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長子 抓周宴母子戲情深

作者 ︰ 亦人

抓周宴母子戲情深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

歷經半年多來步步為營,弘暉儼然就是這四貝勒府的嫡出大阿哥了,舉手投足間的那種上位者端倪,讓四爺胤禛見著很是滿意,或許是少了幾分古人的性子,但前世那種不屈于人的驕傲自信,顯然已是刻進了他靈魂的東西。

「楊安,給弘時的禮物備好了?」晚上是胤禛三子弘時的抓周宴,作為大哥,弘暉自然得露個面,半年來,鮮少出府,甚至連自己的院子都少有出去,就借今晚的時機,自己這個大阿哥的低調逍遙也該到日子了。

楊安躬身遞上一枚玉佩,弘暉接過來把玩一番,發現玉上刻了四個字,「好個富貴平安,不錯、不錯。」贊許的目光看向跟前的少年,倒是意外收獲,才幾個月的時間,果然是一點就通的聰明人。

弘時是側福晉李氏的兒子,此番抓周,原本作為庶子本不該太過隆重熱鬧,但是,近兩年李氏的另一個兒子二阿哥弘昀常年體弱多病,胤禛為了給府里增添些喜氣,這才請了兄弟幾個多熱鬧些,宮中康熙爺和德妃也都賞了東西。

「爺,弘暉來了。」那拉氏福晉芸秀悄聲在胤禛旁邊說道,剛才四爺還問了兩遍,那拉氏早想要派人去催,怕兒子誤了點失禮,然而四爺卻都是擺手阻止了,神情也不見惱。

「阿瑪,額娘。」簡單的稱呼,卻不會顯得失了規矩,弘暉稍稍躬身行禮,也不掩飾小臉上的笑容,卻倒是像把四周的叔叔伯伯嬸嬸之類的,全都無視了。

還沒等胤禛和那拉氏說話,旁邊十四爺胤禎有意見了,「嘖嘖,弘暉啊,這麼久不見,就不認識叔了?這麼多伯伯叔叔的,連個招呼都沒有?就算不認識我十四,那總不見得連你十三叔也都不認得了吧!」胤禎如今也十八了,這幾年卻是和老八胤幾個走得近,反而漸漸和親哥老四、打小的玩伴十三都疏遠了。

四福晉那拉氏皺眉,剛想要為兒子賠罪辯解一兩句,卻被胤禛眼神制止了,就瞧著弘暉不慌不亂反而側身背對著十四,朝著上座明黃袍子的太子爺胤礽恭恭敬敬行禮,「佷兒弘暉給二伯父請安,給各位伯父叔叔們請安,給各位嬸嬸請安,還請二伯父和伯伯叔叔們原諒佷兒失禮了,佷兒願領罰。」彎腰、躬身、低頭,即便行的不是跪禮,甚至都沒有屈膝,但此時正面受禮的胤礽卻不覺得因此被冒犯了。

「還是老四你教得好,就是弘皙,也還不一定能像是弘暉這麼有規矩的。」胤礽笑著扶起弘暉直腰,毫不吝嗇贊賞,「弘暉,听老四說,你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樣,可不能偷懶了,得快些回上書房,把落下的功課都補上。」

眾所周知,四爺胤禛是鐵桿的太子黨羽,所以,眼下在眾兄弟面前,太子爺句句維護老四的這個嫡長子,也沒什麼奇怪的。

胤笑得溫和,身旁八福晉瞧著弘暉、再看看四嫂那拉氏,眼里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老九胤和老十胤俄旁若無人地說笑著,像是根本沒在意,至于剛才發難的十四爺胤禎,撇過頭去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太子爺不滿。

十三被胤禛視線所逼,不得不放棄和十四再爭鋒相對的機會,心里對著胤禎是惱怒上了,這個十四,偏是要和四哥作對,現在倒好,在四哥府上,當著一眾位兄弟的面,竟然連四哥府上的小輩都欺負了,平日里,十三對弘暉這個佷子疼愛都來不及,哪里舍得讓十四給委屈?

弘暉看似專心和太子二伯父應答,其實是把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二伯父說得極是,弘暉確實有些擔心,好些功課,怕是一下子難以應付。」剛說完,就感覺自家阿瑪的視線牢牢盯緊了自己,弘暉感應到了,阿瑪準是心中月復誹著。

這半年來,胤禛雖然縱容兒子留在院子里靜養,可從來不會在檢查功課的時候放水,而結果,每每是能讓胤禛舒心而笑的,這兒子,策問見識等,都是有絕對的天賦。

此刻,對著這些皇家最親近的外人,弘暉是謙虛了。

「這個不難,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讓你弘皙哥哥幫襯著,今兒個回宮,我就與弘皙說一說,讓他在上書房多照顧著些弟弟。」胤礽眼看著老大胤褆對皇位虎視眈眈,老八老九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眼下有機會對著老四胤禛拉攏示好,胤礽是給足了面子的,想來消息是不錯的,老四對弘暉這個嫡長子向來重視。

「二哥,那將來我家的弘春到年紀入了上書房,也得要請二哥讓弘皙多多照顧弟弟吶。」胤禎前年得了長子弘春,不過此刻拿來說道,是純粹給老二和老四添堵的,十四這脾氣倒還真是烏雅氏寵出來的。

胤礽臉色一僵,隨後很快笑了,今日是老四第三子的抓周宴,既然都給了弘暉那麼大的面子,胤礽還是打算有始有終,「十四弟這話,二哥自然記著。」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便回頭去和下首的老三胤祉說笑去了,至于十四這小子,還不足為患,胤礽若真與幼弟計較幾句言語,那才是失了儲君身份。

至始至終,胤禛都沒有說話,偶爾低頭藏住了眼底的心思,在太子胤礽面前,四貝勒向來是兄友弟恭這出戲的最佳男配角,弘暉心里向著自家阿瑪豎起大拇指。

弘時被側福晉李玉漱抱來,小家伙白白女敕女敕,被打扮得像個喜慶的福女圭女圭,收下諸位爺給小阿哥的賀禮,面對各位福晉對小阿哥的喜愛贊美,李玉漱笑得更加艷麗了,倒像是這四爺府的女主人一般,反而是福晉那拉氏芸秀,則被弘暉拉著在一旁落座,臉上始終掛著淡笑,倒是胤禛這位爺,瞧李氏作態,有些黑臉的趨勢。

抓周的物件倒是不少,弘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想起前幾天去給額娘請安的時候,那拉氏提起過,當年自己抓的可是阿瑪的印信,不過,現在看來,今日弘時抓周,該有的都有了、不該出現的自然一個沒有,果然,側福晉李玉漱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呢!

不過,接下來令胤禛難堪的是,這個三子弘時,竟然將滿桌子的物件盡數無視,而愣是徑直朝著生母李玉漱跌跌撞撞晃了過去,來不及阻擋,弘時已經撲進了李氏懷里,拽緊了李氏的衣服竟然嚷嚷了幾句模糊的「額娘」,就再也不松手了。

幸好太子胤礽有心維護,吩咐胤禛擺酒席,拉著兄弟們鬧酒去了,而四福晉那拉氏則是神色從容地好言安撫了李氏幾句,隨後,又在李氏正稍有晃神時,讓嬤嬤將小阿哥弘時抱了過來,招呼嫂子弟妹們也去擺宴了,唯獨留下李氏咬牙切齒無可奈何,誰想小阿哥竟然今日第一次開口便叫「額娘」?而平日里,李氏為了讓兒子粘著自己,特地在自己衣衫上都染了香味讓弘時上癮,如今,應了那句,自作自受罷了。

兒子喚了額娘,本該是高興的,可今日這場合實在不對,竟讓四爺下不來台,想起剛才四爺那冷冷的一瞥,李玉漱只覺得渾身發寒。

弘暉向阿瑪額娘告了罪,先回院子去歇息,在此之前,直接把那枚玉佩遞給了李氏,也沒錯過李氏故作鎮定的神色里,因為看清了玉佩上的字樣,再一次恨意翻涌,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你兒子若得一個「富貴平安」,難道還不滿足?

「楊安,可記下那種味道了?」弘暉對香味異常敏感。

「是。」雖然有些疑惑主子的用意,楊安卻是把剛才那股淡得幾乎無跡可尋的味道記住了,也虧得主子提醒才察覺。

弘暉並不懷疑楊安的能力,嘴角微揚,手指撫上腰間的暖玉,指月復劃過「暉」字起伏,「想辦法,讓額娘院子里相同或者類似的香味,都除了。記著,以後也不許有。」

既然你李玉漱想要兒子,你們母子情深受不得分離,呵,小爺我難道還爭著要和你搶不成?我額娘更是不會稀罕!

這後院的事兒,弘暉轉眼就忘在腦後了,當務之急,該想想,明日入宮到上書房听課,能遇上什麼呢?

千古一帝康熙爺,是兩世都如雷貫耳的。

而將要遇著的另一位,弘暉思緒至此,不由笑得有些戲謔,難道也要學著父輩那般,學著胤礽胤禛的「兄友弟恭」,自己和那皇長孫弘皙同樣再演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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