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二人在木樁上坐在木樁上消食。
「黑子,吃的怎麼樣?」趙武仰頭望天,翹著二郎腿問道。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阿武,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手藝?」肚子吃的滾圓的黑子心滿意足,拍著肚子問道。
「這是我新開發的烤肉法,第可是第一個食客。」趙武轉頭盯著黑子,誘惑道,「黑子,我以後經常給你烤肉咋樣?」
「那敢情好!」黑子咧嘴一笑,口水都快淋出來,隨即臉色一僵,囁嚅道,「俺倒是想天天跟著你吃烤肉,可是俺爹肯定不讓咱倆天天廝混。」
「黑子他爹不讓?」趙武略一沉思,想起來了。黑子他爹是村子里有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楊那是手到擒來。但是為人刻板嚴厲,一直讓黑子跟在身邊練武射箭,很少放黑子出來玩。這次要不是自己受傷,估計黑子他爹也不會讓黑子來探望自己。
「沒關系,有機會咱倆就偷偷出來烤肉,你爹也不會一天到晚看著你對不?」趙武給黑子出主意。
「這倒是。那咱可說好了,一有機會就偷溜出來烤肉。你還欠我十天的烤肉呢。」黑子一想也是,偷偷烤個肉花不了多少時間,注意點老爹不會發現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不是說到你家嗎?起來咱走吧。說不定我表現好些,你爹就同意咱倆一塊玩了呢!」趙武站起身來,拍拍褲腿說道,「你爹是怕咱倆半大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闖了禍,受了傷。只要咱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充分認識到我們已經是大男人了,肯定不會再強制管束。」
「走,去咱家。」黑子也站起身來,斜眼看著趙武問道,「阿武,我怎麼感覺你今天話特別多,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弄到了新的烤肉方法,還有膽量和要和我爹說理。以前你見到我爹跟耗子見到貓似的,難道爬你嘴里那東西還有開竅壯膽的作用?」
趙武一怔,隨機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我變聰明了。難道說是傻人有傻福?老天再給我第二次增長智慧的機會?」
「你就美吧你!走啦,看看你怎麼跟我爹說理!」黑子剛剛也就隨口一說,哪里注意趙武的神色,只是催促著趙武出發。
「走走走,這就走!」趙武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偷偷抹了額角的一滴冷汗。汗,這麼粗魯的漢子都能發現我的異常,看樣子平時得注意些,循序漸進,變化太大容易引人懷疑。進練功房也得注意點了,要是青天白日的我突然消失,還不以為是鬼神把我放火架上烤了?謹慎,謹慎,悶聲發大財。
趙武碎碎念的大踏步,黑子雖有些奇怪,也沒多說什麼。二人順著曲折的山路下了山,向山谷里的小山村而去。
此時已是下午,吃完飯的村民們正在院子納涼。三五對坐,閑話家常。
見到黑子和趙武,熱情的村民們笑著打招呼。趙武黑子二人也一一回應。
黑子家在村里最右邊的小山上,木制的房子,木柵欄圍住的院子,還有很多木頭架子,上面晾著毛皮和臘肉。
黑子他爹正在晾毛皮。把一塊處理過仍毛皮掛在木頭架子上,擺弄平整,再擺弄另一塊毛皮。
「爹,我回來了!我把阿武也帶過來了!」剛看見他爹的身影,黑子就大聲喊道。
黑子他爹停下手里的活計,轉過身來。黑子他爹很是健壯,身上只著薄衫,胸肌隆起,皮膚黝黑卻充滿光澤,劍眉鳳眼,很是有神。雖然已經四十來歲,卻充滿成熟男人的韻味。只是緊緊抿起的嘴唇和眼中的厲芒,平添幾分威嚴。
「阿武沒事了?」黑子他爹開口問道,聲音低沉而有力。
「是啊,你看,這不是阿武嘛!」黑子把趙武推進院子,笑著對他爹答道。
黑子他爹從頭到腳的審視趙武,眼神犀利敏銳。趙武覺得仿佛有實質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如鋒芒在刺,異常難受。
「這大叔好大的氣場!查看信息。」趙武雖然被看得難受,卻也神色不變的盯著黑子他爹,偷偷的查看黑子他爹的資料。
姓名︰???
職業︰神射手
年齡︰42
簡介︰躲藏在深山的神射手,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喜歡寶弓。
生命︰220/220
體︰100
智︰60
勇︰120
技能︰高級箭術,百步穿楊
「哇,屬性好高啊!」趙武被黑子他爹的高體高勇嚇了一跳,「名字怎麼全是問號?難道因為有等級差異所以看不出來?躲藏在深山的神射手,果然是個高人。只是為什麼要躲藏呢?難道也和我一樣,怕被人追殺?」
趙武心思百念,卻神色不變,恭敬的向黑子他爹施了一禮,「大叔好。昨日多謝大叔的照顧。」
「不用謝,我什麼也沒做,是你自己命大。」黑子他爹仍是一臉嚴厲,「來,都進屋吧。」
趙武討了個沒趣,模模下巴也沒說話,跟著黑子他爹進了屋。
「把手伸給我。」剛進屋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黑子他爹就讓趙武伸出手。
趙武不知道他想干啥,不過也老實的把右手伸過去。
黑子他爹利索的扣住趙武的脈門,隨後便閉上眼楮沉思,那架勢還真有幾分懸浮濟世的高人模樣。
「五行通暢,血脈旺盛,體內有一股氣流,充滿勃勃生機。這蛇毒竟然無一絲殘留?阿武,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黑子他爹的聲音仍是低沉,看著趙武問道。
趙武把和黑子說的再老老實實的重復一遍,隨後便默默看著黑子他爹。
「如此說來,你倒是有一番奇遇了。」黑子他爹竟然也沒懷疑,「躺在家中,身中奇毒,卻有靈物入體,看來,你確實是福緣深厚。」
「連黑子他爹也相信我那一番說辭?哈哈,哥真是太有才了!」見黑子他爹毫不懷疑,趙武在心中大笑。他不知道,這里的人篤信鬼神,自然把此歸為老天保佑,天降福澤,所以他那漏洞百出的說辭才這麼容易蒙混過關。
「大叔,我雖蛇毒已解,傷口卻仍隱隱作痛,況且我現在一人獨居在家,若是有受驚的野獸跑出來,我就只有以身飼獸了。」趙武想通過烤肉刷黑子的友好度,得想辦法忽悠黑子他爹,同意黑子相隨才行。「不如這幾日就讓黑子到我那睡,過幾日我大伯就回來了。」
「這……」黑子他爹眉頭一皺,略一沉吟,很是猶豫。雖然一個15歲的孩子獨居在高山上不怎麼讓人放心,可黑子從未在外面過過夜,讓倆孩子住一起也不見得有多放心。
「爹,你就讓我去吧!阿武被咬過剛好,要是再遇到什麼事可怎麼辦吶!」黑子見趙武果然向他爹說理,便也在一旁幫腔,「我現在也是大男人了,我們互相照顧,肯定沒事,你就放心讓我去吧!」
見黑子幫腔,黑子他爹更是猶豫,轉頭看看趙武。
趙武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黑子他爹,一副可憐相。
「這樣好了,黑子,你白天跟著我打獵射箭,阿武在家中休養。等天色晚了,你再過去照顧阿武,如何?」見趙武和黑子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黑子他爹終于同意讓黑子過去。
「好!這樣真是太好了!謝謝大叔!」見黑子他爹同意,趙武連忙感謝。只要能給黑子烤肉刷友好度就夠了,要是一天三頓吃的話,估計黑子早就膩了。這樣正好,白天自己可以做想做的事,晚上可以烤肉刷友好度。
「好的,爹。」黑子听說只能晚上去,本來還有些郁悶。但一想到每天晚上都能吃到香噴噴的烤肉便又高興起來。「爹,我和阿武今天打了好些兔子,肉可女敕了。晚上我們就吃烤兔肉吧,正好讓你嘗嘗阿武的手藝。他現在新弄了一種做法,烤肉可香了!」
「胡鬧!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黑子他爹怒道。
「大叔,兔子我們都帶來了,今晚你就嘗嘗我的手藝吧!保管你吃了還想吃。再說,我和黑子從小一塊長大,你就跟我親叔叔似的,哪還用外人內人的!今晚就看我的了!」趙武熱情洋溢的發布了一番演說,這可是溝通感情的大好機會啊。
見趙武今日話多又煽情,黑子他爹唯一頷首。「那大叔我也就不矯情了,就嘗嘗你的新式做法。現在天色尚早,你們隨我練箭去。這射箭之術,必須得日日勤學苦練才行。」
「好,咱練箭去。」趙武以前也是跟著黑子他爹學習射箭,相當于大半個師傅,只是一直以大叔相稱而已。不過以前的趙武沉默寡言,有些膽小,不怎麼討這位大叔的喜歡。今兒嘴巧話多,反而與這大叔親近不少。
二人隨著黑子他爹出了小院,來到一棵大樹下站定。
黑子他爹在幾片樹葉上畫上紅心,讓二人對著樹葉的紅心練箭。
「一般的箭術對著幾十米的靶子練習就行,但要想要練成一流箭術,做到百步穿楊,就必須對著活靶練習才行。兔子野雞目標太大,練不出效果,什麼時候你們能一箭射中樹葉上的靶心,才算真正的練成箭術。」黑子他爹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二人,「開始射不中是正常的。只有集中精神,經常練習,才能做到這一步。現在,你們開始練習吧。」
趙武和黑子點點頭,凝神屏息,拉弓入滿月,瞄準樹葉上的靶心。
嗖的一聲,箭擦著樹葉而過。清風一吹,樹葉還輕輕擺動。
「真難練啊!」趙武在心中申吟。
「別著急,慢慢練。集中精神,把心神沉入弓箭中,弓箭就是你,你就是弓箭。」黑子他爹在旁邊指導。
趙武和黑子一箭又一箭的練習著,不是擦著樹葉而過,就相去甚遠,一直練到晚上,沒有一箭射中的。二人有些沮喪,耷拉著腦袋。
「呵呵,別灰心,今天你們是第一次練習這百步穿楊之術,有這樣的成績已經不錯了。這可是苦功夫,得天天練習才行。走,回去吃飯吧。阿武,看你的手藝了!」見兩小神色沮喪,黑子他爹微笑著鼓勵。
趙武和黑子點點頭,三人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