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灰和切雷遇到納索爾,互相交換情報。
從暗夜精靈那里,他們得知兩位王子被接往國王王後所在寢院,于是一人一狼一精靈更加小心的慢慢向內潛行。
希羅國國王歐內斯特—特內隆,有著深棕色的微卷發,深邃的五官,雖不算英俊非凡,卻有著英挺威嚴的相貌。
現在,他雙眉緊鎖,摟著妻子妮婭,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擔憂。
「歐內,孩子們不會有事吧。」
「放心,他們可是我們王家的孩子,定不會有事。」
妮婭小巧的臉蛋皺起,雙手交疊,不斷在心中向信仰的月亮女神祈禱,期望能夠保佑孩子們平安無事。
耳邊,是武士們戰斗的兵器交疊聲,保衛國王王後的侍衛們,幾乎都出了殿門,加入了戰斗中。
只是,沒有一個人回來。
「國王殿下,我去看看情況。」
一名身著深褐色鎧甲的男子出言道。
他是拜迪-隆安,國王冊封的騎士之一。
希羅國的武力政體是這樣.的,皇家騎士團-守城軍-宮內侍衛-護衛軍-僕從小兵。
除此以外,國王冊封的騎士,和貴.族手中的佣兵一樣,是屬于國王、貴族自己的私兵,都是獨立于國家武力之外的。
只不過,國王冊封的騎士,都是.被賦予了至少子爵爵位的貴族,能招募佣兵,並擁有自由自主權。而貴族擁有的私兵,大多是被雇佣的佣兵,或是貴族家族培養的人才,又或者是因為其貴族的人格魅力而形成的追隨者,且大多是平民。
再者,國王冊封的騎士,由于是貴族,還擁有封地。這.樣的騎士雖然數量並不多,但他們行動自由,大多待在封地或者外出冒險。而貴族們的私兵,則必須遵循貴族的命令,待在其家族中保護其,不得離開。
這次,若不是拜迪恰好路過王城,前來拜訪國王,並.留宿在不遠的院落,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現異常,並趕到這里。
他本人是公爵的稱號,這次雖然只帶了五百佣.兵前來,卻也用那些佣兵,保護國王到了現在。
「好,你小心點。」
拜迪是國王歐.內斯特年輕時候一起冒險的伙伴,他的能力歐內斯特清楚,現在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境界,方才若不是拜迪出手,他們還真危險了。
拜迪才走到門口,就听一陣大笑傳來,「不用費功夫了,外面的人我們都解決掉了。」
一听到此,拜迪眼中鋒芒閃過,急速後退,不出兩秒,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砸在他剛才行走之處,「轟」的一下把大理石地面砸出一個凹洞來。
這力道,若是砸在人身上,定要把其人給砸成爛泥不可!
「是你!」
拜迪護著國王、王後,盯著眼前之人,語氣中有著一絲不確定的狐疑。
那人大冬天的,卻只穿著皮甲背心,露出肌肉發達的雙臂,大腿,背上扛著一個巨大的金屬錘子,剛才的攻擊,便是他所做。
歐內斯特表情凝重,方才,拜迪可是在他眼前把劍戳入了這個男人的心口,沒想到他還活著。而且除了他胸口皮甲處的一塊破損外,根本找不見剛才的傷痕。
難道對方還會光系的復活術不成?
匈巴爾哈哈大笑,道,「你們不用逃了,來,看看這里的是誰。」
他大身子一讓,身後兩個孩子被推搡上來。
「諾克、諾西!」
妮婭當下呼喚出聲,歐內斯特,拜迪也紛紛表情一變。
那被喚作諾克、諾西的兩名孩童,不過四、五歲年紀,顯然是從床上被拉了下來,只批了一件薄薄的毛皮袍子,凍的是小臉、小手通紅。
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動作也完全相同,死死瞪著捆住他們的男子,倔強的不發一言。
這兩孩童,便是希羅國二王子諾克和三王子諾西了。
而讓歐內斯特等人最為震驚的,是站在諾克、諾西身邊的貝亞特!
「貝亞特將軍!你怎麼會…」拜迪想問,為什麼貝亞特將軍會站在敵人的那邊。
而下一刻,他明白了。
歐內斯特臉上的表情是沉痛,他一手按揉著太陽穴,道,「真沒想到,會是你。」
這樣一切也就說通了。
為什麼對方會悄聲無息的進入了王宮內部。
為什麼對方會對王宮內部熟稔無比。
為什麼城衛軍、護衛軍會倒戈相向。
只是…他不明白,貝亞特有什麼理由會背叛。
從他父王一代開始,貝亞特的家族就一直支撐著這個國家,一直為保護希羅國而奉獻著自己的力量。
歐內斯特自詡看人眼光很準,可無論是從貝亞特的為人、還是他的家族,都看不出任何貝亞特會背叛的原因。
拜迪看向貝亞特的目光充滿了不解,只是到了現在,再去追究原因已經沒有意義。
在貝亞特的幫助下,王宮已經等同于被對方掌握,只要抓住了他們三人,那一切也就塵埃落定了。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歐內斯特上前一步問道。
他緊握拳頭,只有妮婭知道,她的丈夫看起來平靜,心底里已經驚起驚濤駭浪。
為了鎮住諾克、諾西那兩個調皮鬼,給他們挑選的侍衛,可個個有著不俗的身手,但是現在他們卻被抓住帶到了他們眼前。
那只能說明一個,那就是守護兩人的侍衛,都已經陣亡。
在此之上,貝亞特的背叛,無疑又帶給了歐內斯特一擊沉重的打擊。
妮婭垂下眼瞼,不讓眼眸泄露出自己擔心的情緒,跟隨著歐內斯特上前一步。
她畢竟是一國之後,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表現出弱勢。
從匈巴爾背後,走出一名抱著粉色兔子的女孩,粉雕玉琢,看起來只比諾克、諾西大一點兒。
然而諾克、諾西知道,這個女孩不是普通人類,能夠在眨眼間殺掉十幾人。
之前就是在他們面前,這女孩把守護他們的護衛,全部切下了腦袋!
女孩扯著小兔子的耳朵,嘟著嘴巴,道,「我們沒想干什麼。」
「只不過想要你這個王宮而已。」
小孩子撒嬌般的語氣說著讓人心驚的話,歐內斯特心中一跳,道,「你們這是謀逆?」
「謀逆?」
「不太一樣呢。」
女孩搖著頭,做出天真的表情。
歐內斯特吸了口氣,緩緩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即便是你們謀逆成功,也絕沒有理由讓臣民們承認你們嗎?」。
「沒有人們的承認,你們即便得到王座,也只不過是一個空殼而已。」
女孩笑了,道,「還輪不到你操心,那些低等人類是根本不會發現他們的國王已經換了個人了的。」
歐內斯特等人還在琢磨這句話的意思,匈巴爾卻已經搖著大錘,不耐煩道,「赫兒斯,和他們廢話什麼,快點全部弄死,我還等著吃呢!」
他眼光瞟過諾克、諾西粉女敕女敕的臉蛋,吸了吸口水。
赫兒斯似是被匈巴爾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隨即又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
這個家伙,只知道吃,雖然很強,不過實在愚蠢。不過也幸好這樣,讓主人根本不敢重用于他,否則又怎麼會讓她來全權指揮這次的侵入作戰呢?
想到這里,赫兒斯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詭異的笑了。
也不見她怎麼動作,諾克、諾西就仿佛被人推了一把,踉蹌著向前摔倒。
「我的主人呢,正在找一張地圖。」
赫兒斯道,「地圖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不知道,不過上面應該有十二個閃光的點,每個點的顏色不同,且旁邊都有上古神語的標注。」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歐內斯特等人的神情,見幾人表情不動,不由得冷哼一聲,道,「若你們乖乖把地圖交出,我會讓你們少受點苦,倘若不願意,那麼…」
她懷中的小兔子雙眼發出藍光,藍光照在諾克、諾西身上,頓時蒸騰出一絲白氣,一瞬間兩人表情扭曲起來。
歐內斯特和拜迪都看出來了,那藍光顯然是水系魔法,只不過這水系魔法不是釋放水汽,而是吸收水汽!
哪個人身體內沒有水?
如果繼續下去,只怕沒有幾分鐘,諾克、諾西就要成為一具干尸!
妮婭攀上了歐內斯特的臂彎,閉上了眼楮,她不忍看,也不敢看。
諾克、諾西身體內部宛如被火烤,喉嚨干渴、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如被鈍刀子磨一般,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
但是他們咬緊了牙關,手指抓著地面,死死忍著!
赫兒斯覺得有趣,不過也知道事情輕重,便收了手。而大理石地面,已經被兩個倔強的孩子,硬生生抓出了一道血痕!
「想清楚沒有?」
沉默半響,歐內斯特抬頭,先是憐愛又充滿驕傲的看了看諾克、諾西,隨即又正色道,「地圖在哪我不知道。」
他的話音一落,赫兒斯表情頓時忽的陰沉下來,貝亞特舉起手中之劍,匈巴爾搖晃著大錘,猛的砸在地面上。
拜迪守在國王、王後身前,心里已經下定決心,即便是燃燒生命,也要保護兩人安全!
大戰一觸即發,躺在冰冷地面上的諾西一個細小抽搐,立刻引發這場大戰!
貝亞特手中劍帶著凌厲的氣勢,手一抖,乳白色斗氣猛的射出,化作尖銳的大劍,當頭砍下。同時,匈巴爾帶著大錘,直躍而起!
這時,拜迪口中卻是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狂吼,雙手雙腳瞬間長長,化作巨大的爪子當頭迎了上去!
寢院外,切雷、灰、納索爾都听到了那巨大的吼聲,紛紛對視一眼,也不顧隱藏身形,快速沖進了敵方陣營中。
狼人尖銳的爪子便是攻擊最好的武器,全身籠罩在淡藍色光芒中的切雷,宛如冰凍絞肉機,帶起一地肉沫碎塊!
灰手指輕彈,一道道暗黑風刃化作索命鐮刀,跟在切雷身後,形成一片旋轉的鎖鏈,任何接觸到的人,都會被切成碎片。
暗夜精靈瞠目結舌,心中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一邊釋放著自然魔法,讓充滿毒性的藤蔓順著地面蔓延開來。
前鋒是不停攪動的快爪,中間是鋒利無比的切割刀,後方是張牙五爪的藤蔓,面對這樣一支隊伍,圍困寢院的城守軍和護衛們只覺得無從下手,一時之間被灰幾人突破進了一大截。
然而灰他們畢竟只有三人,即便都是強大的存在,也被越來越多的人給拖住了手腳。
室內又傳出來淒厲的吼聲,切雷一怔,隨即全身藍光暴漲,肉眼可見的白色凍氣一瞬間膨的彌漫出去,凡是接觸到的人全部被凍成了冰雕!
幾秒之間,切雷身周出現了一大片空白。
納索爾打了個寒顫,卻見灰眉毛都不皺一下,單腳輕輕踏地,一道黑色光波如同一圈漣漪,瞬間散開。
凡是漣漪擴散到的地方,冰雕嘩啦啦碎成一塊一塊。
納索爾搓了搓雞皮疙瘩亂冒的胳膊,心想,以後惹誰,都不能惹這兩個。
真是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
雖說如此,但納索爾還是敬業的張口吟唱,一個又一個負面狀態的暗系魔法從天而降,落入敵方群中。
中了重力術的人,腳步沉重。
中了虛弱術的人,臉色鐵青。
中了遲緩術的人,行走奇慢
中了束縛術的人,無法行動。
為了配合切雷,灰施展著風系魔法,擴大了一倍凍氣凝結的範圍。
時不時,她手指轉動,灰色的光暈從她手中散開,像是吹起的肥皂泡一般,融入地面,融入各塊碎尸之中。
被肥皂泡踫到的尸塊微微顫抖後,就立刻會干癟下去,白骨從里面鑽出。白色的手骨、白色的腳骨、白色的頭骨,白色的脊椎骨、只要沒有粉碎性損傷的,全部都吱嘎吱嘎晃動著抓上、咬上城守軍、護衛軍們。
切雷眸中閃過光芒,凍氣時不時化作巨大的手掌,拍平那些跳起的士兵,在他們落下的同時,被冰裹的地面,突的豎起尖銳的冰刺,把凍成冰塊的士兵穿成幾串!
在一千多人的包圍圈中,宛如展開了負面魔法的宴會,每隔一段就是不同反應,若是從上空看,就好比是綻放了不同花朵的荊棘,從中游走的灰等人便是荊棘的枝干,而被施加了不同魔法的人群,就是那被染上了血色的不同色彩的荊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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