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顯然剛經過狂風般襲擊的屋子,黑袍男子腳步踉蹌的沖進屋子,當看到那依舊以保護的姿態倒在嬰兒房間的年輕女子時終于崩潰了。
「莉莉……」男子絕望的站在門口甚至無法挪動一下腳步,從來不會自欺欺人的男子甚至產生一種迫切渴望眼前一切都是錯覺的想法。
「莉莉!」斯內普搖晃了一下,跌跌撞撞得撲到剛死去不久的女子身前,顫抖著抱起女子,「莉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莉莉……」
「莉莉!」熟睡的男子猛地驚醒,卻在下一刻警惕的抽出魔杖,可是冷靜如他當看清所處的環境時也忍不住爆出一聲驚呼,「該死的!」
看著一片狼藉的小房間,從房門到屋內大床的一條線全是破碎的衣料,茫然的轉頭看著躺在他身邊明顯因為他的爆粗口而有蘇醒跡象的女子,紅色的頭發,迷糊的綠色眼眸。
「梅林!」他終于想起發生什麼事了。
「一忘皆空!」果斷的選擇了在他看來最恰當的。斯內普整理著衣服,昨晚他竟然連衣服都來不及月兌就……厭惡地看著衣服上的痕跡,男人咬牙切齒的甩了好幾個清理一新才走出房門。
從萬聖節那晚莉莉死後起他已經這樣度過半個月了,醉生夢死的,每日流連于麻瓜街道的酒吧,每天都喝得爛醉,醒來後接著喝,可卻沒想到今天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滿身冷氣狂飆的斯內普一路暢行無阻,出了大門剛要幻影移形,可卻被眼前的美麗景象怔住了腳步。
整個天空都被那一道道的光線所照亮,整個夜空有如白晝,數不清的星星從天邊滑過,伴隨著飄飄而落的雪花,美不勝收,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西弗,快看,是獅子座的流星雨啊!」小女孩興奮地笑臉在這寂靜的夜晚中比那天邊美麗的景象還要吸引她身邊男孩的目光。
「西弗西弗,听說對著最亮的那顆流星許願你的願望就能成真哦,看找找看,找最亮的那一顆!」女孩明亮耀眼的眸子緊盯著天空中劃過的一道道光線,緊張的握緊身邊男孩的手。
……「獅子座流星雨。」夜幕下的男人喃喃的看著天空,眼中的光彩卻漸漸恢復,不再如這幾日的茫然和絕望,「真的可以許願嗎?」
就在這時天邊的一顆突然滑過,瞬間就遮掩了夜幕下的所有,那麼的耀眼,讓男人不由自主的追隨他的身影。
「最亮的一顆,」雪夜中男人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合攏,眼楮緊緊追隨著那道光影,「我許願,讓一切回到沒有發生的那一刻!」
從希望到絕望不過短短幾秒,當那顆異常耀眼的流星消失在天邊時,男人緩緩放下手,踉蹌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雙手緊緊地捂住臉,似哭似笑的聲音從後中傾瀉而出,卻不知在他掩面而泣的那一瞬天邊一點明亮一閃而逝,仿佛在回應他的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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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男人不知道他此時的一句戲言真的被一顆流星接收到了,那顆流星看著男人痛苦絕望的身影時突然不想離開了,要知道流星除了幫人完成願望的短短時間里可以停駐,平時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運動著,從這顆星球滑過那顆星球,直到他儲存好了星力可以幫人許願為止,而完成了願望後就會再次運行直至再次儲存好星力,由此往復,不知多少年了,也不知他幫多少個人完成了願望,甚至連他的過去都在悠長的歲月中遺落了,一直這樣年復一年的完成著他的使命。
現在他明明不是可以幫人許願的時間,可看到那個絕望而痛苦的男人時卻幾乎是一眼就認定了他,他要幫他許願,是不是那樣他就不會在痛苦了,他不要他在這樣痛苦,為了他的幸福他可以付出所有,莫名的,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可他卻有著這麼強烈的願望,那麼就這樣吧,待在他身邊,直到他儲存好星力幫他許願。
「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西弗勒斯•斯內普。」幽靜的夜晚無人探知的地方,一顆星星閃閃發光,用著除了他無人可以听到的語言用這近乎嘆息的聲音喃喃的念著男人的名字。
1982年7月31日深夜
位于倫敦某處的一處孤兒院門前,一個披著深色大衣的女子偷偷走近,仿佛甩掉一個包袱一樣將懷中的一個東西扔在門前的台階上,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黑夜中,涼風刮過台階上的包裹被吹開一角,里面竟放著一個嬰兒,紅紅的小臉還皺巴巴的,顯然剛剛出生,就在此時那嬰兒卻詭異的突然睜開眼楮,黝黑的眸子轉頭定定的看著快步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雖然淡淡的,可卻莫名給人一種他卻是在看的感覺。
……
轉眼流星已經五歲了,不知是巧合還是當年那個女人覺得那個孩子就該像她懷他的那晚流星雨那樣,轉瞬即逝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就索性給他取名流星,沒有姓,就只有一個「Meteor」。
五歲的男孩能做什麼,如果只是普通的五歲孩子他可能只能忍氣吞聲的呆在殘酷的孤兒院里受著那些人的虐待和永遠吃不飽的饑餓,可是顯然眼前的這個男孩不同,這是一個擁有著黝黑眸子的男孩,柔和秀美的五官,銀白色耀眼的發,唯一顯得突兀的卻是那筆挺的鼻子,卻給他平添了一絲堅強和陽剛之美,讓人不會誤會這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男孩每天都會跑到另一條街道去給人擦皮鞋,因為他知道孤兒院的孩子一般是不會走遠的,畢竟如果沒來得及趕回去的話就只能餓肚子了,本來每餐給的本就不多,只能吃個五分飽,如果再錯過那一天都會很難熬的,所以相對于特立獨行的男孩只要小心點就能一直隱藏著從他四歲起就想到的讓自己吃飽肚子的小秘密。
趁著休息的空檔男孩轉頭看了看蜘蛛尾巷的方向,那是一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子,就在他工作的街道和孤兒院的街道中間,他沒有去過那里,雖然他知道那個男人,他的許願者就住在那里的一間屋子里。
「小流星,你在看什麼?」雜貨店的安迪大叔很喜歡這個每天都會來他門前擺攤給人擦皮鞋的男孩,不像一般的孤兒那樣孤僻或自卑,大方得體的樣子讓他每每看了都會感嘆到底是多麼不長眼的父母才會將這麼可愛懂事的孩子丟在孤兒院啊,要不是他的經濟狀況不適合□他早就把著可愛的寶寶抱回家了。
「沒什麼,安迪大叔。」流星扭頭淡淡的一笑,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和人交流,但作為流星卻能很敏感的感受到別人的內心,這也是他當初會選擇想安迪大叔尋求幫助的原因。
安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拿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拿著孩子,最近天涼得很,晚上睡覺前吃一個,能讓你好受點。」看這可憐的孩子,安迪嘆息。
流星沒有推辭大方的接受,笑容更溫暖了些,對這個好心的人他不會吝嗇于笑容。
看看天色,安迪想到了什麼,忙說,「快回去吧,趁著天還沒黑,最近蜘蛛尾巷的人總是出來搗亂,你來回小心些。」安迪幫著流星將工具箱和小凳子收拾好搬進屋。
「謝謝你,安迪大叔。」流星行了一禮,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多年來獨自一人的生活他已經學會了在沒必要的時候盡量淡化自己的情緒,這樣時間才好過啊。
漫不經心的走在回孤兒院的路上,時間還早,他不用那麼急著回去吃晚飯,也有了時間觀察他居住了五年的環境,不過下一刻他就被迫停住了腳步,面前攔著的兩個男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依然是面無表情,流星眼神疑惑的看著他們。
或許是那淡淡的表情激怒了本來只想要點錢的兩個人,他們已經觀察這個男孩好幾天了,長得漂亮的男孩,幫人擦鞋總能掙得比別人多不少,但是卻異常的不識相,每次經過蜘蛛尾巷看到他們都好像沒看到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漂亮的小子,識相的把今天掙的錢都交出來吧,順便再讓我們哥兩個樂呵樂呵,不然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回去了。」
流星疑惑的看著他們,前一句他倒是听懂了,至于後一句,樂呵樂呵,那是什麼?可接下來他就明白了,男人們等不及他的反應就將他拽進了陰暗的小巷,迫不及待的將他按在地上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從出生就沒有過什麼太強烈的表情的流星怔住了,他雖然是對跟他無關的事不感興趣,但常識總是有的特別還在孤兒院那種陰暗的地方,不止一次听說哪個漂亮的男孩女孩被收養其實是被變態帶回去玩弄什麼的。
雖然心里是有點怒了,但流星多年來的習慣讓他依然冷靜的想著辦法,雖然他不是很在意這具皮囊怎麼樣,但卻也不想被那麼骯髒的男人玩弄,手被另一個人拉著,也被趴在他身上的男人死死的壓住,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動的只有頭,而他最有力的武器也只有牙齒了,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啃咬著自己脖頸的男人,流星眼中寒光一閃——
「噢!!!」痛苦的驚呼在小巷中響起,讓躲在陰暗中的人挑了挑眉。
「你這個狗雜種,你竟然敢咬——啊!」最後一句詭異的變了音的痛叫讓處于上方還沒反應過來情況的另一個男人條件反射性的渾身一僵,手下意識這也捂上了□。
趁機掙月兌的男孩並沒有立刻逃離,而是從旁邊抄起早就盯上了的一塊石磚,拿起狠狠地砸在另一個男人的後腦上,手段干脆利落,絲毫沒有第一次殺人的猶豫和忐忑,這讓陰影里的男人眼中的興味更甚。
回身給了另一個人一板磚,收拾了兩個成年男人的男孩沒有放開手中佔滿了鮮血的凶器,也沒有在意身上狼狽的樣子,抬頭警惕的看著牆角的陰影處。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流星眼神更戒備了,表情卻依然是淡淡的。
「很好,男孩,我對你蠻有興趣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走啊。」一個平凡至極的男人從陰影里走出,站在離流星三米遠的地方。
流星沒有答話,他可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住在巷子深處的那個男人,即使那人不是天天都住在這兒的,可是他對于許願者的特殊感應告訴他那人每年至少會回來一次。雖然理論上他並不需要這樣做,畢竟他們已經通過拿了許願而有了鏈接,在時間到了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直接來到他身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流星就是不想離他太遠,即使一面也見不到也好。
「你可以過更好的生活,只需要你付出一點點努力,完成一些任務,就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錢,有了錢你就可以做更多的事,而且你完全是自由的,只要你有能力你的世界就會無比精彩,怎麼樣,男孩,我的提議不錯吧。」
好吧,流星承認,男人說服了他,他留在這里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沒有錢無法獨自生存,不然他何必呆在這個地方,而如果有能力,他早去找到那男人一年可以帶上十個月的地方了,要知道他只是流星而已,他不是神,不會帶著力量投胎的,他唯一能保證的也只有肉身不死而已。
「好,成交!」無論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他都沒有什麼好退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