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亦祈水靈靈的小模樣,他們開始猜測亦祈是不是和將軍有著更深入的關系。
「不要管了,那小哥可能是將軍的生死之交。」這是听自家婆娘嘮叨的其中一個男人的看法。
「看那水靈的模樣,沒準兒是將軍的枕邊人呢!」另一家男人嘿嘿的笑著,「將軍不是一個人住麼?年輕氣盛的怎麼憋得住?」經歷過剩的男人說著說著就和自己的老婆滾到一塊兒去了。
「誰知道呢?反正跟我們沒多大關系。以後少嚼舌根,做自己的事情!」這應該是累極了發熱男人……
總之這只是在背地里傳傳而已,亦祈並不知道,最多覺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而已。
很快,這些留言就不攻自破了,因為亦祈給煉鐵廠的技術做了很大的革新。
因為安全區建立倉促的原因,很多的設備都來不及裝運或是由于體積太大而不能裝運——比如高爐。因此,在高爐煉鐵這一塊很多技術都是缺失的,而亦祈補充發的就是這一塊。
由于安全區的面積的約束,高爐並不能建大,只能向著天空發展。于是,在亦祈的指導下,一坐3000立方米的高爐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煙囪被一步步的砌起來了。
盡管還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水平,但是供應安全區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已經很足夠。新官上任三把火,亦祈這一把火燒的很旺,成功的把自己的名聲也帶出去了。
孟學濤也沒有想到亦祈竟然還有這樣的天賦,驚喜交加之下就給亦祈辦了一個大型的慶功宴。自從大家經歷突來的變化後可以說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所以亦祈的慶功宴在大家的幫忙下竟然辦的繪聲繪色!
在缺少器材之下,慶功宴就被辦得極富古色。大家似乎要找出基地里所有的紅色……
被油漆漆成艷紅色的門,鮮紅色的桌布放肆的隨風飄蕩著,大紅色的燈籠高高的懸掛……在這個寒冷、仿佛沒有盡頭的冬天里增添了一份勝春的肆意和人們心中——火熱的希望。
「真是狡猾,利用我的名義辦這個宴會!」亦祈一針見血的指出孟學濤的意圖,只是他的心里並沒有絲毫的怒意還有一種難以察覺的撒嬌。
「看出來了。」孟學濤坦蕩的說,「基地里什麼都有了,就是缺少喜事啊!」
「是缺少希望吧!」亦祈撇撇嘴,「現在基地里的人已經基本接受這樣的生活,但是他們心里肯定還壓抑著,」亦祈看著如火如荼做著事情的人們,「他們還缺少一場發泄。在這場發泄之後他們也會重新開始,帶著希望活下去。」
孟學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一雙雙眼中帶著的興奮︰「沒錯,這場喜事也是他們過去的終結。」
「那你利用我這筆賬怎麼算?」亦祈話鋒一轉,狡黠的看著孟學濤。
「隨你——」孟學濤臉色不變,淡淡的丟下一句,似乎篤定亦祈不會對他怎麼樣。
「那——算你欠我一個人情。」亦祈想了想,覺得欠人情這個條件有很大的伸縮性,以後還可以拿來用,總比什麼實質性的要求要好一點。「好。」簡單的一個字總是會讓亦祈莫名的興奮。因為這一個輕飄飄的字眼里面包含了多少的縱容和信賴。
「大家辛苦了。」孟學濤揚聲向著大伙兒打了個招呼。雖然對著自己的屬下他是個嚴厲的領導,但是面對基地里的人們,他也是一個公正的、愛民的將軍。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將軍也會為了一個自己在乎的人而把他們拋棄……
「將軍和蕭廠長來了啊——」大家連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走上前問候。亦祈注意到他們一個個面帶著笑容,往日的陰郁在這,場慶功宴中消失無蹤,不禁佩服這位將軍確實足夠細致入微。
他看著身邊這位將軍在人們的熱情圍繞之下柔和了冷硬的臉龐,耐心握住這些人伸出的手,一個個回應他們的問候,忽然發現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個人,他到底存在多少面?
「蕭廠長,多虧您幫助基地造出了那麼個大家伙,」一個黝黑的漢子激動地抱住了亦祈的雙手,「您看,我——我們家的鍋現在都結實多了。」
亦祈淡淡的笑了︰「這是我的責任。」亦祈沒有告訴眼前這個熱淚盈眶的汗子,事實是家中的鐵鍋普通的平爐也是可以煉出來的,高爐的出現提高的是鐵水的產量。
從前生活在那個快節奏的、利欲燻心的社會,人們之間往往為了蠅頭小利而泯滅人性。就連一個公司之間的員工都會出現相互攻擊的行為,什麼技術偷竊、設計盜版時有發生。他從來就不知道人類可以團結到這個地步!摒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努力投入到基地的建設中去!這難道不是從前宣揚的社會主義麼,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卻奇異的接近了。
「不要這麼說啊!」另一雙手攀上來,「我兒子就在煉鐵廠工作,整天都在家念叨您做出的那個什麼高爐,」這位婦女尷尬的笑笑,「我雖然不懂,但是也明白您很了不起。」
「……」亦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僅僅只是復制了一個十九世紀的高爐就被人這麼感激,實在有些心虛。
「您看,以前我還誤解您——」這位婦女低下頭,羞愧的滿臉通紅。
「沒什麼的。」亦祈大度的揮揮手,在他的心中她們說的不外乎什麼走後門啊。但是如果他知道她們在他身後談論什麼的話,亦祈就絕對不是這麼個息事寧人的態度了。
一場慶功宴幾乎把基地所有的人都帶動了,從傍晚熱鬧到第二天東方發白。基地里所有的酒都被翻出來盡興的喝了。就連在工作崗位上走不開的都在下半夜時被替換了下來加入進去。
但是,無論有多麼光明,人類有多麼的團結,總會有那麼幾個背道而馳的……
「阿守,听說今天基地舉辦慶功宴。」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問身邊同樣穿著軍裝默默守著的大漢。
「少爺,是的。」大漢恭順的回答,兩人明明是平級,但為什麼名叫阿守的會對眼前的青年這麼恭敬。
如果亦祈在這里,他一眼就會認出這兩人是他前世的仇人,也就是歐陽家的人。
「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去?他們不是也在守境麼?」他指著正在進行接替的那批同伴,悶悶的問。
「不知道,少爺。」阿守回答。
「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廢物。」青年——也就是歐陽望狠狠的一腳踢向阿守的膝蓋。
「嘶——」阿守倒是紋絲不動,歐陽望卻抱著腳尖狠狠地抽氣。
「少爺——」之間阿守一聲驚呼,連忙握住歐陽望的腳檢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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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祈忘了自己到最後是怎麼回到小院的,他只記得昨晚一時豪放竟然和一起訓練的那幫軍人拼起酒來。天知道他還是第一次喝酒啊!于是,在他自己預料之中,在旁人預料之外︰在干完第一杯老白干之後就華麗麗的倒了。
他不知道的是什麼呢?那就是在他倒了之後,那一群就在火光中呆若木雞的凌亂了。
「我先把他帶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孟學濤說話了,于是大家也清醒了。
「是的是的,將軍快把蕭廠長帶回去吧,在這兒著涼了。」一群人急忙附和,快把這個醉鬼帶走吧,不會喝酒在這里逞什麼強啊!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呢!
于是在大家集體的目送下,孟將軍輕松地把亦祈往肩上一抗就出了院門,身後傳來震天的喧囂聲。
孟大將軍搖搖頭,無奈的繼續扛著某人向著小院走去……
孟學濤把亦祈放在床上,沒想到小孩醉了以後是這麼安靜啊!完全不像他的一些朋友各種撒酒瘋的行為令人煩不勝煩。
醉了以後的小孩沒有了平日里的小小狡猾,他知道那雙閉上的眼楮在思索的時候會露出怎樣的光華!
這樣的一個人還有誰能夠不被吸引呢?的確,在朝夕相處一年之後,孟學濤已經被深深吸引了!在小孩的面前他沒有半絲的表露,就怕嚇走了他。
他面前的小亦還沒有經歷半絲的情與欲,何況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而且,也是最主要的——在亦祈的心里竟然存在這一個重要的男性朋友——歐陽戰。
一年里他給小亦按摩的深夜,有多少次他不自覺的叫出這個名字?不僅如此,在他向蕭家父母旁敲側擊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小亦的家長對這位歐陽戰有著很高的評價。可見,這位歐陽戰在蕭家人心里還是有著很重的分量的,在某些方面,甚至還要遠超與他們相處一年的他的分量。
他還知道鐘叔就是歐陽戰留在亦祈身邊的。盡管不知道這位管家似的中年男人有什麼本事,但以他風系異能者的強大直覺來看,這位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
但是——如果歐陽戰是那位的話,這種威脅就完全不存在,因為那位一年前已經訂婚了,好像還準備在近期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