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之後,皇後曾經問我,什麼樣才算愛,是願與他生死與共,還是願為了他可拋富貴,又或者是可與他隱匿山林之間。我沒有回答,並非是因為我認為與她不可談愛,而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什麼樣才是愛。
我不懂!
而那個時候,我選擇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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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姑娘……」我是在一疊聲的呼喚中醒過來的,一睜開眼便瞧見了佩兒焦急的小臉。
「姑娘,你終于醒了,急死佩兒了」,我是在自己的房間麼?我回到王府了?我是如何回來的?天汐呢?
「王爺走之前已經吩咐了王虎將軍,次日帶兵前往查探,虧得王爺有此安排,否則……否則……」佩兒小姑娘的眼淚嘩啦啦落下,「王爺他……」
天汐!
我翻身下床,顧不得衣衫不整,瘋了一樣沖到天汐的房間。
王府的所有大夫都在,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讓我已經知道——他們無能為力,天汐的衣衫已被除盡,唯有薄紗輕掩,他的身體燙的像團火,那帶毒的火像是要將他燒成了煙霧,散在南疆的天空中。
我知道,長時間的發熱就連腦子也會燒壞,更何況是他這般如煉獄的煎熬。
我抓過王虎到一旁低語,「你派人速去京城,請司馬琪來,此事要秘密,誰都不能透露」,王虎是當初護送我與天汐同來的侍衛之一,這王府中的人已不可信,我只能求他了。司馬琪便是當日的阿琪,京城的御醫中我也只信得過他了。
王虎點頭,領命飛快而去。
我回身,意識到自己的窘態,隨手抓了件掛在屏風上的天汐的衣服穿上,一個個詢問那些大夫。
「王爺所中之毒,下官從未見過,所謂對癥下藥,若無法得知其中成分,怕是難以配制出解藥!」
「當下,下官能做的也只是替王爺散熱,這般燒下去,就算能夠解了毒,怕是也……」
「姑娘不如將此事稟明聖上,派遣京中御醫前來會診。」
「我看還是先捉出那下毒的人要緊,只要知道了是何毒,我們也好想法子解毒。」
……
一個個說來道去,全都在理,卻沒有一個能減輕天汐的絲毫痛苦。
「都下去吧,京城那邊我已派王虎去報信,你們這幾日就辛苦些,想辦法減輕王爺的痛苦」,我遣走所有的人,只剩自己一個。
淚水,再一次濕透了眼眶,可我忍住不哭,小心的將天汐抱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