
皇上不理她,徑自褪了外衣,上了床,斜躺在她身邊,伸手替她解扣。秦寧覺得他奇怪,皺了皺眉,再問,「你干嘛。」
「沒干嘛啊,想你了。」他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悶哼一聲,沉入她體內,見她微微擰眉,怕她不適,細細吻著她的臉,輕撫著讓她放松。一會,見她舒了眉頭,嘴角微微上揚,戲謔的問道,「知不知道我晚上要去誰那?」
秦寧沒好氣的瞪他,「我哪知道。」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安美人。」秦寧不以為意,給了他一個白眼,皇帝見她滿臉不在意,身下重重一撞,埋怨的說道,「你就不能給我個吃味的臉」
秦寧被他弄痛了,齜牙,伸手重重的垂了他一下,「你今兒個是怎麼了。」
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身下徑自動了起來。
一番**過後,皇帝伏在她身上喘著氣,半響,開口說道,「今兒上午,林丞相來宮里了。」
秦寧見他今天甚是反常,這會听他說舅父進宮了,心下有些著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皇帝翻身,又伸手將她摟在懷里,輕撫著她的背,安慰道,「無事,不急。」思索片刻,再開口道,「我讓他派人去了一趟嶺南。」
「嶺南?」秦寧一驚,坐起,又是嶺南,心下便想到了那套銀飾,「到底是什麼事?」
皇帝亦坐起,靠在床頭,摟過她,為她掖好背著,淡淡的說,「安美人。」
「果真與她有關」秦寧大驚,復問,「到底何事。」
皇帝伸手輕撫她的臉,若有所思的問,「你不覺得,我對她的寵愛過甚了嗎?」
秦寧不理他的問題,反問,「跟太後有關,是不是?」
皇帝听了,輕笑,俯身親了她的臉頰,說,「我的寧兒果然聰慧。」秦寧趴在他胸前,蹙眉。他伸手輕撫她的額頭,說,「安青的爺爺是父皇早年時的廷尉,那時母後還是昭儀,倍受父皇寵愛,父親又是太尉,陳氏一族,自是無人感得罪。母後的弟弟,陳府的小少爺與人發生口角,打死了人,滿朝上下無人敢多言,唯安廷尉親自帶人去了陳府抓了人,力排陳太尉眾人的阻撓,將那陳少爺判了刑。因此事鬧得京城滿城皆知,父皇只得順了民意,將陳少爺處死。事後陳太尉自是不會放過安廷尉,找了一事,將他發配到嶺南蠻荒之地,安廷尉未過多久就郁郁而終,而當時的安少爺,就是安慧的父親,本已是衛尉丞,因此事,也被發配到嶺南,這些年一直在嶺南的一縣內當了個縣尉,直到前幾年,我因陳皇後之事,將陳府趕出京城,才晉升做了縣令,而安慧的兄長,據說已年方二十有二了,至今還在縣衙內做個小主簿。」
秦寧听完他的話,說「所以太後不喜歡安美人。」說著,又微微皺眉,憂心的問,「你想怎樣?」
皇帝輕笑,玩弄著她垂在肩上的頭發,問,「你會不知?」。「不要。」秦寧打斷,蹙眉,搖頭。皇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輕啄了她的嘴唇,淺笑,「為什麼不要,安氏一族自是憤恨陳家的,據說安青那兄長是個極狠厲的人物,亦是重情義之人,若你能將他收為己用,那豈不是很好。」秦寧臉上有淚滑過,皇帝低頭輕吻去她的淚水,說,「林丞相已讓馬冽派人將安府打听清楚。我過幾天便會尋一機會罰了安青,你見機行事,待明年開春後,再由丞相或者沈易出面將安氏調回京城。那宮內、宮外,安家定會以你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