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笑傲江湖[四]
因為穆悠是全教唯一一個可以近身伺候東方不敗的人，所以他有了自己的書房。
因為東方不敗看不上他的武功，所以著人尋了很多有關劍法心法的書送來他的房里供他閱讀練習。不過依照穆悠現在的狀態，讓他做點數理化到還湊活，要讓他馬上學會認穴打坐怕是不可能。所以他也就只能那些基礎的心法來看，時日不長倒也有些長進。
最起碼，令狐沖沒事兒上躥下跳的時候他不至于追到累死還追不上。
雖然每次令狐沖都能被穆悠的冷臉逼回來，可那樣也太丟人。
穆悠沒直接將令狐沖送去東方不敗那里，而是找了一本梵文寫得心法讓他抄。令狐沖不懂梵文，也不怕他錯練了，穆悠只是為了看看他的性子好不好，畢竟東方不敗脾氣並不是很好，而令狐沖此刻武力值還處于不及格狀態，顯然頂不住武力值全滿的東方教主一針戳上來。
性子不好也沒事兒，大不了讓他多抄幾遍。多年的經驗告訴穆悠，任何學生都是可以用炒書來磨平的。
因為看不懂，令狐沖沒少抱怨，可穆悠權當沒听到，因為他也不懂。
不過令狐沖雖然平時有些倔強，可還是很有韌勁兒的，愣是把那些字彎彎繞繞的心法生生用了一天一夜抄了一遍交給他。
「給你。」
穆悠撂了筆，看著眼圈黑黑的男孩，接過那疊紙。
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穆悠用了半天才檢查完，很驚愕上面居然沒有缺字或者錯誤。
看著站在桌前的令狐沖，穆悠點點頭，出乎他意料的是個堅定肯吃苦的孩子，倒是可以讓他去見東方不敗了︰「跟我走。」說罷起身，走到門口卻發覺令狐沖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他，卻見那個少年正看著桌上發愣。
令狐沖眼角抽搐的指著桌上的一幅畫︰「你畫的？」
「恩。」穆悠點頭。
「大蟲子？」略帶疑惑，專屬于少年人的清亮嗓音。
「……是竹子。」依然是淡淡的，可自己听還是能听出里面的認真，和隱隱的心虛。
令狐沖連嘴角都開始抽，終于爆發出一聲大笑︰「哇哈哈哈！你管這個東西叫竹子？哈哈，這彎的，還這麼粗，直都直不起來……哎呦，不行了，笑的胃疼……」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絲毫不顧及穆悠瞬間黑下來的臉色大笑不止。
剛才才建立起來的好印象轟然倒塌。
穆悠雖然不愛生氣，但不代表他不會生氣。走回來，啪的甩上門，從書架上挑了一本書看也不看就扔在令狐沖面前︰「抄，二十遍！不抄完不許出門！」
「……」令狐沖的笑聲戛然而止，這次是真的胃疼了，忙從地上爬起來大叫，「為什麼！」
「抄。」一記死亡眼刀發過去，令狐小朋友瞬間啞火，乖乖拿著書離開。不過在看到封皮上幾個字的瞬間，他愣了一下，然後眼中迸出了驚喜，便樂顛顛的跑去鋪紙研磨，不過他的情緒轉變並沒有被受到巨大打擊的穆悠注意到。
穆悠走到桌子前面，自己端詳著自己用了一上午畫出來的畫。
不就是不直嘛，不就是不細嘛，可到底還是個竹子樣子的……好吧，是個胖竹子。
穆悠皺著眉頭將這張讓他覺得恥辱的畫拿起來，湊近燭火，準備燒掉以消滅證據，可突然，手頓住，又看了一眼。
剛才，自己怎麼看著這上面的胖竹子像是，那條吃飽了在地上打滾的胖蛇呢……
抿起嘴唇想了想，還是將紙從燭火旁挪開。
仔細的鋪平整，折好，放在桌旁的抽屜里。
東方房內。
東方不敗微微抬頭看眼前的青衫男子，對方正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看著窗戶，手邊放著縫到一半的衣服，針腳細密勻稱，針被插在了紅木的桌子上，不彎不折。
看男子似乎有些無聊，東方不敗放下了手上的書，開口，聲音依然冷清︰「那天可殺了人？」
小青坐起來偏頭，懶懶的笑笑，有些疲憊，可那雙水亮耀眼的眸子卻泄露了他的情緒︰「沒有，他，不喜歡。」
他不殺人，因為那人不喜歡。
他也不過就是斬斷了那些領頭人的手腳，省得以後麻煩。
東方不敗斜眼看看小青，對對方口中的「她」不很陌生。
從他入教，小青便是護法。許是因為自己的脾氣對了他的胃口，又或者是自己和他口中的那人一樣不喜歡說話，小青對他總是與旁人不同。他也知道了很多小青的事情。
為什麼喜歡刺繡？
我答應了給「她」做衣。
為什麼不吃魚？
誰做的魚都不如「她」做的好吃。
為什麼不殺人？
「她」，不喜歡。
從心里，東方不敗是不喜歡小青嘴里面的「她」的。讓男人縫衣做飯，還約束著小青，未免太強勢，這樣略微有點唯我獨尊架勢的東方教主有些膈應。而小青為了尋找那個人已經奔波多年，算起來，那女子也有四十好幾了，東方看看依然年輕風華的小青，為他有些不值。
「出去這麼久可找到了？」東方不敗問。
「……恩，快了。」
東方不敗第一次沒有得到否定的答案，冷漠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眉尖微揚︰「有信兒了？」
「啊。」小青點點頭，不再說話。
二十年。
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二十年。
小青伸出手，看著自己依然白皙的指尖，感受自己冰涼到刺骨的溫度。
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髒，二十年來從未跳動過。
他的靈魂，早就痴纏上了那個人的，甚至讓他背時間拋棄，永遠定格。
他是記得的，自己義無反顧的纏上那人時，有多難過。那是一種靈魂被撕裂一樣的疼，但他依然堅定著，決絕的。
最終，他沒有死，卻像是死了。
因為和他靈魂相連的人，並沒有在他睜開眼楮的時候抱住他，給他溫暖。
上一世，歡樂，悲傷，如水的愛戀，如火的憤怒，所有所有，統統被藏在了那片片鮮紅楓葉中，留在了過去的回憶里。
他卻將自己燒成了灰，義無返顧的將自己留在了回憶里，從未想過掙月兌。
直到，幾天前，他的心髒突然開始了跳動。
那瞬間的感覺，美好的，讓他想要哭泣。
你在，我知道。
原本單純簡單的愛，因為太久的等待發酵，越發醇厚起來。
縱然是上了奈何橋我也會在失了形體的鬼中認出你，我也會殺了孟婆，與你跳進忘川，灰飛煙滅也要在一起。
既然你來了，便不要想逃跑。
不然殺了你。
我說到做到。
「那個逃跑的，你待如何？」東方不敗不喜歡小青那種兒女情長的表情，聲音冷冷的打斷了小青的思緒。
小青記起了那個在山崖下扔下同伴徒弟逃走的男人，自己好不容易捉的魚就是在和他的打斗中弄丟了。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已經把童長老派出去了嗎。那些偽君子的勢力是比我們要大的，不過想來童長老能敲來不少銀錢，也算美事一樁。」
東方不敗沉默了一下，抬頭看看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煙火氣︰「我是說，你想如何。」
「哼，」小青此刻的臉上沒了剛才的傷感追憶，只留下淡漠，鮮紅妖異的眼眸中帶著絲狠厲，「斬草除根。」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有點兒女情長（東方不敗︰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做這種小兒女姿態！戳！）……咳咳，教主息怒。不過我覺得，小青雖然這麼說，但要是知道穆悠那家伙站他對面不認他，估計……後果估計會嚴重的
求評求收的同時，安安的好基友發現了兩個吐槽點——
1）
哇哈哈哈！你管這個東西叫竹子？哈哈，這彎的，還這麼粗，直都直不起來……哎呦，不行了，笑的胃疼……
——令狐小朋友的笑語
中間的某個部分被好基友說不CJ……撲桌，天知道她腦袋里裝的是什麼！最討厭的是她一說我立馬就發現了口胡！
2）
「那個逃跑的，你待如何？」
「哼，斬草除根。」
——小青和小紅……不是，是東方教主的對話
話說，那個拋棄徒弟逃跑的，便是岳不群先生。而小青你果真預言帝，他在不久的未來確實是自宮了，遠目
ps︰穆悠最後甩給令狐小盆友的書，是本內功心法。親們可以猜猜是啥米，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