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瀅看著鏡中的自己,震驚並不小于查伊,難以相信那是她自己。並不是她沒有端詳過自己的容貌,她活了二十幾年了,對于她自己的這張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此刻的自己是她所不熟識的,很陌生。
「這是我麼?!」畢瀅睜大眼楮,伸出手指在鏡面上描畫著。
「是的。」查伊肯定的道。
當查伊帶著畢瀅站在導演沃世偉面前時,沃世偉的反應和查伊是一樣的,她不住的點頭,這讓畢瀅怦怦狂跳的心暫時放緩。只听沃世偉道︰「沒想到你剪了短發的形象是這樣的好,正是我心中欒紹的樣子。」
之前,畢瀅也是短發,只不過沒有現在這麼短而已。
畢瀅得到了導演的肯定,雖然不是演技上的,只是形象罷了,但對她來說也已足夠,這一秒,她似乎找到了做女主角的感覺。
第一幕
欒紹一身裝備推開了梅德工作室的大門,大步的,氣宇宣昂地走了進去,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場。
正在冥想的梅德轉過身,看見進來的欒紹,友好而禮貌的說︰「你就是聶小明?」
欒紹沉穩地點點頭,「沒錯,你好,梅德先生,早就听聞了你的大名,今天有幸拜于你的門下,請你多多指教。」
梅德掀賞地看著眼前的人,心想欒紹這麼英俊的小伙,肯投身探險事業真是難得。
「 !」導演喊了停。
「可以麼?」畢瀅趕忙問,她比誰都忐忑。因為她並不是鐵定會出演女一號的,沃世偉的意思在那天吃飯的時候她听的很清楚,如果演得不好,照樣是要換人的。可是現在,畢瀅好喜歡欒紹這個角色,她不想讓別人來演。
欒紹的性格是張揚、霸氣、功利性極強、為復仇而帶著血腥和殺戮氣的,而畢瀅的性格卻是那種很隨性,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OK,很少與人結怨的老好人般人物。畢瀅喜歡這個與眾不同的角色,對自己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嘗試,她發現,在戲里,你可以演你永遠變不成的人物,也可以經歷你永遠也經歷不了的生活。
沃世偉揮舞著手中的文件夾,說︰「很好,只是眼神還不夠淡定和冷酷,當她看見梅德時,眼中應該露出一股殺氣,因為這是她多年以後第一次與梅德見面,她隱藏在內心的仇恨只能從目光中流露,明白嗎?」沃世偉又道︰「但那殺氣又是轉瞬即逝的,即便欒紹再想置梅德于死地,可此刻時機未成熟,她不能讓老奸巨猾的梅德看出端倪,所以她流露出一點點後,又立即將情緒隱藏起來。」
畢瀅非常認真而虛心地學習,想把導演說的每一個動作做到位。
雖然才一幕,剪切下來也不過20幾秒鐘的時長,卻整整拍了一天,沒有查伊的戲份,她卻始終站在片場前的屏幕下仔細觀看,每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她都會提出來,對于查伊提出的問題,沃世偉也很重視,只要查伊說什麼地方還不夠完美,即使他覺得很好了,還是會重新拍過。
一開機,畢瀅幾乎沒有了空閑時間。除了緊張的拍戲,她還要把時間和精力大量的奉獻給健身房,她要練出肌肉!肌肉這兩個字多麼恐怖,對于女人來說簡直是惡夢,女人都追求好身材,但決不是充盈著肌肉的那種瘦,而是縴細的,像柳樹枝一樣飄逸的瘦。可畢瀅沒辦法,劇情的需要逼迫她必須這麼做。欒紹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而是一個為了復分而具有無限能量的人,她有健壯的身體和強大的意志力。故事發展的背景始終在冰天雪地中,卻也有在室內或帳篷中的,這時會拍到欒紹只著一件背心的場景,如果觀眾看見的是一雙骨瘦如柴的胳膊,或是弱不禁風的腰肢,那怎麼能讓觀眾相信欒紹是一個擁有著豐富探險經歷的人呢?
畢瀅為了加快肌肉的形成,每天吃大量的蛋白粉,終于在第23場戲中,成功的秀了一把。
故事是這樣發展的,欒紹隨探險隊進了山,與之隨行的還有梅德的女兒梅韻楠,梅韻楠可不像欒紹主動請纓,她是被父親逼著去的,也可以說是被父親綁架!梅韻楠是一個藝術女孩,只喜歡唱歌、蹦迪、泡吧、談戀愛,失戀後,娛樂活動少了些,她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宅女,對生活失去信心不假,但她也萬萬沒想到會有一天和一幫五大三粗的男人們朝夕相處。簡直受不了,真的很討厭,梅韻楠簡直恨死了父親做的這個決定。她是吃不了苦的,身子也受不了野外的風寒,她恨不得將化妝品都打包帶來,可父親只讓她帶了一瓶洗面女乃和潤膚霜,她似乎可以預見自己被風吹干的臉,如果眼角再長出一點細紋的話,那她直接就可以去死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梅韻楠參加到探險隊後,第一眼便被聶小明的帥氣陰柔所吸引了,他的唇薄薄的,說不出的性感,他的眼楮凌厲而尖銳,卻又水水的,與他對視足以致命……聶小明是梅韻楠從沒見過的型,她的魂一瞬間就丟了,而她之前的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男友,和聶小明比起來,簡直連小強都不如。
一見鐘情後,梅韻楠覺得這次探險即有趣又驚喜,她開始愛上了父親的決定。
人的認知是可以隨心情而改變的,如果心情好,陰雨綿綿的天氣會覺得詩情畫意,反之會覺得心情更加沉重。而原本對探險厭惡至極的梅韻楠,在遇到聶小明之後,再多的困難和危險都不足為俱了,她喜歡他。
女兒的變化是梅德沒有料到的,不過女兒能愛上聶小明也沒什麼不好,從第一眼見到聶小明時,梅德就希望聶小明能把他的女兒娶了,然後梅德也可以將打拼了多年,國內外尊享盛譽的探險組交到聶小明的手里。
梅韻楠欲擒故縱的勾引著聶小明,聶小明即不拒絕也不接受,這讓梅韻楠的心更是癢癢的。
第23幕
探險隊的帳篷扎在了叢林中,此時是深冬,原本茂密叢林現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以及漫天遍野的雪,在一處相對平整的地方,一行人安營扎寨。聶小明的帳篷扎得稍微遠一些,扎好後,他獨自在帳篷內架起取暖的炭爐。
欒紹雖然是女人,但卻沒有一個人看出她是女人。梅韻楠也女扮男裝,可她柔媚的大眼和溫軟的語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人,只礙于梅德的面子,沒有人指出來罷了。
梅韻楠自告奮勇的說要與聶小明一個帳子,梅德先是不同意,後來也沒有反對。
梅韻楠悄悄地掀開帳簾一角,鑽了進去,看見聶小明蹲在地上生炭爐的背影,微微一笑。
身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聶小明知道是梅韻楠來了,他沒有回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之後,聶小明才拍了拍手,用盆子盛了點雪水放在炭爐上化開,準備一會睡覺前的洗漱用。
自始至終,聶小明都沒有對梅韻楠說話,連眼神都沒有放在她身上過,可梅韻楠卻一點也不覺得寂寞,哪怕只是看見聶小明的背影,她也覺得很享受,是一種幸福。
帳篷的溫度逐漸升高,放在炭爐上的雪水已經融化,聶小明月兌去厚重的棉衣,赤著胳膊,只著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他用毛巾沾著水擦拭身體。
還好畢瀅的胸不大,用裹胸裹起來幾乎不顯。
梅韻楠看見聶小明褪去了衣物,眼神中放出光來,一種原始**席卷了她,她緩緩的走向聶小明。
「 。」導演喊停。
因為他再不喊停的話,畢瀅就被凍死了。外景著實是在外面拍的,而帳篷里的溫度也只有5-6度,點了炭爐,作用也不是很大,當冰毛巾沾在身上時,畢瀅由頭冷到腳。
一听見停,畢瀅將毛巾一扔,快速的拿過一個米黃色的軍大衣把自己牢牢裹住。她就奇怪了,這麼冷的天,在這種氣溫下拍戲,自己怎麼不感冒呢?大概是因為總泡在健身房,身體的免疫力變強的緣故吧。
趁這個機會,導演在給查伊說戲。
只听沃世偉說︰「查伊,我知道你一直不拍床戲的,但是這部戲不知道你肯不肯例外?」
「嗯……」查伊嗯了一聲,沒有回答。
沃世偉看了眼劇本,繼續道︰「欒紹是不愛梅韻楠,但為了殺梅德,他卻又不能拒絕梅韻楠的接近。既然仇人的女兒愛上了自己,欒紹決定不讓梅德輕易的死去,而是先玩弄他的女兒,然後讓她的女兒再次為情所傷,因為梅德很愛他的女兒,這就等于在梅德的心上劃了一刀,之後,聶小明再將梅德殺死。所以……」
「所以當梅韻楠月兌光了自己,想和聶小明發生什麼的時候,聶小明都照單全收了。」查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在考慮。
一旁的畢瀅湊過來,問︰「難不成我也要拍床戲的嗎?」
「算是吧。」沃世偉道︰「床戲是由你和查伊一同拍的不假,但你沒有什麼□的鏡頭,因為你要在梅韻楠面前保留身份,不能讓梅韻楠覺察出你是一個女人,所以,你不用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