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離開柳府後,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想起雪奴無家可歸,又是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她會去哪里呀?都已經三天了,竟然連師兄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
突然腦海里浮現出一副畫面,上一次雪奴被趕出柳府,自己是在花街柳巷踫到雪奴的。那這一次雪奴會不會再去那個地方?
念頭一起,凌歌便疾步往上次踫見雪奴的地方跑,走了許久,凌歌又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記起上一次是自己誤會了雪奴,後來雪奴也說她是無意識走到哪里去的呀!雪奴絕對不會再自甘墮落的去那種地方的,可是這一次她會去哪里嗎?
凌歌正苦惱著雪奴到底是去了哪里,突然感覺到有幾束不善的目光,眉頭微皺,轉身走向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
凌歌臉色冷峻道︰「鬼鬼祟祟的算什麼?給我出來!」
不久,五個老百姓的打扮的人便出現在了凌歌的面前,單膝跪下道︰「屬下參見少主。」
凌歌眉頭緊皺,道︰「我不是你們的什麼少主,不要再跟著我。」
右首的男子不為所動道︰「少主不認我們這些下屬,但是我們不會不識少主。」
「你們……」凌歌不知該說什麼。
為首男子又道︰「少主,閣主說了,有些事情不是少主不承認就能當做沒有發生過的,若是有一天少主願意听完全部的事情了,就請少主去找他。還有,若是少主遇到什麼困難了,也可以盡管是找他。屬下等先告退了。」
*
又是一天過去了。
凌歌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到現在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不知該從何找起。
就在此時,一個官差從他面前走過,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京兆尹。凌歌每次來京城的時候都會免費幫京兆尹抓一些要犯的,可以說和京兆尹還是有一些交情的,不如去叫他幫忙好了。
京兆尹府門口,刑捕頭和凌歌說笑著相繼走出來。
刑捕頭道︰「凌大哥,盡管放心,我們哥幾個一定全力幫忙替你找那個雪奴姑娘的。」
凌歌抱拳道︰「凌歌在這里謝過刑捕頭及眾位兄弟了。」
刑捕頭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說這說客套話,還有那李一刀也就麻煩凌大哥了。」
凌歌揚起手中的畫像道︰「不出三日,我一定將他活捉回來,大人盡管放心好了。」
刑鋪頭道︰「凌大哥的本事我們都見過,怎會不放心。」說完突然靠近凌歌三分,有點神秘道︰「凌大哥,看你尋找這個雪奴姑娘這樣著急的樣子,該不是她是你的心上人吧。」
凌歌一愣,隨即臉上發熱,笑罵道︰「你說什麼呢?她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刑鋪頭明顯的不相信。
凌歌又道︰「我和她真的是朋友。」
凌歌的話听在刑鋪頭的耳朵里,就有了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他嘿嘿笑道︰「我了解,我了解。」
凌歌以為他听明白了便道︰「那我就不多說了,先走了。」
凌歌走後,刑鋪頭自言自語道︰「這男人和女人怎麼可能會是朋友,沒想到平日里豪爽的凌大哥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凌歌打開手里的畫像,是一個絡腮胡子的漢子,長的凶神惡煞。此人正是現下官府通緝的要犯,此人名叫李一刀,本是京城一屠戶,卻因對胡家娘子起了色心,便殺了胡家七口,目前正在潛逃中。
京兆尹答應替凌歌找雪奴,而凌歌答應京兆尹活捉李一刀。
*
白天的絕色樓很是安靜,如月因為是絕色樓的搖錢樹,所以她住在一座獨立的小樓里。
小樓雖小,卻雅致別有一番風情。
藍慕楓臨窗而立,看著外面小院子里的幾株梧桐,如月坐在一旁撫琴,伴著幾縷裊裊青煙,更添幾分柔情。
「公子。」阿武進來,藍慕楓才轉開了視線。
「公子,有消息了。」
藍慕楓擺擺手,琴聲戈然而止,如月看了藍慕楓一眼,起身抱著琴出去了。
如月一出去,阿武便立刻道︰「公子,雪奴姑娘找到了。」
藍慕楓雖然沒有什麼激動的表現,卻出聲問道︰「她在哪里?」
「雪奴姑娘被關在了京兆尹府的死牢里了。」
柳明堂眉頭一皺道︰「為何?」神色之間滿是不悅。
「這個?」阿武有點不知該如何說起?藍慕楓臉一沉,阿武連忙道︰「因為雪奴姑娘殺人。」
藍慕楓一怔,隨即冷笑道︰「殺人,簡直荒謬,她連一只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阿武神色奇怪道︰「公子,可還記得那個掌櫃的胡三才嗎?」阿武又提醒道︰「就是那個欺負了雪奴姑娘的胡三才。」
胡三才,藍慕楓當然知道。他不允許雪奴離開他的掌控,所以就算是雪奴被兩個帶來了京城,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藍慕楓的監視下,當然也就包括了雪奴初來京城被柳府的下人欺負,被趕出柳府,後來發生的一切。
藍慕楓道︰「敢欺負我的人,要他就那樣死了已經很便宜他了。難道這一次的事情和她有關。」
阿武點了一下頭道︰「雪奴姑娘打昏了胡三才逃走後,公子殺了那個胡三才,但是好像在我們之後還有人進過胡三才的房間,偷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後來那個酒樓的店小二指證說是雪奴姑娘盜財殺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雪奴已經被押入了死牢,秋後處斬。」
阿武說完暗暗瞅著公子的臉色,他猶記得自己初次見到公子的時候,不過是個比自己大兩歲,說來也只是個十歲的男孩而已,卻像個小大人似的總是板著一張臉,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唯一例外的就是當一個名叫雪兒的小女孩來找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才會有一些小孩子該有的表情。一年之後那個叫雪兒的小女孩搬家了,六年後再次見面卻是另一番情景,那個雪兒竟然就要變成公子父親的妾室了。那是第一次自己看見公子的情緒失控,再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越走越遠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