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綺麗的景色。只是現在頗不寧靜。地面躺著幾十個青衣人。看樣子似乎都受了傷。
而對面,前方——立著一個美,極美的男子。一身紅到極致的長袍,衣擺長長的拖在後面,搖曳出一片旖旎。劍眉斜飛入鬢,丹鳳眼微微上翹,帶著勾魂的笑意,薄唇粉潤光澤,似笑非笑。最惹眼的還是那垂至腰際的銀色長發,如綢緞般順滑,泛著溫潤的光澤。五官極美,卻沒有一絲陰柔之感,銀色與紅色相襯,通身的邪氣,衣服紅的燦爛,艾淺還是感覺到了一股黑暗的氣息。這是一個與月歌完全不同類型的美男。若說月歌是最聖潔的雪蓮花,這個男子就是一朵致命黑暗的罌粟花。
殘鳶任由艾淺打量他的同時,也打量著艾淺。那雙烏黑的大眼毫無掩飾的流露出驚嘆。這小女孩長的倒是蠻可人,特別是那對酒窩,真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戳。
「怎麼魔君今日這麼有雅興來敝門?」月歌清柔的嗓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互相打量。
「似乎有一百年沒來看過老朋友了,今日得空就來看看。」殘鳶邪笑。丹鳳眼還是停留在艾淺身上。
一百年!哇,好漫長。艾淺听到驚嘆不已,果然都是些老不死的。
「魔君這來看老朋友送的禮物可真貴重。」月歌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干門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這個……不重不重。」殘鳶同樣看著那些沒用的廢物,笑的妖嬈。都是些小蝦小將,害他筋骨都還沒舒展開呢。
月歌揚起唇角,笑如春日里的娟花。整個天際似乎都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一百年不見,這個月歌還是老樣子。你有淨化一切的能力,我有黑暗一切的力量。就看誰更勝一籌了。殘鳶眼角挑起,攝魂的媚意。
艾淺明眸滴溜溜的轉,來回看著兩人的暗箭呼嘯。
陡然,天色沉了下來。艾淺只看到殘鳶雙手一揚,一大片黑色的雲就從前方洶涌而來,鋪天蓋地。伴隨而來的是狂烈的風,殘鳶的大紅袍子獵獵飄起,銀發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