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剛一進大牢,便看到了早已關押在里面的竹景、如若與阿江。如若雖只是個宮婢,卻哪里經受過如此之災,早已哭成了個淚人,竹景倒是抿著小嘴恨恨的瞪著押我進來的士兵,阿江正用力的一下下捶擊著大牢之柱。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這里是興王府大牢,豈是幾下打擊便可摧毀的禁錮?再者,謀逆證據一日不見,我們便一日安全,又何必勞自己筋骨,徒添他人之樂。
「阿江、竹景、如若,不要害怕,也不要哭,一切有我,我會帶你們出去」,我牽著天汐走進早已打開的另一間牢房,回頭對押送的士兵說,「請告訴興王,本王妃身子不好,這需要多些被褥,還有,曦王爺孩子性,最好送些精巧的玩意兒來,否則一旦曦王爺發火,興王之罪罪無可恕。」
似乎從未從囚犯的口中听過這樣的要求,士兵們驚的齊齊瞪大了眼楮,可他們並不言語,只是鎖好牢門之後,悄然退去。
天汐對這新的住處似乎並無不滿,反而好奇的四下查看翻找,用腳挑起枯草,又晃動門上鎖鏈,還遙遙的沖阿江招手,他以為這是游戲呢,玩的不亦樂乎。
我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只能靜坐一旁。
竹景跑到離我最近的地方,努力將腦袋擠進牢柱間的縫隙,壓低了聲音道,「娘娘,不要擔心,秦王就快到了。」
我卻只當沒有听見,用更高的聲音問他,「竹景,我給你的問題,你可想好了答案,你,是要繼續跟隨我的身邊,還是要回去秦王身邊。」
竹景想不到我到了這種時候,還執著他的去留,嘟著小嘴兀自生氣。
我不再理他,撿了一根枯草,召喚天汐,「阿汐,來,你瞧這是什麼?」我的十指飛快的舞動著,穿插繞轉,很快,一只草蚱蜢躍然于掌中,雖然,少了青活的鮮綠,卻也精巧可愛。
天汐驚訝的瞪大了眼楮,蹲著身子,近乎敬畏的看著。我嫣然一笑,放到他手中,又挑出一根更長的枯草,再翻弄的做出了一只更大的。
天汐更驚訝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期盼的搖搖晃晃。他要我教他呢,呵呵,真是個好哄的小王子。我拉他坐在身邊,握著他的雙手,教他如何巧手造乾坤。我與我的丈夫,此時十指交纏,我只是輕輕一動,他便知我心意,手指隨之飛舞。縱然是在床第之間,我也從未與他這般心靈相通過。那麼,此刻,他可否借由指尖的交纏,懂得我心中那些無法對他啟齒的傷痛與難過。他知道他曾有個孩兒麼?他知道他的孩兒還未來的及見這世界一面,便已魂歸幽冥了麼?他知道,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