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汽車的急剎車聲響徹整個寂靜的醫院門外,似乎還能听到回音。
令臣輕柔地、慢慢地抱起筱薔,發現她整個人在顫抖,光潔的額頭密布晶瑩的汗珠,心里忽然像是有根弦被揪住了一樣,疼,血淋淋的疼。
閔瑞則迅速跑進醫院,找到醫院地婦產科主任郝玲,不等她說出一句話,就拉住她的手,飛奔一般向外跑,嘴里一個勁地喊︰「郝阿姨,快救救她,求你快救救她。」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一般。
郝玲哪里能跟上他的速度,她只能用力往回拽閔瑞的手,大叫起來︰「小瑞,快停一停,快停一停!」
慌神的閔瑞這才回過神,看著被自己抓住的郝玲,額頭已經沁上了一層汗,他干嘛放下她的手,郝玲終于得已喘息,她半蹲著身子,手按在大腿膝蓋上,一個勁地喘氣。
閔瑞焦急地張望大門處,看到令臣的身影出現,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扶起喘息完畢的郝玲,指著令臣的方向,哀求地看著她,眼眶里布滿了血絲。他雙手合十,重復說︰「郝阿姨,求求你,救救她。」
「快,放上來。」郝玲恢復了醫生應有的冷靜,指揮著令臣放下筱薔,並對著周圍的醫務人員說︰「快,送入手術室。」
「郝醫生,請務必救救她。」令臣也上前一步,走到郝玲的旁邊,眼中盡是哀求之色。
郝玲意味深長地看了令臣一眼,又轉過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然癱軟地跪倒在地的閔瑞,然後對著令臣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說完,便小跑步地跑向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紅燈隨即亮起。
令臣深深地看著手術室外的紅燈,轉過身,走到閔瑞的旁邊,伸出右手。閔瑞亦意味深長地看了令臣一眼,抓住他的手,站起來,兩個人相視對望一眼,眼中均看出對方眼中深沉的意味,沉默,沒有說話,而是各自找到手術室外不遠處的椅子坐下。
兩個人都不再看對方,目光卻緊緊鎖在那個紅燈亮著的手術室外。
三十分鐘過去了……
晴雪拎著小包,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終于姍姍出現在兩個人的視野中。當時,晴雪正在離家不遠處的咖啡屋喝著咖啡,心里在估量著三個人談判的時間。收到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嚇傻了,趕忙結完帳,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飛奔向了醫院。
她跑到閔瑞面前,焦急地拉住閔瑞的手,問︰「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小薔會到醫院來?」
閔瑞看了晴雪一眼,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晴雪又跑到令臣面前,問︰「Evan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令臣拍了拍晴雪的肩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看向依舊緊閉著門的手術室,愁眉緊鎖。
晴雪見到兩個人的反應,氣得直跺腳,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找一個位置坐下來,靜靜等著醫生的宣判。
一個小時過去了……
令臣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回走,一遍又一遍,目光卻始終不離手術室的方向。閔瑞十指緊扣放在胸前,嘴靠近兩手手掌之間的空隙,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什麼。晴雪看著兩個人,心中默然。
兩個小時過去了……
令臣和閔瑞各靠著手術室外面的一面牆站立著,終于,手術室外面的紅燈變成了綠燈。兩個人加上晴雪干嘛走到手術室外,靜靜等著醫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