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安承佑總要面對樸宰範三人不時投來的異樣眼神,讓他尷尬的要命,為了不和他們待在一起,以免享受鄙夷的目光,安承佑主動的去幫助金媽媽外出購買春節的各種物品,金媽媽起先不願意,但是耐不住安承佑的軟磨硬泡,只能拖著安承佑這個尾巴。
不過這倒讓金媽媽看待安承佑的眼光更顯不同,似乎把安承佑當做了自家人來來看待。
拖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安承佑跟著金媽媽回到了家,金爸爸和金志勇因為馬上是春節,已經暫時停止了眼鏡店的生意,待在了家里。此時,樸宰範正拉著金爸爸和金志勇玩起了花牌,金泰妍和黃美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的戰況,金泰妍當起了樸宰範的老師,幕後操縱著他發牌。
黃美英還不怎麼懂花牌的玩法,不時的詢問一下在旁邊無聊打著醬油的金夏妍,金夏妍雖然還小,但似乎已經深諳花牌的精髓,撲閃撲閃著眼楮,在黃美英耳邊不時的嘀咕一聲。
安承佑見他們的悠閑模樣,氣都不打一處來,一時忘記了自己有把柄在他們身上,卸下全身的東西,笑吟吟的和金爸爸和金志勇打了招呼,順勢一把擠開了樸宰範,拿過了他手中的花牌。
金媽媽也站在了安承佑這邊,把金泰妍和樸宰範喚過去收拾了東西。黃美英和金夏妍也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安承佑旁邊,完全不管被遺棄的樸宰範和金泰妍。
等金泰妍和樸宰範憤憤的起身收拾東西後,安承佑審視著手中的牌,暗道樸宰範這小子的手氣還是很不錯的,抬頭看了看金爸爸和金志勇︰「呵呵~~叔叔,志勇,玩牌我可是高手,我可不是宰範那只菜鳥。」安承佑的自信不只是樸宰範留下的好牌,還有他當初拍電視劇時和玄彬,金宣兒等人不斷蹂躪下成長起來的技術水平。
金爸爸和金志勇正了正神,安承佑透露的自信讓他們收起了先前對樸宰範那般的輕視之心。
金爸爸嘴角揚了揚︰「年輕人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不要說大話閃了舌頭。」金爸爸經過幾天和安承佑的熟悉,已經步了金媽媽的後塵,隱隱還有了一個想法。
金志勇,抿了抿嘴,皺著眉頭說道︰「廢話少說,你出牌。」
三人之間的氣氛隱隱升級,黃美英和金夏妍都能隱隱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氛圍,一掃樸宰範時的無聊冷清的感覺,
黃美英是毫不猶豫的支持安承佑,金夏妍咬著指頭,忐忑的看了兩眼自己的父親和哥哥,身體不禁又往安承佑靠近了幾分,前兩天安承佑帶回的冰糖葫蘆,威力不容小覷。
戰況很是激烈,金爸爸和金志勇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游刃有余,兩人面對安承佑的不斷吃分,已經開始捉襟見肘,時間不長,安承佑的積分已經遠遠超過金爸爸和金志勇積分的總和,放下手中的花牌,安承佑不無得意長嘆一聲︰「唉~高手寂寞啊。」
「高手?什麼高手?承佑,快過來做菜了。」金媽媽和樸宰範,金泰妍收拾好了采購的東西,出來使喚安承佑了。
「做菜?啊~馬上來。」安承佑馬上放下了一副騷包的高手樣,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廚房。
金爸爸和金志勇本想再拉著安承佑玩幾盤,一雪前恥,但是想想自己的肚子,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幾日,金泰妍一家已經習慣吃安承佑做的中國菜,要是再吃其他的菜,已經讓他們失去了胃口,趁著安承佑現在還在他們家,他們當然不想錯過,因此安承佑儼然成為了金泰妍一家的專職廚師。
豐盛的午飯過後,收拾完碗筷,安承佑幾人就陪著金爸金媽聊起了天,金泰妍看著安承佑和自己父母融洽的模樣,心里有些嫉妒,自己父母對他比對她和金志勇,金夏妍都要好,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安承佑才是他們親生的。
聊了些許家常,金媽媽想到了些什麼,回房拿著幾套韓服回來,笑吟吟的依次遞給了安承佑,樸宰範和黃美英。
黃美英一臉欣喜的接過了韓服,放在膝蓋上,不住的細看。去年來過的她穿過一次韓服,因此並不陌生。安承佑和樸宰範則面面相覷,沒明白怎麼回事。安承佑因為父親是中國人,所以小時候的春節大多都是依照中國人的傳統來過,對這些韓國傳統的風俗還不是很了解,樸宰範更是從小在美國長大,對于韓國的傳統是兩眼抹黑。
金媽媽見安承佑和樸宰範疑惑的模樣,笑道︰「明天就是春節,按照傳統,所有的人都要穿上傳統服裝,現在給你們,明早起床穿戴好。」
安承佑和樸宰範將韓服放進了房間,金媽媽就招呼著開始布置和打掃房間,男人們開始打掃房屋,清洗家具和清理庭院,女孩們在金媽媽的帶領下換洗被褥衣服,準備過年的食品。因為今天是除夕,所以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金爸爸和金志勇在打掃房屋,安承佑和樸宰範則開始清理庭院。
樸宰範不斷地將角落的積雪鏟進垃圾桶,隨意地和安承佑聊著天︰「承佑,這種日子以後不多了。」
「不多?」安承佑停頓了一下︰「是不多了,過完春節就要開始準備出道的事情,出了道後恐怕難得有這麼悠閑的生活。」安承佑深深吸了一口含著冷意的新鮮空氣︰「我覺得我喜歡上了這里。」
「我也喜歡這種生活。」樸宰範將角落的積雪清理完,走向了另外一堆安承佑清掃的積雪︰「這里比首爾好多了。」
「的確比首爾的生活清閑得許多,但是我想象了一下,以後如果我真的一直這樣悠閑下去,我自己或許會不習慣,我們還年輕,還是要努力拼搏一下得好,在首爾,至少我們可以找到我們追尋的東西。」安承佑感慨道。
「追尋的東西?你說的是夢想。」樸宰範笑了笑︰「按照這種情況,以後如果我出了道還要叫你前輩呢。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走到見到你叫你前輩的那一天。」
「宰範~~以你的水平,最多兩年,你一定會叫我前輩的。」安承佑笑著肯定的說道。
「是麼~」樸宰範愣了愣,沒有把安承佑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就讓我這個前輩交給你這個未來的後輩一個艱巨的任務。」安承佑沒有向樸宰範解釋自己的預測,開始指使起了樸宰範︰「我的後輩,去把這些垃圾桶內的積雪拿出去倒掉。
「遵命,我的前輩。」樸宰範哈哈大笑,推著垃圾桶出了門。
庭院打掃完成後,安承佑就和樸宰範進屋幫助金爸爸和金志勇打掃房屋,安承佑在金志勇身邊,金志勇不時會提及金泰妍,問問金泰妍在首爾做了些什麼,怎麼過的,有哪些朋友。
這讓安承佑根式疑惑,從這幾天的情形看來,金志勇和金泰妍兩兄妹似乎有什麼隔閡,除了平常的說話吃飯,兩人幾乎就沒有兄妹之間久別重逢的喜慶感。
金志勇察覺出了安承佑的疑問,望了望在隔壁房間打掃的金爸爸和樸宰範,苦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和軟軟的關系~~唉。」
安承佑本不想理會金泰妍的家事,可金志勇的這副模樣卻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道︰「因為什麼讓你們的關系看上去那麼僵?」
「其實,軟軟小時候很黏我的。」金志勇停下了手中的活,思緒飄到了曾經湛藍溫馨的天空,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那時候的軟軟真的很可愛,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她,她有什麼想法,都會第一個告訴我。她也喜歡每天跟在我的身後,開心的做著我的小跟屁蟲。」
「可是~~」金志勇搖了搖頭,表情開始昏暗下來,沒有了那股溫馨︰「兩年前,當時軟軟要去當練習生,我和父母都是反對的,但是我耐不住軟軟每天的苦苦哀求,就跑去求了父母,他們才勉強同意。」
金志勇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可是自從軟軟去了首爾做練習生,就很少回家,而我也要上學,因此聯系就漸漸的斷了,感情也漸漸的似乎消失了一樣。」
安承佑懵了,還以為兩兄妹有什麼天大的矛盾才導致如今的模樣,原來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原因。安承佑捂著額頭,有些無語,這明顯就是平時的聯系少後產生的一絲隔閡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兩兄妹的其中一個人主動點,關系一定會像以前一樣。
安承佑拍了拍金志勇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心底卻開始思襯,有時間找金泰妍說說這件事,只要金泰妍那里主動點,應該就沒有問題。
等一切準備妥當,安承佑就主動的進了廚房,其樂融融的吃了晚飯後,金爸爸就拉著金志勇和安承佑開始了花牌對戰,他還想一血上午被安承佑打敗的「恥辱」。
金媽媽每個房間都打開了一盞燈後,就領著幾個女孩擺上了瓜果零食,團團圍坐在了三人身邊觀戰。
除夕守歲是東亞每個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的國家都要進行的必不可少的內容,韓國當然也不例外。
時間在安承佑不斷蹂躪著金爸爸和金志勇的情況下,不是不覺的滑向了12點,安承佑意猶未盡的打算繼續蹂躪下去,可金爸爸卻起身翻出了一串鞭炮,苦著輸得一塌糊涂的臉︰「馬上12點了,該放鞭炮了。」
說完就急不可待的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去到了庭院里。金媽媽也拿出了一個竹條編的笊籬,放了一些糖果、糕點、小錢等在里面,掛到了院門外,金媽媽笑著對看稀奇的安承佑幾人說道︰「這些都是傳統,到了初一早晨,窮人可以挨家挨戶的隨意取走一些。」
安承佑幾人似懂非懂的點著腦袋。
指針到了12點整,金爸爸點燃了鞭炮,絢麗的火光夾雜著「 啪啪」的聲音和周圍鄰居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互相照應,彈響了新年的第一篇樂章。
抬頭,天空很干淨,依稀可以辨別幾縷星光。
新的一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