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詫異,不知道他為何要怎麼講,就是因為沐姨是青女子?心中為那個傾城的女子感到不平,月兌口而出的反駁,「她不是你想得那樣的。(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陳翔知道她是誤會了,可也沒有解釋,對那些往事,她知曉多少呢?可無論如何,那個模糊的女人是他的娘親,听到有人會這麼袒護她,陳翔終究是高興的,冰封已久的心也漸漸有了暖意。
若兮見他不語,以為他是不以為意,心下有些不高興,再怎麼說她也是他親娘,他怎麼能那麼說她,話語間有了幾分怒意,「都說兒不嫌娘丑。」
陳翔望見她臉上有了幾分鄙夷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說哪去了,他哪有嫌棄過娘親,還兒不嫌娘丑呢,抿嘴道,「我娘不丑,據說還是個大美人。」
若兮听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時沒回過神來,好久才緩過來,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那你還說那種話。」
陳翔沒答她的話,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沉默片刻後,撇過頭問她,「你見過她嗎?」若沒記錯,她是在茶莊出事那年才回的京城,在此之前她都在揚州,而娘親也是在那年離京的,至今未歸,她們見過面嗎?
「見過,幼年在外公的壽宴上見過一面。」若兮如實答他,想起那年的壽宴,心下有些感傷,那是她與外公過得最後一個生辰。銘記于心,所以對那夜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子印象特別深刻。
「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若兮憶起那夜的情形,淡笑了笑輕嘆道,那個孤傲的挺立在夜幕里的背影如最冷的冬天里傲然綻放的紅梅,扎根在幼年的記憶中。身在宮中,若兮見過太多的絕色美女,可惟獨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印象深刻,她的巧笑,她的嗔言,和她最後那清冷的背影,這些年在若兮的心中從未散去,那個女人比娘親多了一層堅毅,比寧姨更嫵媚。若兮常想,這樣的女人,是誰都會心動的。而她偏偏又鐘情于舅舅,能守著那座孤墳整整六年,又帶著他的意願,踏遍大江南北,這樣的深情更是另若兮欽佩了,人這一輩子能有這一份感情,足矣。
陳翔沒想到她對娘親的評價會這麼高,這倒有些讓他驚異,心下也有了遺憾,淡淡的道,「真的嗎?我沒見過她,只是幼年在姨娘的房里見過她的畫像。」
若兮望著他臉上溢出的悲傷,才想起舅舅逝後,沐姨一直在北苑,從未去過汝南,算下時間,舅舅離世的時候,陳翔也才剛滿周歲,他對沐姨怕是沒有記憶的。感受到了他的悲涼,心下有些不忍,出聲安慰道,「寧姨說她今年會回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她了。」她記得她跟他說過這事。
望著她彎彎的眸子,陳翔會心一笑,是啊,就快能見面了,他尋了好久,都沒有尋到她,就快能見著了。低垂著眸子,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想來看看她,可不知她願不願意見我。」她該是恨盡了陳家人的,不然豈會這些年都不聞不問,可若恨了,為何當年還要生下自己,還白白連累了姨娘一家。想到了姨娘,心中恨意驟起,眸里有了濃濃的殺氣,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若兮沒听清他講了什麼,只見著他握緊的拳頭,扯動的傷口又有血溢出,想也沒想,撕了裙擺,「別動了,我給你包一下。」
布料撕裂的聲音拉回了陳翔的思緒,有些懊惱自己的情緒外泄,忙斂去眸里的殺氣,這次到沒再推辭,由著她拉過自己的手臂,包扎了起來。
馬場,墨秋和馬皓趕到的時候正見著若琦往山上趕,忙問了情況。若琦來不及細講,只說了若兮有危險,那馬夫一看到自己,就將先前的事情全告訴了他,他此刻心急如焚,若若兮有個好歹。若琦不敢在往下想了,向來清秀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幾絲殺意,薛豪……
墨秋望見若琦的神情,心都涼了半截,能讓最溫煦的沈公子動了開殺戒的念頭,可想而知若兮的境遇。轉眸望了馬皓一眼,她連感嘆自己命苦的心思都沒有了,狠狠的揮了馬鞭,往山上敢去。
馬皓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跟在若琦身後林東將那馬夫的話告知了他們,馬皓听了心驚,凌瑄在京城時,他曾與他們來過幾次馬場。若兮的騎術他清楚,駕馭不了馬兒,若再遇上那野馬的襲擊,更沒了方寸,而且馬場傍山而建,若上了山,後果不堪設想。
「前面那匹是陳翔的坐騎。」馬皓望見有匹馬從山上沖了下來,細看,才發現是陳翔常騎的那匹。
若琦抿嘴,臉色又冷了幾分,加鞭的趕到山上,只見得那匹野馬倒在血中。
隱處的清風早在看到他們第一眼的那一刻就離開了,他已功成身退,接下來救人的事就是沈若琦的了。說實話,他並不是很喜歡那個沈若兮,應該說但凡讓主子不快的人,他都不喜歡。若非是因為主子的命令,還有看在芸主子的份上,他才不會管這沈若兮的死活呢,更何況還有那個陳翔。
墨秋望見地上一灘血和崖邊墜入的痕跡,死的心都有了,沖到懸崖跟前,沖著谷底就大喊,「若兮,若兮。」她想如果沒人答應,她可以直接從這邊跳下去了,省的等瑄皇子回來動手了。
幸好在她大叫幾聲後,崖下有了回應,「墨秋,救我。」若兮听到她的聲音,緊繃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就差點又蹦起來。
陳翔無語,忙按住她,「大小姐,下面還不見底呢。」
若兮听了,心有余悸的探出腦袋,望了一眼谷底,吐了吐舌頭,忙縮回來,緊緊的靠在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