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少年心思的困惑
死亡森林曾經是木葉很多上忍修習的地方。這個附屬在木葉村外不遠處的森林除了環境幽深陰暗,里面更是有很多不知名的蛇蟲鼠蟻,稍不注意受傷後若是救治不及時便有性命之憂。這樣的地方,並不適合像小兔這樣水準的孩子,但是出于考官的堅持,這里無疑是個刷掉大批人數的地方。七班的水平一向良莠不齊,這一路若不是宇智波佐助的警醒和小櫻的方向感,估計小兔和鳴人早就麻煩了。遇到對手,遇到強敵,在重要的力量宇智波佐助暈倒之後,七班的實力已經被減至最低。
而現在,戰戰兢兢的一路終于結束了。
老男人大叔雖然很猥瑣很沒下限,但確實意外的可靠。不管他是用什麼辦法對付的人妖大嬸,畢竟帶著小兔全身而退了。沒有了危險,趴在大叔背上的小兔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剛才神經高度集中,又被嚇得不輕,在短暫的暈厥之後,這樣安逸的環境直接讓小兔想睡覺了。
「大叔,有點兒困了……唔。」
有氣無力的,不知道大叔會往哪兒走,但是一起的話絕對沒問題的。
「喂,你倒是舒服啊神月兔,你的鳴人呢,你的佐助呢,你不管他們了?」
阿飛說到你的某某的時候,詭異的加重了語氣。不過悠悠然的步行速度倒是沒變,大概為了對方睡得好一點,還伸出右手微微扶著小兔,讓背上的笨蛋不至于掉下來。
「大叔不是說沒有危險了嘛。」
小兔撇撇嘴。她不是不擔心鳴人他們,只是大叔都這麼說了,那就沒有問題了。
佐助那麼厲害,應該也不會吃虧的……小櫻的話……哼。
「我腳疼了,大叔你要厚道一點,不能不管我。」
「神月兔,有時候讓你吃虧真不容易。」
不知道是贊還是什麼意思,總之,阿飛無奈的說出了這話。
這個笨蛋,以後被哪個男人遇上了還是真是可憐,他先替那個悲劇男人惋惜一下好了。
「才不是喲,也看對象的。」
小兔嘿嘿的笑出聲來,趴在背上扯阿飛的頭發。
「哦,阿飛我就該的。」
無奈的嘆了口氣,除了毫無辦法,此刻低著頭的黑發男人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寵溺。
「哼,才不是。」
嘴上滿不在乎的哼哼,心里卻偷偷的笑著。
小兔低低的壓著頭,竭力掩飾自己此刻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另一只手忍不住用力對待了對方寶貴的黑色短發。
「啊,大叔,有時候你真好。」
阿飛听到這話,身體略微僵了下。
真好……啊……
記憶里,似乎沒有人這麼說過自己。不管是作為阿飛的他,還是自稱宇智波斑的他。站在高峰的人,眼里除了自己的理想,還能看到什麼。越是爬的高,越是看不到低矮之處的東西,有時候這樣簡單的話已經跌落溝壑再也無法循跡了。
真是個天真的孩子,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黑暗,也不知道所謂的人生。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以後呢?
天真。
但即便如此,不能不說,這樣陌生而違和感的詞不知道為什麼,卻悄悄的,不經意的劃過了冰冷的內心。
「大叔……如果以後我沒錢了,你要養我喲。」
小兔眯著眼楮,有些享受的說。
「想都別想。」
神月兔對阿飛而言就是一個人形兵器,雖然不會有身體的殺傷力,但是精神上的摧殘確實很實力的。
「大叔,不嘛不嘛。」
這次明顯是撒嬌了,大概是因為難得的平靜,小兔心情很好。
「閉嘴。」
阿飛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個笨蛋,一天到晚就是個麻煩。
「呵。」
小兔這次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出了聲。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小兔子,你求阿飛我啊,也許到時候會給你留幾塊糖喲。」
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中的真假成分不得而知,但是這一刻,阿飛知道,他也許是極少的,帶著善意的說法。沒有故意的欺騙,也沒有敷衍。
「哼,才不要。」
低低的埋下頭,隱約傳來小兔的笑聲,被對方認真的承諾,小兔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吶,大叔,這次謝謝你。」
轉了個話題。
「神月兔,你不正常了?!」
習慣真是可怕,以神月兔那個任性自私的性子,這麼有禮貌的情況還真是難得。不知道是有求于自己還是打了什麼主意,阿飛只覺得這樣一定有問題——或者說,剛才大蛇丸把這個笨蛋嚇傻了?
「大叔你欺負人……」
嘴巴一撅,扭頭。
「啊,就欺負你了。」
反射性涼涼的說。阿飛好笑的不去和小兔爭執,反正最後無奈的還是自己而已。
「吶,大叔,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走了一段,小兔突然這麼問。
「阿飛當然是阿飛啦~」
依舊是習慣性的回答。
其實沒有懸念性,自己想要的這個答案是不可能有的。小兔心里明白,阿飛心里更是清楚。
他們之間總是有不可抗拒的羈絆,距離近到了彼此的精神,卻永遠無法到達彼此的內心。這麼多年,小兔已經盡可能的不去很介意了。對小兔來說,陪著自己的人是大叔,給錢買糖的是大叔,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陪在身邊的是大叔,會做很難吃的飯的是大叔,會幫她掏馬桶修電線的是大叔,就夠了。哪怕,有一天,大叔會突然消失……
沒有人可能陪著一個人到永遠,人與人之間,總是會有分開的時候。哪怕從小一起長大的鳴人,終有一天還是會珍惜另一個女孩子更多吧。
小兔模了模自己的胸口,這個契約還不知道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如果真的會消散退化的那一天,那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人生要怎麼辦才好呢?
「大叔……那麼厲害的三忍,大叔都這麼容易解決了,總覺得大叔是個有故事的老男人呢,對不對?」
不管怎樣,大叔在心里還是最厲害的。小兔雖然任性,卻懂得敏感看待別人。問不問都一樣,她知趣的收起了自己剛才的一時興起。
「……不對。」
總覺得神月兔的話有點奇怪的味道。
「呵,大叔到底是做什麼的?」
小兔笑笑,她知道不會有答案,但是理智好想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舌頭。
「殺人放火。你說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如此。
「笨蛋。大叔其實是個忍者吧,不過是不太好的地方的忍者?」
小兔這麼說著,嘴角上揚,似乎覺得自己很是聰明。
啊,突然想看大叔變臉的樣子。
「到底誰是笨蛋啊……以你的腦袋容量,哪兒胡亂猜的?」
沒有明言,也沒有太大的反駁,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晦澀調調。
「好嘛……」
眼皮很沉,小兔沒有再回答阿飛的問題。
「大叔我想睡會兒,等會兒叫醒我喲。」
把頭埋下,用力蹭蹭,似乎這樣就可以不管周圍的一切了。
「嘛,其實大叔是誰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
「嗯?」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听到後續的話,阿飛突然有了興趣。
只是,依然沒有人回答。
身後微微傳來輕輕的均勻起伏,沒想到,小兔真的睡著了。
「真是……」
嘆了口氣,阿飛無奈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
這段日子,跟著阿飛的小兔幾乎過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接著散步閑逛的日子。有時候,偶爾心情好的老男人還會提醒小兔幾個忍術要點。
沒有疲倦,沒有擔憂,沒有人看到他們的蹤跡,小兔的這幾天比其他人輕松很多。
在最後一次靠近塔的地點附近,再次醒來,天色正是晨曦時分。
晨曦時分的死亡森林,幽暗與曦光交織,帶著靜謐,沉穩的,包容的,散發出一種令人肅穆的氣息。
竟然睡了這麼久?好奇怪,認床的小兔難得的沒有再失眠。其實這一路她每次入睡都格外香甜,甚至連夢境也沒有,踏實的休憩讓她整個人精神都好了很多。
「塔到了,過去集合吧。還有些時間,如果他們不太順利,你也許會等上一兩天。就這樣,你自己過去等他們。」
見小兔醒了,身邊坐著的男人輕聲對小兔說。他起身,準備離開。
似乎,他已經在這里耽擱了太多的時間。
見小兔疑惑的表情,阿飛繼續說著。
「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們那邊的事情應該也結束了。」
「嘛,大叔。」
不知道為什麼,小兔心情突然不好了。也許是相處了不久又要分開,多少還是舍不得的。
「什麼?」
頓住了腳步。
「你真要帶我一起走嘛?」
說什麼出去閑逛,不是,是歷練什麼的。
「你又想怎麼樣。」
戳臉。
「那……中忍考試之後大叔來接我哦,我要和鳴人笨蛋告別。」
小兔扭捏的說。
突然覺得,就這麼離開一段時間還是不錯的。反正現在老是被保護著,也不會成長什麼。
「哼。」
鳴人什麼的……阿飛頓時覺得堵得慌。為什麼每次都是九尾人柱力那個小子呢?也許,不需要從最簡單的著手,直接來木葉抓捕九尾人柱力是最完美的方案。阿飛這麼想著,開始思考最佳的捕捉人選和方式。
「哼什麼哼。」
小兔不高興了。
「哼。」
阿飛不想回答。
「喂!大叔你——誒?」
正想發火,沒想到扭頭過去的一瞬間,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得不承認,很厲害的瞬身之術啊。
小兔的褐色眸子黯淡了些。
「不見了……我都還沒有說完呢。」
懊惱看看四周,塔就在眼前不遠處了。不過,自己現在能去哪兒嘛……大叔都說了,佐助他們還沒有過來,估計要等上一段時間了。那麼現在能做什麼?她倒是不怕有忍者來搶卷軸,那東西她壓根沒有,自己弱的要命,對方估計不會為難她的,不過遇上那些不講道理的就麻煩了呀。
靠著樹木休息,小兔只能努力隱藏自己,最糟糕的情況總是可能發生,她一向都很愛惜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身邊有些響動。
是什麼?
迷糊的抬起頭,等到看清了眼前的人……小兔突然渾身一僵。
「是……是我愛羅啊。」
眼前不過十二歲的男孩子帶著和同齡人截然不同的氣質,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我愛羅一身腥氣,紅色的發絲襯著蒼白的肌膚,更顯得血腥味十足,加上那雙冷漠殺意的碧色眸子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小兔覺得自己要倒霉了。
她不知道,自己躲在這里低調著,為什麼會招惹到這個人。
那個時候的佐助和鳴人似乎都沒把這個家伙放在眼里,但是小兔知道,這個人無疑是危險的。不知道砂隱的他發生了什麼是,絕對不是好事就是了,不然這個人的眼中不會有那麼病態的冷漠和孤獨,以及近乎偏執的瘋狂和殺意。
小兔馬上閃到了一邊草叢,可是,她的行為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所有的一切都被看到了,而且很醒目的落入我愛羅碧色的眼眸中。
「呃……」
對對方的冷漠眼神,小兔感到難以對付。
發現這個女孩其實是無意的事情。
最開始,我愛羅並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若然不是睡著的她突然驚醒氣息有所混亂,根本就自然的像是森林沉穩的本身一般。我愛羅一行一路血雨腥風,算是很早就到達的一組,沒想到,還有一個人比他們還先,甚至他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對方存在。
原本對方藏的很隱蔽,沒想到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她的氣息馬上打亂了。這種反差太強烈,讓我愛羅有了一絲淡淡的疑惑。
「你是……」
碧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看向小兔的目光猶如看著螻蟻。
「我是神月兔!您、您好!」
對方是我愛羅,她有記得鳴人向自己抱怨佐助怎麼和這個人對峙的情景。不好對付的人,身上的血腥味根本掩飾不了……小兔不知不覺帶上了敬語……唔,大叔才剛走,要不要把他叫回來。
褐眸對上我愛羅碧色的眼楮,沒來由的心虛著。
「殺了你……」
葫蘆里的砂子不斷叫囂著。
這樣的存在,不能有!
「誒?」
反應過來,這個人是什麼意思?這種時候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把別人的問好當做敵對的話語吧,殺了什麼的……果然難以溝通。
「不不,你不能殺了我!!」
條件反射。
「為什麼。」
冰冷的語氣,不過這個聲音很好听。
「這個……」
不是在意聲音的時候啊!
我愛羅的眼神讓小兔心虛。
自己為什麼要遇上這個人,大叔是故意的吧,這麼危險的地方就不管自己了嗎?
「因為……因為……」
想不到理由啊,小兔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她肯定,要是自己現在結印,馬上就會被秒殺的。
「其實我愛羅君,我覺得你挺不錯的,也許以後會變成好男人喲,看吧,好男人對待女孩子不能這樣,不然不會有人喜歡你的喲。」
算了,月兌口而出的話,沒想到,是最糟糕的那種。
「喜歡……」
只是沒想到,因為這話,我愛羅難得的愣了。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散碎的片段。
愛,是什麼。
原以為這個人安靜了下來,小兔稍微松了口氣,然而,幾秒的事,他的氣息突然不安穩了,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暴戾。
身旁的兩個同伴皺眉,這個女孩好像說到了我愛羅的硬傷。
「我愛羅……」
金發少女微弱的提醒著。要是我愛羅想做什麼,他們根本阻止不了。
「殺了你!!」
葫蘆里的砂子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