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年九月三日。
月明星稀,天爵山五剎峰相比往日格外冷清。冷月無聲,寒風呼嘯著刮過五剎峰的每一個角落,帶起一地落葉,分外蕭條。巨大的宅邸到處掛著白布坐落在黑暗里,猙獰得好似隨時吞噬他人的怪獸,露出森寒的獠牙。
宅邸正堂里,一副黑色棺木陳列在堂上,靈前點著一對白色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三分之一。因為狂風的關系,燭光左右搖曳,拉扯著堂上站著的五個灰衣男子的身影在牆壁上的倒影搖擺出奇異的形態。
「說!宗卷秘籍到底在什麼地方!」為首的灰衣男子蒙著黑色的面巾,額上深刻的皺紋昭顯能看到的任何人,這個男人的年紀至少超過五十歲。
「呵。」一聲空靈的冷笑,只此一聲,居然在整個正堂蕩起層層回聲︰「二爺,三爺,大伯,二伯,三伯,你們也不怕天下人笑話,掩耳盜鈴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何苦還蒙著面巾?」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說話者的臉上,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左臉上瞬間腫的老高,一個鮮紅的掌印印在上面,清晰可見。是那人稱作三伯的男人︰「姬妙言,不要給臉不要臉!爸爸居然把宗卷秘籍傳給了你,你就乖乖給我們交出來,省的再受皮肉之苦!」
「妙言,你自小失去了爸爸,跟著大哥長大,這份情意我們知道。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大哥無視祖宗規矩把宗卷秘籍傳給了你這個身為女子的孫女!」二爺摘下黑色面巾,一臉慈祥地說︰「只要你把宗卷秘籍交出來,我便讓你媽,你和你弟弟下山。你十九了,你弟弟才十三歲,總需要人照顧是不是?」
「呸!」姬妙言啐了一口,揚起了一直低著的頭。她被捆綁跪坐在堂前,用那那烏黑靈動的大眼狠狠地盯著堂上的幾個男人,迸發出仇恨的眼光,嘴角卻極為不符地扯起一絲殘酷的笑容。她原本白色的孝服此刻已經零碎不堪,鞭痕血印密密麻麻疊在身上,幾乎看不清楚原本的膚色,顯然已經經歷過一輪慘絕人寰地私刑︰「就憑你們,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