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戰斗,都會有風家子弟在猜勝負,風家的長輩們不但不會加以阻止,反而將這當成了增加火爆氣氛的必備環節。
在這一點上,風家一貫的風氣都很好,長老們都非常地開明,認為只有殘酷的競爭,才能夠更好地促進風家的發展,總比死氣沉沉的要好。
這一次當然更加不例外,而且其熱烈程度,達到了空前的地步,反正只要是牽涉到了風浪,那這件事,想要不引人注目也難。
不過,場中大部分的人,都並不看好風浪,畢竟在風家,風嚴可是名列三甲的人物,其雄厚的實力,早經無數次的惡戰證明,而風浪往日的累累聲名,可全都是因為紈褲掙來的。
「嘿,風浪,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呢,原來不過如此!」
風嚴冷笑一聲,身子倏地一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風浪的面前,閃電般地一掌擊出,其掌上所蘊含的陰寒勁力,冷得他附近的天空,都要跟著一塊兒結成冰塊一般。
「本來天就夠冷了,再來你這麼個冷冰冰的家伙,還讓不讓人活了!」
說話間,風浪的手中催生了一個火球,然後他很隨意地一牽一引,狠狠地迎上了風嚴的寒冰飄雪掌。
「砰!」
灼熱的火球,在遇到風嚴陰冷的掌力以後,突然發出一聲大響,四散著炸裂開來,凌亂的小火團,快速地散向四面八方。
一些風家子弟本來正看得起勁,突然見到火屬性的元氣洶涌而至,嚇得都是紛紛後退。
受到氣浪的強烈沖擊,風嚴不由自主地退回幾步,臉色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
風浪的心中,頗不平靜,想起了這麼多年來,在風家所受的屈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這風嚴在背後推波助瀾,依這家伙的惡行,就算殺了他都不為過,可是,這畢竟是族中大比,風清河有言在先,如果真的惹怒了眾長老,只怕一頓懲罰是少不了的。
風嚴的身子一停下來,就迫不及待地沖過來,反正他以為風浪傷不了他,所以簡直是肆無忌憚,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掌力揮灑處,如寒冰泄地,陰冷襲人。
興許受到了驚嚇,風浪倉促間只來得及凝成了一個小火球,向風嚴快速地沖來,卻被風嚴一掌轟散,然後余勢未停,手掌疾揮,如鋒利的冰刀一般,夾雜著無邊的寒意,直向風浪的胸前砍去。
可是當風嚴一掌劈過去以後,發現眼前的風浪突然不見了,正在錯愕的時候,就見一朵火球,在他的面前砰的一聲炸開。
這就象是一朵花盛放一般,可惜是朵碩大的火花,而且這花開得還快如閃電一般,在瞬間就完成了綻開的整個過程。
在這種情況下,風嚴根本就來不及躲避,他只好將心一橫,快速地在身體表面,布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冰甲。
隨著一聲劇烈的大響,伴隨著喀嚓喀嚓的聲音,從耀眼的火光中沖出來一個人影,這人影不是別個,正是原來一臉傲氣地風嚴。
此時的風嚴,可是一臉的狼狽,身上亮晶晶的冰甲,被炸的成了一個個地細小的碎塊,在身上零亂地掛著,上面還有著被烈火燒過的痕跡。
「嗨!」
風浪抓住時機,倏地躍了過來,快速地擊出一掌,正是八成功力的火皇焚天印,一道赤紅色的氣柱,呼的向風嚴的前胸砸去。
風嚴不愧是晉級多年的武師,作戰經驗相當的豐富,早在剛才,就知道中了風浪的埋伏,如何會不應對他的後手,還不等風浪的氣柱轟到,他的身子滴溜溜地一轉,身子就遠遠地避了開去,赤紅色的氣柱帶著呼嘯的風聲,從他的身側險險地劃過。
眼見到一掌走空了,風浪愕了一下,對于風嚴的反應速度,忍不住有了一絲贊許。
熱浪燒得後背生痛,就差一步,風嚴沒有被變成烤豬,他不由的又驚又怒,臉上顯出了極其可怖的神色。
「不要以為用眼楮瞪我,我就會放過你!火球瞬發術!」
風浪嘴里調侃,手上可並不閑著,一個一個的火球在他的懷里不斷地催生,然後連綿不絕地對著風嚴砸去。
眼見到如此詭異的功法,風嚴嚇得趕緊後退,可是那些火球,就如長了眼楮一般,無論他逃到何處,總是能夠飛快地跟來。
「砰砰砰砰!」
尋思這麼逃不是個辦法,風嚴站住了腳步,拼命地催動冰冷的元氣,呼呼呼連發數掌,將面前的火球一個個盡數擊滅。
一次次強大的反震力量傳來,令得風嚴的身子不斷地後退,而他所結出的寒冰飄雪勁,力量正在慢慢地減弱。
眼見風浪將風嚴打得窮于應付,風家的子弟都看得呆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大家都還記得以前的風浪,那種風吹即倒的神態,曾經長久地留在他們的記憶中。
「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怎麼就象變了一個人一般,發生了如此月兌胎換骨的變化!」
一個個諸如此類的感嘆聲,不停地在人群中響起,令得四周的看台,成了一片贊嘆聲的海洋。
風浪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這些人夸起一個人來,居然會達到這種地步,與諷刺一個人時,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經歷了眾多屈辱記憶的風浪,自然不會听到這些話語就飄飄然,可是無論如何,這些奉承話听在耳中,都比那些冷嘲熱諷要順耳的多。
風笑痴卻是一臉的欣慰,在他的心里,幾乎比風浪更在意他的名聲,由于心中過度的激動,他的身子都在微微地顫抖起來。
風清揚表面上沒有什麼動靜,他也沒有什麼鋒芒,靜靜地坐在那兒,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或許風清揚給別人的感覺是安靜,可是對于雷動來說,在這場上,唯一能夠給他威懾力的,就是這個枯瘦的青衣老者了,如果不是顧慮風清揚的高深功力,說不得,他早就率領雷家對風家動手了,而不會一直拖延著,還在等待什麼最佳時機的到來。
風嚴的心中本來就夠煩躁了,周圍紛紛議論的聲音,更是令得他幾乎失控。
「呔!」
風嚴大喝一聲,將身子一晃,倏地在原地消失,片刻後到了風浪的面前,這回他可瞅準了,啪的一掌拍出。
這一掌風嚴打出了寒冰飄雪勁的精髓,一掌擊出,如同幻化出了千百個掌影,每個掌影上都有森森的寒意襲來,還未攻到風浪面前,就令得他全身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顫。
所有的掌影在臨近風浪身子的時候,突然匯集到了一起,一道排山倒海般的勁力,盡情地向風浪的身上傾灑而出。
眼見風浪動都未動,仿佛就象嚇傻了一般,風嚴心中一陣的狂喜,他剛才被動了太久,終于逮住了這個機會,能不能一舉奏效,將風浪擊潰,關鍵就看這一掌了。
這一次攻擊,風嚴籌劃了好久,並沒有留絲毫的後手,在他想來,這一次百分百地能將風浪擊倒,沒有其他的任何可能。
可就在他心中無限狂喜的時候,倏地見到眼前,射過來一道冷電般的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的犀利,仿佛只是一瞬間,就穿透了他強大的心理防線,擊潰了他所有的信心。
「完蛋了!」
風嚴腦子中轟地一聲,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痛苦地發出了一聲申吟。
與此同時,風浪將手一揚,積蓄了已久的九成的金皇翻天印應手而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與風嚴的寒冰飄雪掌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 !」
一聲沉悶至極的響聲,驟然間在空曠的場地中響起,如同在眾人耳邊炸響一般,嚇得很多人趕緊掩上了耳朵。
在暴響聲中,風嚴的身子如同一發炮彈一般,重重地飛出。
這一掌夾雜了風浪平時積壓已久的怒氣和怨氣,雖然留了些手,可是絕非風嚴所能抵擋的,銳利無匹的金屬性元氣,將風嚴的掌力一掃而光,然後不要本錢一般地轟在了他的身上。
還在空中,風嚴口中的鮮血就吐了出來,雖然不能取他的性命,可是中了風浪這比較實在的一掌,估計也夠他喝一壺的,不將養個十天半月的,怕是不能起身,明日的復活比賽,肯定是不能參加了,今年的前三十二強,注定沒有了風嚴這個名字。
場中突然沉寂了下來,大家都還沒從剛才的震憾中回過神來,一時如在夢中,難道剛才所見的,都是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