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鎮上下了場雨,路面濕濕的。
相愛的人在一起總會做一些無聊的事情,無聊的重復一句話,無聊的牽著手在大街上逛來逛去,卻什麼也不買,無聊的坐在甜品店里面,捧著一杯熱飲看著對方,然後傻笑。
對于我來說,即使沒有什麼話說,即使兩個人呆在一個完全黑暗的房間里,只要知道對方在,沒有說話,沒有任何接觸,只要听到對方的呼吸,那就是一種幸福。
「我嘗試著學著中文。」亞瑟開車帶我兜風的時候他說了這一句。
「什麼?」我不敢相信反問他,剛才我沒有听錯吧。
「我,正嘗試,學中文。」他說到最後的那個中文的單詞時加重了語氣,我笑了起來。
「中文?」我笑,拼了一下那個單詞。
「怎麼,不相信我可以學會你們的語言嗎?」他也笑了起來,空出一只手輕輕的抓著我的頭發,我笑的更加厲害了。
「為什麼要學我們東方的語言。」我把他放在我發梢上的手拉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抓著他的手心。
「就像你為什麼學我們西方的語言一樣。」他挑了挑眉。
「擔心以後我和你的交流問題?」
「兩個家庭的交流問題。」他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繼續說「還有以後我和你共同創造的事情。」
「那也不用你學中文啊。」我輕笑,把手放在他手心上,他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大大的,幾乎把我的手全部包圍,不過,很暖和。
「佩德說會中文的話萊克會比較喜歡我。」
「不知道喬治會不會喜歡說英文的我。」我握著他的手晃了晃。
「噢~我真該有時間帶你去我家的。」
「會有那一天的。」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鼓了鼓腮幫,做了個鬼臉。
「我們還去哪里嗎?」亞瑟打開了他那邊的車窗,一陣陣暖風灌了進來「百貨公司?公園,還是電影院?」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哪里都不想去。
「噢?那你想去哪?」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表「現在時間還早哦。」
「就我們兩個呆在一起。」
「好主意。」他笑了。
拉薩維爾已經進入了春天,正確來說是早就已經進入了春天,只是我們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不知道誰和我提過,我們並不會知道一個季節的更替是什麼時候,等到開始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季節差不多過完了,就像現在︰春天。
我一直記得我來拉薩維爾的時候是冬初,我並不知道這個冬季什麼時候過完了,那滿大街的雪和絮絮的雪雨景象似乎還是在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那溫暖濕潤的空氣提醒我,我可能還沉溺在昨天的冬天中,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