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景,你去,讓他們把軍報都送來這里,還有,飯菜也送來這里,這雪太大,我和師兄就不出去了」,一大早,我便吩咐著竹景。能夠減少蘭玉行走的事,我一一想到,全都去做。
我不知道那一天何時到來,我只盼望那一天能夠晚一點到來。
「你這是在拖延」,扶蘇冷漠的點穿,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僵硬的笑笑,繼續忙碌。
「你為什麼要先認輸?」扶蘇冰冷的聲音,不論何時總能一擊擊穿我的假裝,可我仍然不說話。他不知道,我並沒完全認輸,我只是在做我現在能做到的罷了。
「中原皇朝多次更迭,多少的寶物都毀在了鮮血與戰火中,更何況是能夠活人性命的靈藥……」,扶蘇微頓,「可朝中沒有,或許民間有藏,這天地間,有山不知深,有水不知盡頭,普天之大,或許也能找到。」
我愣愣的想著扶蘇的話,輕瞥一眼在軍案邊埋頭疾書的蘭玉,我的動機太過明顯,他一定察覺到了。可他依舊溫靜如昔,我不許他走,他便坐,我不許他凍著,他便在身邊放上三個火盆。那樣的熱度將他烘烤的臉頰艷紅,就連小玉也受不了,趴的遠一些,他卻沒有一句怨言。
如此的蘭玉,有幾個人能忍心看他枯萎。扶蘇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可關于蘭玉的腿,他說過的話卻比自認識我以來更多。冰心也柔軟。
「你,會幫我麼?」我偷偷的靠近扶蘇,戳戳他的手臂,壓低了聲音詢問。他知道千年瑞靄,是否也知道關于那靈草的絲毫線索?
「我為什麼要幫你」,誰知,他竟是大笑戲謔。
「你要我用什麼換?好酒麼?」
「酒?只要有銀子,哪里買不到好酒?」扶蘇晃晃手中酒壺,這是第一次里面還有剩余,而他不再喝。
「那你要什麼?」欲擒故縱麼?若是真的不願,為何不斷然拒絕?
「我這一生並無多余要求,但求娶妻生子,終日有酒」,扶蘇看著我,唇角冷硬的像是在說恐怖的鬼故事。
娶妻生子?他是要我做紅娘麼?難道他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我若幫你,你便欠我,有朝一日我要你還,你不能……」扶蘇輕撫面具上的眼角,手指柔緩滑動,他並不看我,我搶先答應,「你要我還,我絕不說不,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他能救了師兄。
「好,一言為定」,扶蘇舉掌與我對擊。他笑了,唇角揚起的弧度像個單純的孩子。我從未想象過,扶蘇也有這般微笑的時候,那笑,熟悉極了,像誰呢?像……
我一時想不起來像誰,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