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晚間,各家夜間營業的燒烤店都在室外內擺出了大排擋。
楚林生和韓冰雪剛來到這片大排檔時,便迅速的吸引了周圍那些正在喝著冰鎮啤酒啃著肉串的男人們的目光,當然,楚林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這一切還是源自韓冰雪那魔鬼般的身段和她那張無暇的素顏。
男人們的目光灼熱的看著韓冰雪,要不是發現韓冰雪穿著一身警服的話,恐怕還真就有上前主動搭訕的角色,但仔細一打量後,他們也只能放棄那因為幾分醉意所產生的邪惡想法,原因無它,只因這韓冰雪的冷艷氣場太過驚人,一張俊美的臉蛋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無形中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再搭配上她那身合體的警服,誰還敢對她產生歪念頭?那不是找死麼?
「冰雪,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也喜歡吃燒烤啊?」
兩人找了一個靠角落位置坐下後,楚林生便嬉皮笑臉的搭訕道,他打算用自己的笑臉,來讓韓冰雪臉上的溫度提高一些。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道︰「誰規定燒烤就得男人吃?」
剛好在這時,燒烤店的服務員很適宜來到的兩人的身旁,這是名男服務員,在將菜譜放在桌上的同時,還是忍不住的看了韓冰雪一眼,心中忽然狂跳起來了,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趙雅芝般的容顏、同時又看到了世界名模走秀時的冷艷。
「兩位來點什麼……?」服務員問出這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瞄了一眼韓冰雪。
「我想喝酒,你們這有什麼酒?」
韓冰雪拿著菜譜翻看了幾頁,最終將菜譜扔給了楚林生,對著服務員問道。
「我們這有青島,元生,雪花,小棒,對了,還有扎啤……」服務員可能是沒有料到這氣質絕佳又冷艷的女警一上來就會要酒,介紹的時候聲音很不自然。
「那就來扎啤吧。」韓冰雪接著看了眼楚林生,問道︰「你要什麼?」
楚林生正拿著菜譜不停的翻看,他試圖用那兜里僅剩的那十七塊錢來請韓冰雪吃一頓,最好可以吃的很好的那種,但當他仔仔細細的將菜譜翻看完後,他才知道,這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于是只好用手搓了搓衣襟,嘿嘿一笑,道︰「我和你一樣吧!」頓了一下,他才忽然想到了韓冰雪剛剛要的是扎啤,于是便驚奇的問道︰「什麼,你要喝酒!?」
「兩桶扎啤,二十個肉串,再來點你家的特色,就這些。」韓冰雪直接對著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又心驚膽戰的偷偷看了幾眼韓冰雪,這才轉身向店內走去。
楚林生兀自嘆了口氣,他搞不懂韓冰雪此刻究竟在想著什麼,為什麼會忽然想喝起酒來,他幾次想張口說話,但每次都話都到嘴邊了,卻無法發出聲音,因為他知道,無論現在自己找到一個什麼樣的話題,這韓冰雪依舊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楚林生,今晚我告訴你兩件事,一,這頓飯我請,二,不許提當年的那些事,OK?」
韓冰雪忽然開口了,但口氣卻有點盛氣凌人,不容拒絕。
楚林生到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解釋當年的那件事也是沒有用的了,于是只好點了點頭,同時問出了一個他比較關心的問道︰「冰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保證,這件事和當年咱倆之間的那些事無關。」
見楚林生沒有提及當年那些是是非非的事件的意思,韓冰雪冷漠的表情多多少少的有些緩和了一些,于是便點了點頭,道︰「咱倆現在就是同學關系,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
楚林生見狀大喜,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今晚抓賭的時候,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被放出去了,但那個大光頭和賭坊的老板卻被帶進了另一間的審訊室?」
韓冰雪點了點頭,道︰「被放走的那些人賭博的數額都不很大,按照規矩,罰點錢就過去了,但那個光頭身上的現金卻不少,還需要繼續調查,另外的那個陳鋒,他是無論如何也逃月兌不掉干系的,因為他是那間賭坊的老板,我們已經調查他很久了。」
「哦,原來是這樣。」楚林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個光頭大概什麼時候能被放出去,這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韓冰雪說。
剛好在這時,肉串和酒都上來了,韓冰雪率先的拿起了扎啤杯,猛的喝下去了一口,頓時,那雙犀利俊秀的劍眉便擰成了一個疙瘩,很顯然,她對酒精還很不適應。
楚林生看到韓冰雪此刻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喝酒了,于是連忙伸手搶下了她手中的酒杯,道︰「不會喝你要酒干啥啊。」
韓冰雪雙目一瞪,再次奪過了酒杯,嗔道︰「用你管我!!」
得,好心變成了驢肝肺!
楚林生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喝了口酒,冰涼的啤酒帶著一股特有的香氣,順著喉嚨涌入月復中,這種感覺讓楚林生感受到了久違的舒服,于是便又猛喝了一口。
「楚林生,以前你不是挺有錢的麼,怎麼今天就剩十七塊錢了?」酒精已經在韓冰雪的身體中起到了作用,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紅。
楚林生重重的嘆了口氣,沒吭聲。
「你家出事了?」
作為一名在警校內學習了將近四年刑偵學的韓冰雪來說,她當然有著一雙善于觀察的眼楮,一見楚林生的表情,她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楚林生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高考的時候家里出的事。」
「什麼原因?」韓冰雪放下了酒杯。
「應該算是一起工傷事故吧。」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隨著韓冰雪身體輕微的動了一下,她那胸前的警徽在路燈的照耀下所反射出的光線,剛好射進了楚林生的眼簾,楚林生心中一動,便接著說道︰「其實也不應該算是工傷事故,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起人為操控出來的事故。」
听完這話後,原本表情還十分淡漠的韓冰雪,臉色瞬間便嚴肅了下來,職業頭腦迅速的轉動了起來,追問道︰「具體怎麼回事,有人在害你們家?」
楚林生並沒有急于去回答這個問題,相反,他在心中暗忖了一番,他思考著該不該將當年滾地雷脅迫趙寶剛來坑害自己家的事情說出來,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的說出來,畢竟韓冰雪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警察,讓她知道這件事或許對自己有幫助。
隨後,楚林生便一邊喝著酒,一邊將當年的那起事故連同最近幾日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包括在賭坊的胡同外等候滾地雷出現的經過說了出來。
當听完楚林生的講述後,韓冰雪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今晚局里的一次打擊賭博窩點行動,竟然能夠牽扯出這麼復雜的案子,思考了一會,她卻又忽然覺得有些不妥,若是按照楚林生的話來思考的話,那起事故距離現在已經整整三年的時間了,雖然沒有過追訴期,但許多物證早就不見了……
想到這,韓冰雪便對著楚林生問道︰「你口中的那個趙寶剛可以站出來幫你作證嗎,他若是幫你作證的話,這起事故的最終責任人就不會是你爸了,就會是你口中的那個滾地雷了,這樣的話,你們家應該會得到賠償的,那些因為那起事故而受害的死傷者家屬的債務問題,也不會由你們家來承擔了。」
其實韓冰雪這番話的意思,楚林生也早就思考過,但若是真想讓趙寶剛出庭作證的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畢竟他也是罪大惡極之人,不管他當年做出那件事是被脅迫與否,他所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也將會是巨大的。自己為了從他的口中問出滾地雷就費了那麼多的波折,若是想讓他以犧牲自己來出庭作證,那絕對會是一件勢必登天的任務。
想到這,楚林生嘆了口氣,道︰「那趙寶剛一定不會配合的,現在所有的證物都沒有了,想翻案絕對不容易。」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這也就是我今晚為什麼要找滾地雷的原因。」
「你想殺了他報仇?」韓冰雪警覺的問道。
「殺他倒不太可能,他現在不是有錢麼,我就想讓他先拿錢,賠我們家當年的損失,至少那些外債他得還!」楚林生也有點喝多了,不知覺間竟然將自己的心理想法說了出去。
韓冰雪點了點頭,由于話題轉到了案子上,酒精似乎在她的身體內失去了效果,而且她臉上原本那淡漠的表情,也因為這起案子而變得專注認真了起來,她用手揉了揉額頭,思考了一會,但卻仍舊沒有想出什麼頭緒,她知道,她總不能憑借楚林生的片面之詞就向上級領導申請抓獲趙寶剛的行動,到時候一點物證都沒有,趙寶剛卻又死活不肯承認有這件事,那可就難辦了。
「我現在就想見到滾地雷,我有信心可以制服他,他出警局的時候,你能不能想辦法通知我一下?」楚林生充滿期待的問道。
「不行!」韓冰雪連忙搖頭,接著解釋道︰「我不是不可以通知你他什麼時候能夠走出警局,我時怕你會干出傻事,你情緒一激動給他殺了怎麼辦?」話說到這的時候,韓冰雪可能忽然覺得有些不是自己的風格了,于是連忙整理了下衣襟,道︰「你殺人可以,我可怕受到牽連。」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無可奈何。
「不過我倒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做?」韓冰雪忽然說道。
楚林生眼前一亮,追問道︰「什麼辦法,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