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正說著這話的時候,簡直麟也伸著一只手過去,這時我才看見在這箱金條的上面靠近外邊的位置上還有一本書,泛黃的封面有幾個毛筆寫的字《十八銅》。
娘的,眼楮里只有黃金,真是被迷失了眼楮,要知道這《十八銅》可是少林派的絕學,而且這本書的價值是遠遠的超過這一箱子的黃金,當然這只限于識貨的人,要不然的話你就是拿著這本書隨手一扔,也絕對不會有人關注,我說簡直麟的眼神怎麼變得那麼溫柔,原來他是看到了這本書。
不過話嘛又得說回來了,這書固然是值錢,但是它遠不如真金白銀來的實在,畢竟真金白銀的受歡迎程度那可是老少皆宜啊。
我望了望方古這身打扮,再加上看見這本《十八銅》,心里差不多已經估模出來了,我說他怎麼會一副和尚打扮,不用說了,肯定是這小子冒充和尚進入少林寺院中,並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趁大家睡熟時‘偷’的。
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這不自古就有一句老話麼?這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以此類推的還有‘三歲能看到七十’,雖然他三歲的樣我是沒有見過,但以前老石帶他來寺院住的那一段日子里,他沒事就喜歡到我和簡直麟的房間里東翻翻西翻翻,甚至還偷模的溜到根叔房間內,其實根叔每次都曉得方古這小子進來過,而且還特意放了一些銀幣放在枕頭底下,很奇怪的是方古也不拿走,所以根叔也就隨他的便吧,只要把別把房間翻騰的亂七八糟就成,而我呢,最怕的就是他去翻開我的日志,因為每一次他看完後就等于寺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包括給寺院看大門的那只‘陸吾’神獸。
不過簡直麟可忍受不了這個,別說翻他的東西了,就是連進他的房間你都得再三問過,連根叔有時也是站在門口跟簡直麟說話,有一次方古趁簡直麟不再的時候去翻他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反正出來的時候連門都不帶上,就這樣為了這個事簡直麟和他打過一架,當時鬧得雞犬不寧,尤其是根叔夾在中間,怎麼勸都勸不了,他們兩個人都是一股倔強的牛脾氣。
最後這個事還是我處理的,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嘛,簡直麟指責方古亂翻他的東西,我就對簡直麟說這樣吧,方古來的時候不是也帶有一個大大的包袱麼?得,你也去翻他的不就行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時ど叔也在場,他一听我的這個主意立馬豎起大拇指對我說道︰「高,實在是高。」
我擺擺手挺含蓄的說沒什麼,只要多動動腦子,這啥事不能解決的啊,對吧。
現在想起這件事自己還覺得特了不起,這注意簡直了…沒話說。
方古把這箱子打開的時候其實我就在想這會不會也是‘偷’來的,但是轉而又一琢磨,這麼多的金條得上哪‘偷’去啊,而且也很不方便。
該不會是在這沙漠里隱藏著什麼寶藏?那我看也沒必要說等個兩三天,他只要直接對我們一說,我看沒人會拒絕這麼好的事。
簡直麟拿著那本《十八銅》左右翻看著,方古表情有點顯得沉不住氣,我心里罵了一句‘小氣’。
但立馬面帶微笑口氣很慢一字一字的問道方古︰「再等幾天跟這黃金有關系嗎?還有這箱子黃金到底是哪來的啊?」
方古歪了一下腦袋頗為得意的說︰「鬼子送的,他們太多了,這回國的時候我就順手帶了一箱回來。」
沒想到還真是偷的,娘的我還以為這沙漠真的什麼黃金呢?原來老子白高興了一場,想到這我臉色自然很不好看很是生氣的說︰「既然如此那還呆在這鳥不拉屎的沙漠里頭干嘛?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說完我又看了一眼金條︰「老方啊,這一箱子東西都是你的,那回去的路上你可得自己扛了啊,我們可幫不了你啥忙,要我們一起幫忙也不是不行,我看多多少少也得每人給個幾條子做勞務費。」
ど叔說道︰「就是撒,這東西可是死沉死沉的咯,我看你一個人是很難搬地嘛。」
我和ど叔心里那點小算盤打的絕對的夠響亮,這話的意思也是再明白不過了,方古也沒再說什麼,我看他很不情願的伸出手拿了幾根面上的金條分別遞給我和ど叔,我一把接了過去,一拿到手上就絕對一股暖心窩的熱度,沉甸甸的,一看這顏色就知道定然是成色很足的‘小黃魚’。
ど叔拿到手上他正想放嘴里去咬,我趕緊用胳膊肘子動了一下他小聲說道︰「注意形象,娘的回去愛咋咬咋咬,用來磨牙都成。」
ど叔眉飛色舞的嘿嘿笑著點點頭,然後直接揣進了兜里。
我看簡直麟對這黃金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認真的看著手中那本書,時不時的點點頭,為了表示我也是知識淵博的人,挪動一子湊過去,眼楮往那書中就瞄了一眼,頓時呆住了,口中連連說道︰「好書啊,好書。」
突然一下又想到老方他還沒回答我第二個問題,便問道︰「對了,這沙漠里既然沒啥寶藏的,那為什麼還要再等個兩三天回去?」
方古淡淡的回一句︰「沙漠響尾子你們知道吧。」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我和ど叔不約而同瞪大了眼楮盯著他,簡直麟也合上手中的書望著他。
一時之間感覺時間都在靜止,誰也沒有說話,很安靜,甚至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听見。
過了好久,ど叔才斷斷續續小聲問道︰「你是說這里有響尾子?」
方古沖他笑了笑點了下腦袋。
ど叔沒有說話了,只是轉過頭來看看我。
我心說你看我干嘛,我听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
方古嘴里說的響尾子,又名‘鐵響尾’,說通俗一點就是沙漠響尾蛇,但這可不是一般的響尾蛇,而是體型十分巨大的一種蛇,它生有短小而粗壯的四足,其腦袋和身子卻是跟火車有一拼,一種很怪異的動物。因為在爬行或者撲食的時候它的尾巴一直會發出‘咕嚕咕嚕’泉水的聲音,但是它又畢竟不同于一般所常見的響尾蛇,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響尾子/鐵響尾。
唐代大文學家柳宗元,曾經寫過一篇很出名的文章,名字叫做《捕蛇者說》,最開頭是這樣描述的︰永州之野產異蛇,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以嚙人,無御之者。然得而臘之以為餌,可以已大風、攣踠、瘺、癘,去死肌,殺三蟲。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歲賦其二,募有能捕之者,當其租入。
這段文字描述其大致意思是說在永州那個地方的野外生長著一種奇異的蛇,黑底子,白花紋;這種蛇踫到草木,草木全都干枯而死;如果它咬了人,就沒有能夠抵御它的辦法。但是捉住它後,把它晾干用來做成藥餌,可以用來治愈麻風病、手腳彎曲不能伸展的病、腫脖子病和惡瘡;還可以去除壞死的腐肉,殺死人體內的各種寄生蟲。起初,太醫憑借皇帝的命令征集這種蛇,每年征收兩次,招募能捕捉這種蛇的人,準許/可以用蛇來抵他的稅收。
我之所以把柳宗元的這段文字拿出來,其意思是想告訴大家,如果說永州的那種蛇可以抵一個人或者一家三口兩年賦稅的話,那這種沙漠響尾子估計可以抵得上這一大家子三代的賦稅了,在不改朝換代的情況下。
可以更為形象的來說,沙漠響尾子是祖宗輩的,而永州的那種蛇呢?在它面前或許勉強能算得上還在娘肚子里的胎兒,可能連雙腳雙手都還沒有長全的那種。
一樣東西越加珍貴,那很多時候也會代表著某一樣東西的利用價值大或者高。
呵呵,很多人可能就要問了那這沙漠響尾子的用途是做什麼?治病?或者是皮可以剝下來做衣服?還是它的肉質味道極其鮮美?
如果是這麼猜測的話,那就錯了,而是大錯特錯。
大家可以想象像一節火車那麼大的‘東西’,可以做什麼?
呵呵,墓室~!
一間永遠被‘庇護’的墓室。
有傳言說人死後一旦擁有‘鐵響尾’做的墓室,那基本上是可以說萬年無憂了,這就是說它的身體不但堅硬無比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肉身不會腐爛,斷裂的細胞組織會自個兒慢慢生長,把里面的明器以及棺材緊緊包裹住,更為奇特的是它雖然斷了頭,但是卻能對外在的危險有所感知,這盜墓賊要是能踫到一個這個的‘墓室’那就該改口不叫‘鏟地皮’了,而是‘打獵’,所以也有人說這就是一間‘移動的墓室’。
方古又看了我們幾眼,我繞了繞頭,腦子有點迷糊了。
我問了一句︰「老方,你能肯定那胡說八道還沒這麼快來到中國是吧。」
方古很肯定的回復我︰「當然,完全肯定。」
我想了想說︰「那就成,這現在大冬天的,蛇一般都在冬眠,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機會。」
ど叔有些迫不及待的說︰「哎呦,你說這里有‘鐵響尾’?那具體是在哪個地方嘛?你咋個曉得這里會有‘鐵響尾’哩?」
方古伸手指指不遠處說道︰「就離這不遠的地方,至于為什麼我會知道嘛,呵呵,屬于我的秘密。」
我朝大腿一拍喊了句︰「好。」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呵呵我認為嘛,咱們雖然熟歸熟,但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點,對吧,這不有一句話嘛,先小人後君子,這要是逮著了,賣了錢咋個分?我有個提議,咱們四個人,平分是最好的,誰也不多拿,怎樣?」
ど叔听著是不住的點點頭嘴里說要得要得。
而方古呢,他顯然是有些不願意,這畢竟消息是他提供的,而出力的話大家都得出力,我見狀趕緊來了一句︰「要不,咱們就舉手投票?」
話一說完我就連忙舉起了手,ど叔也是把手舉得高高的,他可是恨不得連腳都給抬起來了,方古吹了一口煙圈,也慢慢的舉起手,現在就剩下簡直麟了,只見他慢慢把那本《十八銅》放到箱子上,望了我們幾眼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要是真逮到了,怎麼拖出去賣?」
娘的,看來腦子真的是有點進水了,這個最嚴重的問題倒是沒有想過,是啊這家伙少說也有幾千斤,而我們只有四個人,別說是四個人了,哪怕就是再來一個加強連我看估計也夠嗆的,看來這財還是發不了啊,至少對于目前來說是如此。
我吐了口唾沫罵道︰「我靠,方古你這不是拿我們開刷嘛,得得,以後再有什麼發財的機會自己得先過過腦子,別一股腦兒就說出來。」
拍拍上的沙塵,天已經有些暗了,我對大伙說道︰「今個晚上好好休息一番,等明天一亮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