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剛至,我與蘇靜庵就到了最近的城鎮,買過衣衫之後,換了一輛馬車,因為我的腳再也不適合騎馬了。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靜庵擔任起馬夫來。我曾經質疑以他單薄的身子,究竟是否能駕馭好那兩匹馬兒,可他竟然做的極好,那初次相見的馬兒很是乖順的任他驅使。
我們一路快馬加鞭,累了困了也只做短暫停留,補充好干糧與體力之後又立即啟程。
如此經過多日,我們終于到達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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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空晦暗不明,一場大雨就要來到。
我並未直接回去伏錦宮,而是找了一間不大的客棧暫時落腳。
交了銀子,梳洗更衣之後,我將蘇靜庵叫到了房中。
「我需要盡快入宮,我知道若叫你不要跟著,你定是不肯,那麼,你能替我辦一件事麼?」這個小和尚啊,只是這麼片刻,已經摘下了帽子,掛上佛珠,真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忍耐而過的。時間果然能改變一切,當初那個與興王講不必執著的世外僧人,如今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影子。
蘇靜庵點頭問,「你要我做什麼?」
「你說過,同京中寺廟的主持有些交情,我希望能知道宮中近況如何,還有,若是可以,我希望他們能帶我入宮。」
蘇靜庵不明白,「你是曦王妃,為何還要讓其他人帶你入宮。」
我笑著指指自己的臉,「我不是曦王妃,我只是上官雪遲,只有你認識的上官雪遲」,如今的宮中,天恆怕是已經佔盡先機,我不能就那麼直接的走入他的布局。
蘇靜庵有所領悟,輕輕的勾動唇角笑了,「我即刻就去」,說完,果然飛快的就跑了,我剩下的一句「萬事小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只能看到他的僧衣一角在門框邊如一縷青煙劃過。
「哎——」我不由得嘆氣,認識我,果然是他修行中的劫難,我只希望此間的事能夠早一些結束,到時我必將還他一片清淨天地。
蘇靜庵走後,我也抓緊時間布置一切,首先,我去了京郊許昭的家。
這個男子,雖然如今官運亨通,但仍然住在那原來的家中。
我身著普通女子的衣衫,臂中跨了一只竹籃,藍中幾塊絹布,往城郊而去,看起來,我只是一個清晨出外采買,見到天色巨變,急著趕回家中的女子。
我進到許昭家中的院子,就見到一個小女圭女圭正在地上的一張竹席上呀呀叫著爬來爬去。見我進來,小女圭女圭舉起一只手仰臉對我咧嘴就笑,唾液如晶亮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