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神獸 你的悔恨

作者 ︰ 宛若經年

69-你的悔恨

木葉村的輪廓在阿飛的眼前越來越清晰了,時空忍術發動,一切明明只是兩分鐘的事情,他卻覺得像是過了漫長的兩個世紀。一路上,阿飛越來越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這種不安的感覺正逐步擴大著。

心里悶悶的,空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被生生撕下離開了心髒的地方,無形的被放空,被放大,然後消散在不知名的角落。

沒有原因的,他覺得心慌意亂卻空寂得可怕。這樣的情景似乎在很多年前也發生過,當然,那可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木葉的陽光格外燦爛,重建之後的村落又有了勃勃的生氣。這樣的美好讓阿飛覺得格外刺眼。懷里還放著最近幾日整理出的所有大蛇丸殘余資料後的結論,容不得他猶豫的時間了,似乎越來越近的,要求他做出點什麼。

很多時候,阿飛做事不需要原因。

知道原因又怎樣,有時候事實讓我們無法選擇。

被無形的牽制著一般,阿飛現在就是有種自己已經無法選擇的感覺,沒有原因的選擇,更加被迫的選擇。

沒有費什麼心思就進入了木葉的結界內。幾步來到熟悉的地方,第一眼,阿飛看到的只有九尾人柱力小子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客廳里,雙眼無神,形如空殼。

小兔的房間,門虛掩著,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神月兔呢?」

沒有熟悉的少女的聲音,阿飛的不安在一瞬間全部釋放。

「……」

鳴人似乎抬起頭,看了阿飛一眼,神情中大概有一絲名為驚訝的成分,隨即不感興趣的低了下來。

之後,依然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桌上的小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旋著,每一秒,每一瞬似乎都被無限拉長了。

原本規律的步調和越來越慌亂的心跳糾纏在一起,充斥了整個腦海。

「說話。」

為什麼這個熟悉的屋子,他覺得特別陰冷。眼神若有若無的想要透過那道門看出些什麼,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看。

「我讓你說話!」

漩渦鳴人的沉默讓阿飛的內心更加的恐懼了。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真是有夠了。

「她死了。」

鳴人喃喃自語。好像是在回答阿飛的話,好像是在想念著什麼。

他的眼眸里,更多的,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地方,那麼懷念,那麼感傷。

如果不是在敵人面前的最後一點倔強,鳴人也許會放聲大哭出來。

「你說什麼?!」

像是被粗暴的觸踫到了最赤、果的傷疤,阿飛的臉色都變了。

「你再說一遍。」

如果是像剛才他听到的,他不介意現在就動手提前解決了九尾人柱力。

「她死了!小兔她死了!!」

鳴人突然沖著阿飛大吼。

是啊,到底是什麼害死了小兔呢?要不是被這個人帶走,小兔的病情根本不會這樣失控,也根本不會……鳴人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像是要將指甲嵌入身體一般。

他好恨啊,好恨這樣沒用的自己。

「你說……小兔子……死了?」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他還記得離開泉之國之時,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交纏之中彼此的體溫。

他還記得少女一顰一笑,一言一行。

他更不可能忘記,少女在自己懷中時候那份滿足的幸福滿足感。

死了?

就這麼死了?

不斷的質問著,心底被什麼狠狠的撕開搗爛,剎那間鮮血淋灕,痛到無法呼吸。

不對!他突然慌神過來,對著眼前的人,狠狠的問。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一定是眼前的人,是木葉的人,想要從神月兔那里知道什麼,一定是這樣,是他們讓她消失了而已,威脅嗎?還是為了什麼?

阿飛現在頭腦不太清楚了,他寧可相信那些不太可能的設想,也絕對不願意接受神月兔死亡這個消息。

「這話應該我問你!小兔離開之前還是好好的,為什麼回來不到一天,就……你們這群混蛋!是你們做了什麼對不對!」

鳴人也不甘示弱的吼了過去。

「怎麼回事,是我問你。她人呢?告訴我。」

阿飛顯然沒有了耐性,再看不到小兔人,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再不說,我讓全木葉陪葬。」

「我說她死了!她死了你該滿意了吧!!」

鳴人突然捂住自己的臉,所有的堅持在一瞬間完全消失。

「小兔……小兔……」

那個曾經溫暖的少女,如今再也沒有辦法一起了。

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是一起的,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

空蕩蕩的屋子,蒼白的,卻微笑著的臉……鳴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為什麼世界上這麼多壞人,死得卻是從不做壞事的小兔呢?

鳴人想起了什麼轉而看向阿飛。

「你听著,她死了,就在剛才。」

少年的語氣冰冷,眼前的人,才是害死小兔的凶手。

「你……告訴我!」

萬花筒寫輪眼突然出現再眼前,鳴人猝不及防。

瘋狂的夢境里,阿飛需要毫無摻假的知道一切。

「告訴我,神月兔在哪里?!」

「死了。」

強力的催眠之下,除了小兔的死訊,鳴人依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死了……」

阿飛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他看了一眼同樣恍惚的漩渦鳴人,後者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一般,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隱忍著隱忍著,全身都禁不住顫抖。

「……神月兔!」

阿飛突然一腳粗暴的踢開鳴人身後不遠處小兔的房門,他不相信,他自欺的認為這是神月兔再一次的任性而已。

任性夠了,那個少女又會沖著自己,沒有保留的撒嬌耍賴。

「神月兔,你給我……」

話音未落,房間里床上安靜睡著的少女卻生生制止了阿飛的話。

她那麼安靜,一時間,讓人連聲音都只能壓抑住。

少女靜靜的睡著的樣子那麼甜美,臉上還帶著輕松愉悅的表情,看上去,就是一個任性可愛的小公主的午睡而已。

窗外起了風,有些不知名兒的花朵隨風散開,落紅紛飛,落到了小兔的臉頰,好像一滴艷紅的眼淚。

「小兔子……」

阿飛撫模著少女的臉,一遍又一遍。

觸感那麼真實,真實到連一點點自欺的余地都不曾保留。

親眼所見,才頹然的,發現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在午睡嗎……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為什麼當我想要選擇救你的時候,你卻這樣……不對,你一定在哪里的對吧。」

細細的撫模少女,指尖的觸感冰冷到心涼。

「小兔子,你怎麼會午睡的?」

「你是在鄙夷阿飛的猶豫,對不對。」

「阿飛現在會救你了,就算……」

「可是,你不給機會了,對不對?」

阿飛的指尖在發顫著,終究,他舍不得的放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實在是,太任性了。」

無奈的語氣,不知道摻雜了什麼樣的情感。

瘋狂的氣惱,卻一言不發的沉默。慢慢的,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想要發泄的用力,卻好像擔心這樣會讓對方太疼,始終不忍心。

他做錯了嗎?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想要她陪在身邊而已。

他總是以為只要自己堅持,神月兔就會妥協的,她會像自己對她的感情一般回應自己。他總是以為,即使小兔病重,他依然可以完全掌握她的病情,然後找到治愈的方法。他總是以為,他對她總是好的,她對他總是依賴勝過其他人。他總是以為……他的總以為,終究成了一個自以為的笑話。

面對一張再也沒有任何張揚表情的蒼白的臉,宇智波斑也好,尾獸也好,整個完美的世界也好,在一瞬間,仿佛都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

「來,小兔子,阿飛帶你走。」

冰涼的吻落到額頭,只是對方再也沒有任何的嬌羞反應。阿飛抱起小兔,像是從前那般,輕輕的抱住自己的珍寶。

「住手!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帶走小兔!」

鳴人突然反應過來,幾秒時間十幾個影分、身將小屋的空間佔滿。

動手吧,他也渴望找到一個宣泄的方式。

「你算什麼東西?」

阿飛不屑的說。

他不能發瘋,至少,不是這樣的時候。

只是,這樣的方式,真的不是發瘋了嗎?還是說,瘋狂到了極致,沒有了感覺而已。

「小兔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鳴人湛藍的眼眸布滿猩紅的血絲。

「朋友?算什麼。」

嗤笑。

「神月兔是我的,誰也帶不走。」

驟然而來的空間波動強烈得讓鳴人幾乎站不穩了。

在這夾雜著殺氣與戾氣的扭曲氛圍里,阿飛帶著小兔很快的消失不見。

她是他的,不管怎樣,一輩子都是。

「神月兔,我真是想要殺了你。」

黑暗中,阿飛的眸色是唯一清晰的紅。

「真的,殺了你的。」

「一早殺了你就好了。」

即便是阿飛,此刻混亂中的他變得很是恍惚。

你是誰?

我比較好奇,你是誰呢。

我叫神月兔,小兔是個好孩子。

拜托這麼幼稚毫無重心的說辭能不能換一個。

換一個?

比如,直接的告訴我,你的目的。

目的?

記憶中,他的小兔子那個時候說了什麼?

是啊,他想起來了。

要說目的的話,你現在的表情真是虛偽,能不能換一個,大叔?

第一眼便看清了自己的偽裝。

虛偽的感情,虛偽的人生,但是誰也不知道,當遇見你的那一刻,有些東西便慢慢了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樣的虛偽也許在你的面前,已經變得認真了,然後更加認真。

認真的我們,沒有意識到自己認真的自己,總是輸了。

果然。

「最開始就殺了你就好了。」

話雖如此,手卻不由得收緊了幾分,生怕一不小心,懷里的寶貝再次消失。

沒有什麼可以說明阿飛此刻的感受,一定要概況的話,便是荒原孤雁,血色夕陽而已。

低頭,一遍又一遍啃噬著少女的唇,久久之後,那冰涼的溫度依舊,終于冷透了阿飛乞求的心。

他笑了,自嘲。

苦澀的感覺蔓延了他一整個靈魂,後悔的情緒彌漫了他全部的世界。

什麼尾獸,什麼力量,什麼復仇,什麼世界……在這一刻,都失去了它們原有的吸引力。他終于明白了,如果少女可以再次醒來,即便那些東西再也無法觸及,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再次低頭,緊緊的與懷中少女相擁。

唇邊不斷的重復著細碎的道歉。

「吶,神月兔,到底,我們之間誰是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大叔乃後悔了,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花力氣去救

現在覺得,世界放在手上也不過如此了吧?

此文于晉江原創網,火影神獸,作者宛若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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