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畫眉 心在何處

作者 ︰ 蘇月靈汐

因暴露了身份,我們很快離開慶州,繞道開元小鎮前往梅州。

此時,梅子已過季,但在梅州,卻是少不了的見到各式各樣的梅子吃食,梅干、梅茶、梅酒、梅子糖、梅子粥……數不勝數,多不應收。

到了梅州,天汐依然對各樣事物都只有好奇,然而,梅子性原酸,吃罷幾口,他便吐舌頭,無雙絕倫的一張臉被他皺的可憐,巴巴的望著我,不知該怎麼辦好。

所幸我早有準備,命竹景拿了備好的蜜糖來喂他,小王子的憂,來得快,也去得快,不一會兒又笑逐顏開玩別的去了。

蘇靜庵果然一直跟著我,他生的清秀,並不多話,總是靜靜的待在一旁,常常像是已不存在。就連阿江這般實誠的人,有時也免不了對新鮮事物表示驚嘆,他卻只是手捏一串佛珠,用他那雙清澈無垢的雙眼淡淡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如他這般靈性十足的人兒,倒果真有幾分世外仙子的氣息,如若很是喜歡他,各種吃的玩的都分他一份,蘇靜庵不拒絕也不道謝,收下後,用自己的僧衣兜了起來,待到小丫頭吃光玩壞自己的了,又輕輕的送回到她手里——蘇靜庵,他只吃白面饅頭,只飲不沸清水呢!

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卻非要還我什麼恩情,這般的固執,倒帶了幾分他這個年紀之人常有的孩子氣。他至多十五吧,與我離開山中的年歲一般。遙想當時,不得不感慨,塵世,果然是一處顛覆之地,我已經不是當初的上官雪遲……而真相是,我們沒有誰,能夠依舊如初。

不知再過幾年,蘇靜庵又會是什麼樣!

這日,我們落腳于梅州福祥客棧。

用飯時,我看了看在一旁小口小口啃著白面饅頭的的少年,忽然心生憐惜,將一碟素菜推到他跟前,「嘗嘗吧,你正長身體呢,只吃饅頭哪里夠!」

「削發之時,我曾對著佛祖起誓,此生只食白面,只飲清水,誓言不可破」,蘇靜庵依然固執,將那菜碟又推回給我。

「喔,你不早說,我還道你的誓言是只吃白面饅頭呢,如若,你去廚房,好好顯一番身手,讓靜庵也知道知道你的本事」,我狡黠的笑了起來,朝如若小丫頭眨眼,她心領神會,猛地一陣點頭,歡天喜地的去了。

蘇靜庵不明就里,但也不多問,依然用雙手捧著大饅頭,一小口小口的啃著。許是常年飲食苛刻的緣由,他著實清瘦,就連阿江見了,也忍不住嘖嘖驚嘆,「夫人,向佛這般辛苦的啊,看來我阿江肯定是不會討的佛祖歡心的,我就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說,會不會是這小兄弟誤會了佛祖的意思,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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