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你……」藍妃溫和的眼眸瞬間綴上異樣,隨即化為哀傷且愈蓄愈濃,就那麼看著君逸風,眼里濃濃愧意,聲音哽咽在喉。
嘎……葉焱被君逸風的話蒙到了,這什麼情況?藍妃不過好心說了她一句,她這個當事人都沒什麼反應,他那麼激動干嘛?
見藍妃娘娘如此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葉焱不禁怒從心生,上次她和君逸風來沁藍殿,也是兩人除今天外唯一一次一同進宮,那天仁帝也在沁藍殿,雖然當時君逸風對藍妃顯得很疏遠,但至少沒這麼無禮,講話也沒如此不留情面。若非葉焱知道兩人是母子,一君逸風剛才的話,她還真以為兩人有仇呢?
瞥了眼一臉陰沉的君逸風和神色焦急心疼的蓮兒,葉焱知道兩人之間以前必定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她可不認為自己和君逸風的關系鐵到可以為她如此沖撞藍妃的地步。
而且那番話,似乎話里有話,瞅瞅藍妃娘娘的神色,她竟然因為君逸風的一句話有如此大的反應,葉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君逸風今天就沒正常過,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從踏入沁藍殿起,他就一臉陰沉,連一貫的偽裝都卸去了,這實在是太不像她認識的君逸風了,更甚者從進門起就沒和藍妃娘娘講過一句話,就連最基本的請安問候都省了。
葉焱腦袋里打了一連竄問好,瞅瞅這個再瞧瞧那個,不明所以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靜坐一旁不語。
藍妃定了定神色,遣退了沁藍殿所有的侍從,盡量讓自己從悲傷中抽離,但開口的聲音卻依舊帶著掩不去的哀意,「逸兒,母妃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當年的事,是母妃對不起你,讓你自小就承受那麼大的痛苦,母妃知道如今說什麼都已無用,也更不敢奢求你的諒解,母妃只是希望你能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忘記過去的所有……我知道,我真的錯了,可是……逸兒,你要相信母妃,母妃當時真的……真的是別無它法。」藍妃說著眼角已有清淚流出。
「別無它法?」藍妃碎人的心聲滿滿的愧意沒有換來君逸風的半分同情,薄涼的嘴角帶著無盡的諷意,語調平靜地讓人不寒而栗,「一句別無它法就可以讓我承受那麼多年的痛苦?早知如此,你當初為何還要救活我?讓我就那樣死去不是更好嗎?那樣你的罪孽不就可以減輕了嗎?你不是……」
「夠了,君逸風。」壓抑的大殿內,葉焱的聲音格外的脆生有力,君逸風側眸看了眼葉焱,未再說下去。
連她一個外人都听不下去了,更何況是藍妃,雖然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可不管發生什麼事君逸風作為兒子都不該如此對自己的母親。
看著淚痕破碎了那張溫雅的臉龐,葉焱的心一抽,拿絲絹替藍妃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母妃,我先送您回寢宮休息吧?」
空蕩的大殿靜得仿若能听見每個人的呼吸聲,葉焱起身扶著藍妃的手就那麼僵在那兒,未見有任何動作,良久,藍妃似是慢慢平復了心緒,輕輕開口道︰「焱兒,你坐吧!母妃沒事。」對侯在門外的蓮兒吩咐道︰「蓮兒,吩咐小廚房把備好的茶點拿來。」
「是,娘娘。」從門外進來的蓮兒盈盈一福,領命而去。
走至門外時,蓮兒幾不可聞的輕嘆了聲,昨晚皇上說今日要宣王爺進宮,娘娘一大早便親自做了王爺最愛的糕點,甚至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為了不讓王爺看出自己的氣色越來越差,可現在……
藍妃看向已然坐下的葉焱,良久,恢復了一貫的溫婉嫻靜,帶著眼底那道抹不開的哀愁輕輕柔和道︰「焱兒,母妃知道有些話說來你會覺得很突兀,」葉焱疑惑的看向藍妃,不解她為何突然這麼說,但听藍妃繼續說道︰「母妃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許哪天就……」
「母妃……」葉焱忍不住開口,她是真心實意關心這個女子的,實是不忍見到她如此說。
「焱兒,母妃沒事,人都有一死,母妃這一生很可笑、很可悲,卻也很幸福,人活一遭,這樣已經足夠了,母妃如今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到你們的孩子出世,能像一般家庭一樣享受三世同堂的天倫之樂,焱兒……你能滿足母妃這個願望嗎?」
「 ……」原本還受藍妃哀愁感染的葉焱腦袋里某根弦突然斷裂,「嘎嘎嘎……」眼前一陣烏鴉飛過。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天哪!她竟然听到藍妃娘娘提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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