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最初的經營之道便是「盜」,最偉大的建國功臣,他們都是最殘暴的盜賊,最初的建國之本,是用鮮血開闢的航路,賊妝堆積而起一片大陸。請使用訪問本站。
改頭換面後,依然存在于那華麗的表皮下。
「這是由陛下那里學來的,你需要繼承這些,拋棄良知……甚至可以像她殺死你的父親那樣,待到你擁有殺死我的勇氣,就足夠有資格繼承王位了……哈哈哈哈哈……骯髒的血脈,是相承的!」
那是最初的一次,閻夜觴接受母親的命令……執行殺死那四個俘虜。
閻希雅從不信欲速必定不達,她要以最快的時間,將兒子訓練為她最心目最理想的棋子,所以那四個所謂的「俘虜」都是過往對他嬉皮笑臉,想俘虜他的臣子。
他們總愛討好自己,可面對執刀的他,他們恐懼的眸子里僅剩下看見魔鬼的絕望、求饒……
「我做不到……媽媽,我做不到……」那時候的閻夜觴雙手小小的,胳膊小小的,孩童性本善,他無法改變母親的病態,只能求饒著母親的慈悲︰「我不要看見這些,媽媽!」
「是嗎?你會磨滅自己爸爸的死狀嗎?要不然,就是讓我死在你的面前?」
……
沒法達成目的,閻希雅就會用生命去威脅,偏偏她也將讓他殺死她掛在嘴邊。
不管母親是否有養育自己的恩情,她給你誕生的機會,就是一種你該報答她的宿命。
即然是宿命,再怎樣掙扎也不可能掙月兌開,當懂得這個道理的時候,閻夜觴便開始學懂得服從。
半山腰間,目的地就在面前不遠,他即將娶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相信因果,不想再將殺人勾搭作為一種職業。
當為將會誕生的孩子積點福吧。
他無法正面與母親交鋒,所以只能用消極手段去拒絕那些定期便會出現的殺人「游戲」。
他緩加車速,確認好安全帶和車子的安全氣囊沒有障礙後,便增速往前推檔——
砰!!!
玻璃杯跌下,讓洛然心中有一種不祥。
會是夜出事了嗎?……還是自己多心了?
為確保此時,她撥打遣派下的影衛,卻等待不到接听,她讓心中一篇陳雜不是好受。
不會真的有事吧?
她心不在焉地撿起地上的玻璃片——
「啊……」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出點血而已。」將受傷的手指放到唇上,舌忝了舌忝,洛然沮喪地低下頭,眸子很深邃。
「我看這里還是交給我處理吧。」
春丁的視線對著地下的碎片呆滯了片刻,拿出清潔用具處理。
另一名女佣正巧在這個時候接到大廳的電話,然後飆著冷汗跑到洛然面前︰「小姐,出事了!少爺他……他進院了!」
「進院?」怎會那樣?
洛然看著手指中的鮮血,那是一個征兆,而且是一個不好的預言!
「我要去見夜!」
待洛然倉促離開後,春丁便將手指的玻璃從清理袋中取出,嘴掛詭異——
「——夜!」
「小姐請您別激動,這樣會騷擾到別的病人的。」
「快告訴我,他怎樣了?求求你——」
「病人情況很穩定,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
「只是什麼?」
「……」
「快說啊!」
「只有有點……後遺癥,但請你放心,那是會好起來的。」一個專業的醫生,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他最後一句都會盡力去安撫病患者及其家屬。
這樣的安慰更然洛然感到害怕。
她輕敲那扇病門,咯咯的敲門聲如貫穿人間與地獄間的聲音。
沒料到門會自動地打開了。
「……我沒有特殊需要。」
那冷清的男聲中,帶著一點兒屬于少年的傲氣。
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長著閻夜觴的嘴臉而已。
洛然不能從這樣一張嘴臉上找到任何熟悉感。
「夜……」洛然輕喚道,像為確認面前的人是否和自己熟悉的人擁有同一個名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對方端詳著洛然,由上到下打量著︰「是我媽媽讓你來伺候我,這回是多久?」
他在厭惡自己。
這使得洛然的心口一陣納悶與失重,以至于讓洛然忽略了︰他所認識的閻夜觴是不會對母親稱呼為「媽媽」。
「夜,我是洛然啊,洛洛……」
「洛洛?好惡心的名字。」在他的耳中,他能听得進的女性名字只有一個,而那個人永遠都是無可替代的。
「那麼喵喵呢?這個應該認識吧?」
「你在希冀著什麼?和我上——床,然後撈到什麼好處嗎?」
「……」
「夜,你記得自己是誰嗎?」她認真地問道,惹起面前男人一陣嘲——弄的諷笑。
「你不是已經說出我的名字嗎?」
「夜——!」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閻希雅的聲音。
閻希雅掠過洛然身邊,走到兒子的面前︰「怎會車禍那麼大意?是因為有人暗殺你?」
那不是母親對兒子的擔憂,而是純粹的質問。
「媽,我不是因為槍傷進來嗎?」
「……你是指被風嶄所擊中的槍傷?」
當閻希雅如此問道的時候,閻夜觴不知為何與她對望了一眼,只是無意撞見似的,他陌生的眼眸中像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嗯。」
當閻夜觴如此回答母親的時候,洛然極為驚訝。
風嶄傷害過夜?用槍?
「你是失憶了,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閻希雅從手包里掏出梳妝鏡擺在閻夜觴的面前︰「現在是2012年。」
「……是嗎?」
閻夜觴看起來很沮喪,不因看見自己瞬時長了不是的成熟,而是因為某些洛然不知道的隱忍。
「那她是誰?」他指著洛然。
只是沒有被忽略,對洛然而言,已經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