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醫風流 015 父子夜談

作者 ︰ 谷幽

路途上的這一番波折並沒有能夠阻擋葉凡歸家。當這一片天地徹底沉寂下來的時候,一路勞頓的葉凡也回到了葉家屯。山腳下的葉家屯散發著淡淡的燈光,合著四周的山林,讓這葉家屯看起來多了一份恬靜和神秘。葉凡快步走進村中,不多時,便來到自家門前。看著院落里透出的絲絲燈光,那股歸家的情愫,充斥在葉凡的胸腔。「父親、母親,我回來了。」葉凡推開家門,徑直走了進去。正在大廳內坐著閑聊的葉坤和莫蘭,一听到葉凡的聲音,頓時喜上眉梢。「是凡兒回來了麼?」莫蘭眼角已經濕潤,雖然葉凡出去的時日並不算多,但是作為母親,莫蘭對葉凡的牽掛自然是不用言表。正所謂,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送別時心中不舍,歸來時欣喜激動。「對,是凡兒回來了。」葉坤的聲音中也透露著一絲的沙啞。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夜風吹進屋內,帶來了絲絲的涼意。風塵僕僕的葉凡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父母,嘶啞的喊道︰「父親、母親。」葉坤呵呵一笑,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莫蘭趕忙走上前去,拉著葉凡坐了下來。「凡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出了什麼事情?」葉坤細細的打量著葉凡,最後皺眉道。葉凡自然也沒有隱瞞什麼,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全都向葉坤說了一遍,當然,林中戰斗的那一部分,被葉凡有意的改編了一下。雖然葉坤眉頭緊皺,但最終也沒有問什麼,只是輕笑。葉凡看著葉坤笑容,感覺自己的父親似乎知道些什麼,但是葉凡可以肯定,當時絕對沒有人在場,不然的話,魔雲豹一定會有所舉動。像魔雲豹這般神秘的小貓,葉凡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葉凡知道魔雲豹絕對信得過。為了避免葉坤深究,葉凡趕忙從懷中掏出那支簪子,遞到莫蘭手中,說道︰「母親,這是我在田安城中買到的簪子,專門送給你的。」莫蘭已經葉凡的口中知道,這支簪子的來龍去脈,對于兒子的一番孝心,莫蘭自是高興無比。她接過葉凡遞過來的簪子,拿在手中細細的觀賞,趁著葉凡不注意,莫蘭朝葉坤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莫蘭的這一番舉動自然沒有被葉凡發現,不過,葉凡肩膀上看似睡熟的魔雲豹卻突然睜開了雙目,它朝莫蘭笑了笑,用兩只小爪子捂著眼楮,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莫蘭愣了愣,抿嘴一笑,站起身形,說道︰「天色不早了,我也有點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你們在這里聊,記得早些睡。」葉坤和葉凡皆點頭應是。等到莫蘭離開客廳時,葉坤輕笑道︰「凡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講啊?」葉凡撓撓頭,說道︰「還是瞞不過父親。」然後,有一臉鄭重的說道︰「父親,賣我簪子的那人說,那支簪子是仙人後裔的飾品,可是」「不用可是,等你長大了,有了足夠的實力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的。」葉坤直接打斷了葉凡的問話。葉凡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他知道,既然父親這樣說了,那麼就證明葉坤的決定絕對不會改變。不過,葉凡從葉坤的只言片語中也了解到,自己母親的身世絕對不簡單。葉坤看著葉凡,滿意的點點頭,他明白葉凡是個知進退的人,而且,他心里明白,這樣做是對葉凡好,有些事確實不適合現在來講。「父親,我準備過段時間去皇都,看看濤哥在那里過得怎麼樣。」葉凡抬頭說道。葉坤似乎早已經知道葉凡會做出這個決定一般,並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這小小的田安城尚且不是你真正的天地,你應該去外面闖一闖。」「父親,我」葉凡欲言又止。葉坤站起身形,走到葉凡進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自你在夢魘峰上失蹤回來後,我就明白,你這一生注定無法平凡度過,不過,無論你怎麼做,父親我都支持你。」葉凡的心中滿是震驚,他想不到葉坤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不過葉凡並沒有多想,他的心被剛剛歸家,卻又準備再次遠離的內疚所充斥著。葉坤轉身來到一個燭台前,伸手轉動了一下燭台,吱呀一聲,葉凡家客廳內的一堵牆壁突然打開,里面露出一條黝黑的地洞。「這」葉凡抬起頭,看著那地道,久久不語。自小生活在這間屋里的葉凡,想不到屋里還有著這樣的機關暗道。「隨我來。」葉坤叫了一聲葉凡,便直接進了地道。葉凡趕忙站起身形,跟上葉坤的腳步。進入地道之後,先向下走個十來步,便又是一個石門,過了石門,原本漆黑一片的地道,變得亮堂堂的。葉凡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個宛如鵝卵石般大小的夜明珠懸掛在洞頂。「這這放在外面,每一個都相當于絕世珍寶,而我的家中竟然有這麼多,還是用來照明,我的父母,究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葉凡此刻已經徹底的驚呆了。「很驚訝是麼?」葉坤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即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孩兒明白。」葉凡趕忙回應。這些事情當然要保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葉凡還是明白的。不多時,葉凡便隨著葉坤來到一個地下大堂,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書架,書架上放滿了各種書籍,從大陸史記到修真野史,應有盡有,這里,可以說是一個書籍的王國。葉坤轉身看著早已驚呆的葉凡,輕笑道︰「這里,是我多年來藏書的地方,你既然要出去闖蕩,單靠在田安城那一段時間的經驗是絕對不夠的,不過,有了這些書籍作補充,我相信,會對你今後的道路有著不少的幫助。」「謝謝父親。」葉凡回應一聲,便撲身到書籍的世界中去。書,其實也是葉凡的一大愛好,自小體弱多病的他沒少,也算的上嗜書如命。葉坤看到這幅景象,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悄然離開,沒有去打擾已經沉迷于書中的葉凡。一連數日,葉凡都沒有走出密室,在那里,他一本又一本的翻閱著書籍,他就像一塊干燥的海綿,瘋狂的吞噬著書中知識的海水。莫蘭也從葉坤那里得知了葉凡準備外出闖蕩的消息,雖然她心有不忍,但是卻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在葉凡休息的時候,給葉凡送上好吃的,陪葉凡聊聊天。這樣一來,倒也便宜了魔雲豹,莫蘭做的好吃的,葉凡沒有吃多少,幾乎全被這只饞貓給解決了。而莫蘭也似乎很喜歡魔雲豹,每次來看葉凡都少不了它的吃的。更有趣的是,葉坤來看葉凡的時候,還會帶上兩壇好酒,當然了,這不是同葉凡喝的,而是和魔雲豹一同喝的。每到這個時候,葉凡都會心生感慨,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和魔雲豹喝酒呢?難道那只小黑貓比他更像一個純爺們兒麼?在葉凡努力閱讀書籍的這一段時間,郭焱的日子可並不好過,自從那夜歸來之後,他就得了一種怪病,整天上吐下瀉的,原本就消瘦的他,現在更是面黃肌瘦、皮包骨頭。「少爺,你這樣可是不行啊?要不,我帶你去找」那個叫做小峰的青年,站在郭焱身旁小心翼翼道。郭焱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不少,怒吼道︰「我說了,不會去爺爺看病的,怎麼,你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麼?」「當做耳旁風?就你這副樣子,也配來呵斥別人?」那個郭醫師一臉怒色的走進了房中。「爺爺。」郭焱趕忙躬身道。郭醫師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走到郭焱面前,伸手為他把脈。慢慢的,郭醫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怒聲道︰「你這毒是在哪里中的?」「毒?爺爺,你說我是中毒了?」郭焱原本以為是葉凡給他下的是什麼瀉藥,雖然自己治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致命,他相信自己總會有辦法的。不過現在,他真的慌了神,他想不到葉凡竟然對他下毒,而且連是什麼毒他都不曉得,他覺得這不但是對他醫術的一種侮辱,更是對他的一種嘲諷。「你是不是找那個葉凡了?」郭醫師說話不急不慢,但聲音中透露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沒沒有。」郭焱矢口否認。郭醫師冷哼一聲,從懷中拿出一支藥瓶,遞到郭焱手中,說道︰「這是我從西域金蠍蠱毒上提取出來的毒藥,剛好可以解你身上的毒。」說完,便轉身離開,在房門處,郭醫師又停頓了一形,說道︰「你的醫術比起葉凡來說還差的好遠,以後不要去給我丟人現眼。順便提醒你,整個田安城里只有葉凡知道我有這種毒藥,而且我相信,也只有他知道這種毒的特性。你中的毒,就已經表明了你去找過他,或許這只是他的一次警告,下一次你就不一定這麼好運了。」看著漸漸遠去的郭醫師,郭焱冷聲道︰「小峰,去,給我查清楚那個葉凡的底細,此仇不報,我郭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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