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的家里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起碼在我進去的時候我沒有聞到什麼酒味,還有濃濃的煙草味。
一切收拾的很好,井井有序,他進去的時候還不忘叫我月兌鞋,看來他不是個邋遢的人。
一大疊看過的雜志被他堆放在了大廳的一個角落,客廳內的窗戶都被他拉上了窗簾,顯得室內有些昏暗,不過在我進去後,他很快的把所有窗簾都拉開了。
盡管這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很好,很利落,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什麼。
我伸出手去模了模沙發上的表面,很厚的一層灰塵。
「你多久沒有回家了?」我月兌口而出的問道,食指和拇指不斷搓著剛才在沙發上弄的灰塵。
「啊?」拉開最後一帆窗簾,弗雷德應我「什麼意思?」
我拿起一本雜志使勁拍了拍那布滿灰塵的沙發,頓時灰塵在空氣中飛散開來,我捂著口鼻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說,你多久沒有回家了?」
「不清楚。」弗雷德把思緒理清了一下,走到冰箱前面「你要喝點什麼嗎?」
「你上次回家是什麼時候。」我把雙手放進口袋里面,看著他。
「很久了吧。」弗雷德抱歉的怪笑了兩聲,又問了句︰「你喝點什麼嗎?」
「隨便,不是酒精之類的就行。」
他蹲去,打開冰箱門,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拋給了我,我接住了,繼續觀察起他居住的地方起來,看的出來,這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住。
「你的家人呢?」我向他走了過去,他倚在冰箱旁邊的牆壁上喝著啤酒。
弗雷德沒有回答我,只是在喝酒的空隙中一直用眼神掃視著我。
「你的母親,父親呢?」我再問了一遍「回答我。」
「沒有,這里就我一個人居住。」他很干脆利落的回答我。
我沉默了,他也沉默了,我想到了些什麼,他和我一樣,父母離婚了,他被拋棄了,我還好,我起碼還有選擇,可是他不同,他沒有選擇。
他的生活已經很潦倒,或者說是,黑暗,因為在他的眼神中,他看不見未來。
很長很長的時間,都在沉默著,整個空間里面,我听到我和他的呼吸聲,這種沉默壓抑的讓我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終于忍不住的說了句話︰「你還好嗎?」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這樣唄。」他是笑著回答我的,我覺得他已經麻木了。
「你的家庭呢?你的母親,父親,他們~去哪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我在中間停頓一下。
「死了。」弗雷德笑了起來,把手中的啤酒放到了餐桌上,接著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沒有說話。
「他們沒有再回來過嗎?」
「當然有,我的母親她每個月準時的給我送生活費,除此之外了。」
「我需要安慰你嗎?」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他笑著搖了搖頭。
「路易斯。」他轉過身來,低下頭的看著我「我知道我現在很壞,可是我會試著去改變。」
「那很好。」我點了點頭。
「那麼~」他說道這停了下來,眼楮一直盯著我「我可以擁抱一下你嗎?」他說完連、臉紅了。
「這有什麼意義嗎?」
他急忙搖了搖頭「只是一個代表友情的擁抱。」
「好的。」我松了口氣,踮起腳,摟住了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輕輕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