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受傷的事,天汐沒有問過一句,他仿佛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對于政事,他勤勉的異乎尋常,我常常都能見到他挑燈夜閱的身影。
他也不再那麼喜歡玩鬧,各山寨的土司前來述職府中設下晚宴時,他總是靜靜的任舞姬樂人帶給大家歡鬧,自己獨自在旁飲酒食菜。
他對我不再如以前般熱絡,可依然無微不至。我身上的傷好了,痕卻暫時未消,大夫說不能照射到太多陽光,所以大半的時間我都在房內度過。
研讀書典從小便不是我的所長,各樣女紅我倒是會一些,只是師兄不在,我又為誰做去?無聊至極之下,我將日夜顛倒了來睡覺,夜里精神極好的要佩兒陪我玩耍。
不止一次的,我瞥見天汐隱在暗影中的身影。他不再離我那般近,卻從來不曾遠離。可是當他察覺我發現了他時,卻又如那風吹的影子,片刻間便消失了。
「姑娘,王爺他……」總是憋不住話的佩兒,次次都是又急又氣。
我卻只是沉默,因為除了沉默,我還能做什麼呢?
有時我也會去地牢中,天汐已經吩咐人將那里收拾的干干淨淨,添置了一些簡單的家具,每日也有府中婢女送來飯菜,除卻不能四處自由行走,零陵在此便如一個客人。
我與她並不說話,只是各自靜靜的坐著,她的玉簫已毀,她就像個丟了魂魄的人兒,成日成夜的發呆,有時她也會望向高窗,看著那不大的一塊天空。我曾經以為,她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在夜月之下吹簫的她,那是個多麼具有仙氣的世外美人啊!
然而,直到我就這般不知與她相對無言多少次之後,才真正明白,在她的惡毒里有著多麼深的絕望。就連她偶爾看向天空的目光中,也沒有絲毫的期盼。
她並不渴望月兌離囚禁,也許身在牢中,心中的牢才會松懈那麼半分吧。
「零陵姑娘,他……是我哥哥……」最終的最終,我仍然不忍心對她欺瞞。
我說完這句,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用了很長的時間才真正懂得那每一個字的意義,然後她驀地轉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許久,接著,她眼中的淚水猶如漲潮般洶涌而出,她咬了咬了唇,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入了雙手中。
我听不到她的哭泣,可我懂得了哀傷是何滋味。
我靜靜的離開了地牢,我想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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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花間月下的長廊,又一次瞥見天汐的身影,沒有任何意外的,他要躲開。
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