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啊穿到自己文里了 第三十六章

作者 ︰ 蛋白

末路學院的課程設置有時候就跟大學差不多,有選修有必修——選修大家都懂,所謂必修就是傳說中的公共課,著名魔法師/騎士來院講解混經費,無論各個年級所有班級不分性別都可以前來圍觀。

林熠本著要在「學院比試上一鳴驚人,就得好好學習」的原則,也早早地過去佔了個最靠後的位子——公主如果要來,總歸是低調行事,趴在最後一排睡覺。

在他左顧右盼之際,或熟悉或陌生的眼光從他身上掃過,多數在他魔法學徒的袍子上停留一會,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不懂了吧?咱這就叫低調的皇家風範!舉了塊魔法學徒的牌子,以麻痹敵人的注意力……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林熠愛惜地模了模那徽章。

按照小說定律,每當這主角百無聊賴的時候總會出現點什麼波折——如果作者是親媽,那可能是某妹子對林熠的學徒身份冷嘲熱諷,林熠鐵骨錚錚據理力爭,在學院比試勝出後一攬妹子芳心,從而得償夙願……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望穿秋水盼公主,最後只等來了一個碩大的頭顱。

來人一張胖嘟嘟的臉上肉擠成一團,眯成一條縫的小眼楮里閃爍著奪目的光輝,走起路來蹦蹦跳跳,正是胖子。

林熠暗叫糟糕,怎麼就忘了這茬!沒等他把臉埋進臂彎里,胖子已經一個箭步躥了上來︰「啊哈,學弟,我就知道會看到你!」

林熠眼見躲避不能,只能低聲回道︰「怎麼哪兒都有你?」

「切,胖爺我是無所不在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你給我的孝敬費我拿去賣了,只賣了兩個銀幣,還差八個!你剛才沒對我問好,有失學弟的禮儀,再罰兩個銀幣,快拿來——作為代價,我會罩著你的。」胖子挺著肚子,拍拍林熠的肩膀大言不慚道。

林熠怒極反笑︰那老子還是你親爹呢!你怎麼不給親爹贍養費?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他這話說的剛勁有力,連胖子自己听了都情不自禁地想要鼓掌︰「說得真好,胖爺我就等你這句了。」

林熠看著胖子那張憨厚熟悉的面孔,突然覺得自己沾上了一個甩不掉的包袱。

正在攀談中的他沒有注意到周圍同學的眼神,那是一種既同情惋惜又嫌棄的扭曲臉。

因為胖子是一個傳奇。在末路建校幾千年的歷史里,他創造了一個幾乎無人敢惹的奇跡——死皮賴臉天字第一號,既是風系的超等天才,又被稱為「恥辱」,因為這貨實在太愛錢了,並且好像沒有一個行當是他不做的。只要有人得罪于他,他就會采取一種非人的報復手段︰

想象一下,你正在和好不容易追到的戀人談情說愛、打情罵俏或者熱血沸騰接吻著,就在你嗷嗷地想要把他(她)就地正法的時候,身後被來上了那麼一嗓子——「大哥,壯陽藥給您弄來啦!」破壞氣氛惹人生氣不說,萬一被弄得早/泄就不好了。盡管這個時代光明魔法號稱能治一切損傷,但是……早泄這東西,似乎是沒辦法治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學弟,你怎麼那麼沒有耐性……我可是在你還沒測試出名的時候就看中了你的人啊,胖爺我走了那麼遠都能看見你,可見我們之間的緣分有多深了。」胖子臊眉搭眼地一笑,剛想接下去說但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群眾,「不介意的話找個僻靜的地方?」

「我介意。」

林熠很直接。

「……」胖子受傷地西子捧心。

「請讓一下。」嬌俏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竊竊私語,林熠抬頭一看,閃耀柔順的紅發頓時佔據了他的視線。公主閣下囂張的眉眼闖入視線。

林熠大喜,本來想著遇不到公主妹子該如何去找她呢——一定得在聯賽的時候遇見蘇忘炎之前給她留下個好印象!不然等他們兩一見面就天雷勾動地火,之後他就可以邊兒呆著去了。

「又見面了。」公主把胖子推開,比了個走開的手勢,胖子識相地滾遠了……又轉過頭對林熠嫣然一笑,「下次別再跟他有所牽扯了,他這個人……」話里切到好處的留白。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對了,學院比試你知道吧?你也可以試著參加一下,不過友誼第一,你還是個新生,輸掉也是必然的——听說帝都那兒出了個風起雲涌的家伙,連表哥都略遜一籌,我倒要會會他。」公主沒給林熠說話的機會,自言自語地跺腳揮拳,像是蘇忘炎就在她眼前。

「表哥也真是的,干嘛非得這時候過來,他難道都不用學習的麼?還找人……哼,又找誰?紅顏知己麼?」公主嘟囔著走遠了。

為什麼那家伙壓根不在也這麼有存在感?!

這是林熠的第一想法。

——老子一定要得到比試第一!

林熠決心回去修煉的時候正巧遇見星北,這個剛來就成為全校風雲人物的男人正被鶯鶯燕燕的妹子們包圍著,明明哈皮到內傷,卻硬是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林熠冷眼旁觀,內心的羨慕嫉妒恨的小火苗終于從主角熊孩子身上燒到了別人身上——再笑!再笑我就把你閹/掉!

星北在花叢間逗趣了一陣,回頭看見林熠。對身後的少女們揮了揮手,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了過來︰「喲,徒弟,怎麼一臉欲/求/不/滿?」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放浪的。」林熠加快腳步回到宿舍。

星北緊隨其後,但只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了一半的光線,背光的角度使得他的臉看不清晰,但頗有邪魅一笑的感覺︰「想知道我這麼受歡迎的秘訣麼?」

「……偉哥?」

星北的表情更加肅穆了,像是要揭示一個重大的秘密。他迎風而立,冷風吹得他身上的袍子颯颯作響,更顯出了那寬肩窄腰的好身材。他深沉道︰「答應我別說出去。」

「……一曲忠誠的贊歌。」

林熠低聲回應。

「三十而立。」

「啊?」

「等你小子也三十歲了,那玩意自然就會給力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放心吧。」星北笑著低頭,帶有強烈暗示意味地朝他下/身看了一眼。

「……你大爺的。」

「說真的,我看你長得一副雛的樣子,不會是還沒經過人事吧?要不要大爺帶你去院子體驗一下?」星北笑的邪氣,調笑間就湊上前,按住了林熠,往他的褲子里伸手。

「誰是雛啊,老子跟蒼老師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在干嘛?」被星北仗著體型優勢,林熠的褲子險些失守,他像一條砧板上的魚那樣掙扎不休。

他倒什麼霉運了?

懸崖底下蘇忘炎的大小已經讓他憂郁了一番,這會還要被鄙視?

「次噶——」就在兩人糾纏不休的時候,狗血大神降下了靈丹妙藥,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撓臉,昨天開公開課要準備所以木有更。猜一猜來的人是誰XD。俺要減少一點吐槽,多加點情節互動,抓頭。

另︰一曲忠誠的贊歌的由來。

「戰爭結束了。」沙縣小吃的老板叼著一根煙,一坐在我的面前,眼神飄忽。一口煙從他口中爬出來。

我感到不快。

當時我要了一籠包子,一個大份餛飩,吃的很開心,準備再要一只雞腿,其實我更想吃大排套餐里的大排,但是不知道那個是否能單賣,我正在心中醞釀措辭。這個中年人一坐在我的面前,一個單獨吃飯吃的面帶笑容的顧客面前,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而且抽著煙。

「什麼戰爭?另外,大排套餐里的大排單賣麼?」我耐著性子問。

他起身去廚房,端來一口鍋,滿滿全是鹵味。蛋,豆干,雞腿,大排。

「你這是……?」我問。

「隨便吃,不要錢,如果你要白飯的話我去添。」他遞給我一只大勺,「听我說說話,我心里有話,一切都結束了,我得說一說。」

這很合算。我點頭。

「你看,」他手指不遠處。一家蘭州拉面館,老板和幾個伙計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各自手里捏著一把撲克牌。「他們在干嗎?」

「打牌,」我在鍋里尋找一顆鹵得較久比較入味的鹵蛋。

「不,仔細看。」他面帶一種譏誚。

我停下筷子,仔細觀察。他們手捏一把撲克牌,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動一動,表情麻木,彼此之間沉默不語。

「彷徨。」他輕敲桌子,「我理解這種感受。」

我不理會他,夾開一顆鹵蛋,汁水四溢。

「你知道麼?本•拉登死了。」他好像在告訴我一個秘密一樣。

「嗯嗯……。」我口含一顆鹵蛋,含糊答應,蛋黃噎住了我的嘴。

「所以,戰爭結束了。It‘sover。他們輸了,我們贏了,」他表情悲戚。「但有一點一樣,從明天起,我們同樣是是失牧的羔羊了。」

我重新端詳這個老板,微黑,沿海五官,有一種潮汕地區人民特有的質樸之氣。

「老板你是不是最近生意做得不順?」我問。你腦子壞了嗎?你餛飩包傻了嗎?你鹵湯中毒了嗎?

「你見過工商來這里收錢麼?」他問。

「似乎是沒有。」

「你見過混混來攪事麼?」他問。

「好像是也沒有。」

他俯起身子貼近我,在我耳邊很深沉的說。「因為我是安全部的。」

我再次端詳這個老板,微黑,沿海五官,有一種鐵血論壇的偉大使命感。

「哈?」我說。你老母的。

「我不是開小吃店的。我是一名情報人員。」他翹起二郎腿,堅毅,目視遠方。

「哈?」我說。的。

「沙縣小吃不是為了掙錢才開遍全國的,是為了應對伊斯蘭極端勢力通過他們滲入中國內陸城市,才特設的特別行動機構,隸屬于安全部第九局。」他說。

「他們?」我駭到了。

他手一揚。

「蘭州拉面?」我扭頭看。

「不只。」他左右張望。「還有吳忠小吃,新疆大盤雞……」

「不是吧。」我回頭看蘭州拉面,經常在那里吃飯。

「比你想象的更黑暗。」

「叼啦!哪里有這麼多錢搞這麼多人。」

「中東很多富豪的。」他說。

「不是,我說這麼多家沙縣小吃……」

「交過稅麼?」他問。

「你這不是屁話麼?」

「房價高麼?」他問。

「抽你了啊。」

「那麼多稅,年年創新高,那麼多地,每天新地王。」他停頓一下,給我思考的時間。「錢到哪里去了?」

「咦,難道不是被吃喝貪掉了麼?」

「放屁!」他跳起來,根根青筋凸起,好像要拿大耳光抽我。「我們的官員為此背負多少罵名!」

「你的意思是說,」我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是的。」他環指整家店面。「情報機構。國家的盾牌。」

「你听說過五千億維穩經費麼?」他問。

「听說過。」

「實際投入的錢十倍都不止!」他慷慨激昂。「中國根本就沒有貪官!」

「沒有貪官?」

「一個都沒有!」

「那麼?」

「都是幌子!迷惑國際敵對勢力!」他說,「你看到那些腸肥腦滿的官員……」

「是幌子?」

「忍辱負重。他們為國家付出很多。」表情深沉。

「你設想一下。」他循循善誘。「如果我們一分錢都沒有大吃大喝,一分錢都沒有被貪污,官員只是裝出無能和貪婪的樣子,讓國際上以為我們的財力都被內耗了……」

「我的天!」我震驚了。被這宏大的真相所震撼,屋里一片寂靜,兩個人相視無語。

「中央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周身放出強國社區的盛大光芒來,好刺眼!

「我們已經近乎全能了。」他驕傲的說。

「不是吧……」

「哼,本•拉登死了,你知道麼?」

「你剛才問過了,我知道……」我忽然停住,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位置是我們提供的。」他故作輕快的說。

「我的天!」再一次震驚,「這麼說是沙縣小吃除掉了•!」

「不,」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準確的說,這個情報是由絕味鴨脖截獲到的,總參二部的,但我們是同一個旗幟下的戰友。如果你買鴨脖的時候用內部暗號‘一曲忠誠的贊歌’,還能有八折……」

「甘撒熱血譜春秋。」他站起來,激動的用唱腔誦道。

然後他面露頹唐之色,重重的坐下來。

「怎麼了?」我問。

「一切都結束了。」他沉痛的說。「本•拉登死了,基地組織全面撤出中國,沙縣小吃即將撤編了。」

「我並不憎恨本•拉登,他也是一個有理想,為了信仰奉獻一生的人。」他喃喃的說。「但是這是上頭的意思,我們和美國做了一筆骯髒的交易。」

「我將要離去,這個工作了許多年的崗位。」他猛抽煙。「我見過許多你們難以置信的景象。天麻豬腦湯的霧氣中,浮動著所有悲喜與沉默,一只豬的前世今生。咀嚼乳鴿時,世界會顛倒下來,你飛速的墜向天空。一頭扎進蒸熟的燦米,你看見白色的廣袤世界中閃動著美麗的南方。」

「而這一切都將歸于湮滅,就像在肉餡中消融的一片蔥花。」

「離開的時刻到了。」他捂著臉,我從他的指縫中看到一片黑暗的淚水。

當他再度站起來,那個堅毅的情報人員消失了,他重新變成了一個沙縣小吃的老板,微黑,沿海五官,漫不經心的收拾著碗碟。

「你走吧,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說。

若干天之後,我又經過那條街,沒有了沙縣小吃也沒有了蘭州拉面,小販們竊竊私語,其中有多少暗流正在涌動?我不知道,但失去了沙縣和蘭州的這條街,正變得陌生而失去靈魂。

但我意外的市中心的大娘水餃又看到了他。的確是他,穿著服務員的制服招徠客人。我萬分激動,上前招呼他,「找了新工作了?」他目光游移,並不理我,向一個方向稍一頷首。我向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家肯德基的門店經理正冷冷的隔著玻璃注視著這邊。

「戰爭尚未結束。」他擦過我身邊低聲說。

「一曲忠誠的贊歌。」我低聲回應。

↑在貓撲上看到的,作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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