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拒絕,輕輕摟緊她,帶著濃濃的寵溺嘆息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帶我走,不要丟下我。」若兮反手抱緊了他,流著淚,嗚咽著央求道。但凡牽扯到寧姨的事,他都會放手,皇後果真恨算準了,他與皇姨夫絕不會讓寧姨陷入兩難,而寧姨最補希望見到的就是與馬雯反目。她听出了他話語里的退意,他已讓父親和舅舅不要動了,這太子位,他已不想爭了。
「傻瓜。怎麼會丟下你呢。」凌瑄輕撫著她的背,親昵著哄著,我怎會忍心丟下你呢,只是我又怎忍心帶你顛簸呢,微微嘆息,低訴,「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這般的話與那年他送自己去韶華山一模一樣,為何總是要我等,為何才相逢不到兩年又要分開。難道注定要在分分合合中度過的漫長的歲月嗎,她不想,她不要他離開。只是終明了他不是她沈若兮一人的凌瑄,漸漸松開緊抱著他的雙手,低喃著那年他說的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你們倆這是做什麼。」凌瑤見不得他兩這麼悲悲戚戚的,忍不住拉開他們,流著淚沖凌瑄吼道,「還沒開始你就要認輸嗎,你就那麼確定我娘一定會幫著皇後了。」她不信,娘與皇後之間有著一條人命……
凌瑄正欲跟她說什麼,東子進來,臉色不是很好,垂首道,「她們在宮門口了,守衛未攔住。」
「知道了。」凌瑄冷聲道,皇後加昭儀縱使都是暗門的人也未必能攔得住,更何況那些禁衛軍呢,望著淚流滿面的凌瑤,伸手拉她入懷,輕輕抱了抱說,「相信我,我娘絕對無心害任何人。」
「我信。」沒有猶豫,凌瑤緊緊抱住他,似在宣誓著她的堅信,片刻後松開他,抬眸堅定的道,「深信不疑。」
待他們仨人來到前院是馬雯和皇後已經到了,被蘭心帶著人攔在了院子里,各個手中握著劍,與皇後身後的侍衛對峙著。
「你好大的膽子,禁宮之內,竟敢拔劍。」皇後扯著嗓子呵斥著蘭心。
蘭心豈會怕她,心中焦急的盼著皇上趕快過來,幸好這會主子在後院,一時半會不會出來。
「娘。」凌瑤見這架勢,忙跑了過去,極力隱忍著心下的慌亂,鎮定的道,「您這是做什麼,寧姨這幾天身子不舒服,您可別擾了她。」
馬雯臉上劃過一絲譏笑,望著撥開侍衛走到前面來的凌瑄和若兮,眼里劃過一絲痛楚,轉眸沖著凌瑤說道,「瑤兒啊,你把你寧姨當個寶貝,可她沒把你當成自己人啊。」
凌瑄不想跟她多說,況且這時候他也不想讓皇後看了笑話,偏頭問蘭心,「娘呢。」
「和安美人在後院暖房。」
「去把她找來吧。」凌瑄淡淡的說道,這事躲不過,望著馬雯身後被壓著的人,他估模著是錢家人。
蘭心蹙眉,可也不能多說,收了手中的家伙,轉身往後院走去。
「雯姨這是說的什麼話。」若兮望著凌瑄越來越暗淡的臉色,忙拉了他,出聲道。
「雯姨?」馬雯冷笑,斜睨著她,「若兮,你這聲雯姨,我可久違了啊。」
若兮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的確,她回京之後都不曾在喚過她雯姨,每次能不見就不見,實在避不了,也只喚她馬昭儀。
凌瑄眸里劃過一絲狠厲,冷冷的望著馬雯。
馬雯亦不羈的直視著他,只是望見那一雙像極了阿遠的眸子,終于還是別過頭去。
「這是做什麼。」秦寧從後院走來,望見了這滿院子的人,蹙眉問道。
安青跟著出來,見這陣勢,壓低了聲音問蘭心,「可有去叫皇上。」
蘭心皺著眉,焦急的道,「去了,可正和薛太尉在議事,去通報的人進步了殿,只在門外守著。」
「糊涂。」安青忍不住呵斥,「這個時候怎還能顧忌這麼多,你親自去。」
「是。」蘭心依言低著頭小跑了出去。
攔著的侍衛見秦寧來了,主動讓開一條道路。秦寧走到前面望見皇後也在,馬雯站在一邊沉著臉不說話,臉上劃過一絲淡漠的笑。問,「今兒是吹什麼風,這麼熱鬧。」
馬雯冷笑,轉頭望向她,眼里滿是怨恨,冷聲道,「帶了個故人來跟你敘敘舊。」說著揮了揮手,身後兩個侍衛壓著一男子上前。
秦寧驟然睜大了眼楮,竟是錢俊,被綁著,臉上還有些傷痕,閃躲著不敢看自己。心下一沉,厲聲對馬雯呵道,「你這是做什麼,還不松開他。」說著就上前要親自為他松綁。
卻被馬雯攔著,她的驚訝在她看來更是心虛,跨步上前攔在秦寧跟前,「他也不過是一介平民,你這未免太熱忱了吧。」
秦寧甩來她,怒視著她,道,「他是錢世伯的兒子,幼時與我一起長大。」
「是嗎?」話未說完,又被馬雯打斷,她等的就是這句話,用力拉著她要甩開自己的手,欺身問道,「那五年前你那世伯突然辭世,匆匆下葬,你怎麼一聲都不吭。」說著又指著錢俊問,「他這僅有的兒子帶著一家顛沛流離了五年,你怎麼又不聞不問。」
「父親辭世之事,婕妤根本不知。」錢俊搶在秦寧說話之前,慌忙答道。
「你閉嘴。」卻被馬雯冷呵住,怒視著秦寧冷聲道,「她不知道,那你父親逝世第五日是誰避開眾人,獨自去了靈堂。」
錢俊大驚,轉頭睜大眼楮瞪著馬雯身後也被人挾持的一個女子,那是他的發妻,錢夫人。
錢夫人望見了他怨恨的眼神,慌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這更是不打自招,馬雯冷笑,逼近秦寧,「你還有什麼好說。」
秦寧用力甩開了她的手,她終于明了了,回頭對凌瑄說,「去給世叔松綁。」
「誰敢。」不待凌瑄動手,馬雯冷呵道,怒視著秦寧問道,「我只問你,吳矛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