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在草間爭艷,鳥兒,在枝頭爭鳴,春風,帶來櫻之花瓣,笑語繞梁,和樂融融。
皇上倚在榻上,皇後正坐一旁,陳王穆天昀手執棋子沉思,與他對弈的秦王天恆,玉帶束發,眉眼含笑,心思不在棋盤,卻是在那一天春色。盧妃、麗妃、萱妃,麗人隆裝,在那樹下嬉戲,在那花間撲蝶,倒是尚未正式名分的元氏,嫻熟游走于各人之間,布茶侍弄,好個賢惠的好女子。
好一派令人艷羨的花間一家親之景,看來我終究還是遲了。
「皇上、皇後,雪遲來遲」,我跪拜行禮,打斷了每個人的心思。
皇上探身,小心扶我起來,「無妨……無妨……汐兒,來……讓父皇瞧瞧……」我這才注意到,那被喚的王子正愣愣的站在一旁,歪頭盯著眾人打量。
天汐,他又不認得了嗎?
我在心中輕嘆,牽了他的手走近,「這是父皇,這是皇後……這是你的兩位哥哥……那些,全是你的皇嫂,阿汐,他們都是你的家人呢」,我不知天汐是否能夠明白,可我希望他不會不自在。
听了我的話,天汐轉頭仔細看了看每個人,但很顯然,他記不得了,也認不出來,他不滿的撅了撅嘴,拉起我就要離開。
我不動,他有些急了,焦躁的跺腳,忽然拉起我的手臂便咬了下去,他的目光帶著怨恨,精美的鼻翼因為憤怒微微翕動,他直勾勾的盯著我,越來越用力。
「小弟」,天恆快步走近,要拉。卻被我攔了下來。
很快,鮮血滲出,染透衣衫,嘗到了血腥味的天汐,驀地跳開,他像個嚇壞了的孩子,無措皺眉,他抓住自己的衣擺,一會兒放開,一會兒又握住,緊張的臉色也白了。
我對他微笑,「沒關系的,你在這里等等,我去去就來。」
「父皇、皇後,臣妾去換換衣衫便來」,我帶著如若走開。
我不知其他的人作何想法,我只知道,再多看一眼那樣的天汐,我會哭出來。
昨夜,是我與他的新婚之夜,昨夜,我將自己交給了他,昨夜,我第一次听到他在睡夢中啜泣,他問,「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那麼痛?」
我可憐的小王子,不會了,不會再只有你一個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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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更衣處,解下衣衫,我這才看清那傷口有多深,幾乎及骨。
「王妃娘娘,這可不行,我去御醫所拿些藥膏來」,如若那小丫頭,說話間一臉落寞。自然,任誰瞧見天汐那般模樣,也會止不住心下難過,更何況那原是她心中如陽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