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月末,在數不清分別的日子,又在數不清重逢的日子來到了。安心回到家,原以為可以給閔瑞一個大大的驚喜,卻沒有想到倒是閔瑞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這個「驚喜」卻讓她的心像是被把刀生生地剜了一塊又一塊.
夜晚,枕著寬松的大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淚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一滴落落在她的嘴里,咸咸的苦澀的,心掙扎地疼痛難捱。
「心兒,你……」林水有些不放心地走到安心的臥室,卻發現淚水早就沾濕了枕頭,擔憂地問廓。
安心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抱住林水,哭個不停,嘴里拼命地感︰「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離開的,媽,我好後悔,好後悔……」斷斷續續地說了好半天,聲音有些沙啞了,才求助式地看著林水問︰「媽,我究竟該怎麼做?」
林水心疼不已,沉沉嘆了口氣,心里暗想︰真是作孽啊!可是,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是自己的女兒,她都忘了該怎樣理智去思考,抱她抱得更緊了,嘴里只能這樣安慰道︰「心兒,你這麼優秀,他錯過你是他沒有眼光。相信媽,以後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
「媽,不,我只要他,我只愛他。」安心從林水的懷抱掙月兌,梨花帶雨地眼中卻是堅定無比的眼神,好一會兒才堅定地說︰「雖然他結婚了,但是我會去求一個解釋的。」
「心兒,他……」林水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筱薔懷孕的一件事,林水沒有告訴安心,怕安心受不了打擊,可是看現在安心這個樣子,她又有些擔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安心見林水支支吾吾的樣子,有些焦急地抓住林水的手,問︰「媽,他怎麼了?」
「他的老婆懷孕了,他快做爸爸了。」林水深吸了一口氣,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沉淪下去,說出了這個可能對女兒打擊很大的話。但是她希望只打擊這一次,經過這一切,女兒會慢慢的好起來杰。
安心听完,沒有出現林水想象之中的痛哭,沒有出現其他什麼過激的反應,反而異常平靜地看著林水,好半響才說出一句話︰「媽,我累了,想睡了,你也回房吧。」
憂心忡忡地上下打量了安心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走出了她的臥室。安心呆呆地看著閔瑞的照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檢查完,閔瑞雖然一再解釋說是因為考核結束了才回來了,筱薔心里明白這是閔瑞安慰她的話,但是她還是假裝相信了,因為她的心開始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吃完晚飯,閔瑞被晴雪鬼鬼祟祟拖出了陽台,筱薔不解地看著兩個人的行為,疑惑不已,但卻沒有阻止。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月復中的孩子,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雪兒,你找我什麼事?」對于晴雪這樣鬼鬼祟祟地將他拉出來的行為,閔瑞甚為不解,心下疑惑地問。
晴雪似是沒有听到閔瑞的問話,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下里面是否有人在,確定沒人之後,才又走到閔瑞的身邊,十分鄭重地問︰「哥,我問你,你現在對嫂子是什麼感覺?」
閔瑞整個都傻眼了,沒想到晴雪會這麼直接問出這個問題,瞬間腦袋里面空白一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感覺?閔瑞不知道現在對筱薔究竟是個什麼感覺,似乎……
見閔瑞迷茫的樣子,晴雪皺了皺眉,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努了努嘴又問︰「要是安心姐回來了,你該怎麼辦?」
這句話,讓本就一片空白找不到答案的閔瑞,有種直接被雷劈到的感覺,頓時心亂如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在晴雪的目光加持下,好半響恢復正常,嘆了口氣說︰「我不會做對不起小薔的事情的。」
雖然閔瑞的回答讓晴雪不甚滿意,卻沒有再加緊一步追問,而是定楮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悠悠地說︰「安心姐回家了。」
閔瑞沒來由地一陣寒意,心里鼓搗著什麼說不出來的滋味,看著晴雪意味深長的眼神,感覺毫無底氣。安心回來了?自己究竟該怎麼處理?閔瑞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到現在也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揉著劇烈疼痛的頭,想要舒緩一下,反而更是沒有了招架之力。筱薔見閔瑞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很久,有些擔憂,從臥室拿出一件衣服,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披上,體貼地說︰「天冷了,注意加件衣服。」
閔瑞盯著筱薔出神,心里反復思量,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小薔,無論如何請相信我,我……」心里堵著什麼東西,最終卻是無力地告訴筱薔安心回來的事情,不知道到底在擔心什麼。
筱薔捂住閔瑞的嘴,淺淺地笑著說︰「你是我老公,我當然相信你。」
閔瑞眯著眼楮,沒有言語,只是緊緊地抱住筱薔,似乎再也不想松開。那隔了好幾個世紀的痴纏,兩個人才松開彼此,望著對方的眼中,俱是一份難以別離的情愫。
躺在床上,筱薔帶著幸福甜蜜的微笑進入了甜蜜的夢境,閔瑞卻望著這樣的睡顏出了神,輾轉難以入眠。
元旦的清晨,裹著格外清新的空氣,似是在告訴人們這個是個好天氣。筱薔伸了一個懶腰,悠然地感嘆道︰「真的是個好天氣。」
「是啊。」閔瑞附和道。呆呆地看著陽光明媚,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要不我們出去逛逛吧?」
筱薔一听,心中也是欣喜不已,想也沒想便點了頭。
剛準備出門的時候,筱薔的手機卻莫名地響了起來。
她打開,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有些遲疑地看著,接通了電話,臉色卻又最初的平靜喜悅,變得越來越難看。掛上電話,她幾乎不等閔瑞的問話直接說道︰「我有事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