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宰相府,卻沒想到周圍全部重兵把守,已經將宰相府重重看守起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還未走上前,就有一個禁軍過來喝止了他們,「宰相府,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朱顏皺了皺眉,難道太後連墨非也不放過嗎?
錦瑟俯首在她耳邊,低聲說︰「跟我來。」
朱顏點點頭,兩人繞過高高的圍牆,來到守衛比較少的後院方向。
見沒人,錦瑟突然攔腰抱著她,縱身飛上了牆頭。
剛落地,就有一個壓低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是誰?為何私闖?」
錦瑟身形一閃,剛要將來人劈暈,卻沒想到對方竟也身懷武功,靈活地避開了錦瑟凌厲的一擊。
那人喘了口氣,見錦瑟還想動手,便急聲說︰「你們可是少爺的朋友?」
朱顏見他一身侍衛裝束,想來該是宰相府的人,便問︰「宰相現在如何了?」
那人臉一挎,有些沮喪的說︰「很不好,少爺被軟禁起來了,太後下旨不準少爺與外界聯系,現在整個宰相府都被看管起來了。」
「我們想見見宰相大人。」朱顏說︰「你可否帶我們去?」
「當然。」那人低低說道︰「少爺料到定會有故人前來,因此才派我守在這里,就是為了接應你們。」
「他還知道我們會來?」朱顏有些驚訝的問。
那人笑了笑,「我家少爺向來深謀遠慮,早把事情想通透了。請跟我來。」
朱顏與錦瑟對視一眼,便跟著走了。
宰相府的守衛比朱顏想象的還要嚴密,而這些守衛全是太後派來的。
為了順利見到墨非,朱顏兩人听從了侍衛林宇的安排,換上府里佣人的衣服。
林宇是墨非的家臣,為人忠實可靠,他是墨非故意派到後院的,為的就是接應西風臨的人。他一直深信西風臨並沒有死,終有一天會派人與他磋商,于是朱顏才會踫到林宇,繼而帶到他面前。
避開重重守衛,朱顏與錦瑟假裝送餐的佣人,順利進了墨非的書房。
門開啟的一瞬,外面刺目的光亮,陡然泄了進來。
坐于書桌後的墨非微眯了俊眸。
門再度閉合,書房又暗了下來,只有微弱的燭光,閃著有些黯淡的光。
在看到墨非的那一刻,朱顏有些驚訝,「你怎麼變成這副德性了?」
滿屋子都是酒的味道,而印象中,儒雅斯文的墨非,此時看起來有些頹廢,他身前的書桌上甚至還擱了幾個歪倒的空酒壇。
墨非在听到她的聲音時,身體驀然一震,這久違了的聲音,卻好似流過山澗的清泉,悅耳動听,令他有些麻痹了的心,瞬間活過來了般。
目光掃向朱顏身後的錦瑟,唇角微微提起,「你們總算來了。」
听他的聲音,好像等了他們好久似的。
「你知道我們會來?」朱顏訝然開口。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來,只是沒想會是你們。」墨非苦笑,白皙的下巴布滿了青茬,令他看起來有些頹廢的**。
朱顏見他如此模樣,心中有些氣怒,「喂,你怎麼弄成這副德性,看起來一蹶不振的。」
「我不這樣,能瞞過太後的耳目,能等到你們來麼?」墨非看了看她,眸底掠過一絲欣慰。
有些人,即便你關心她,也只能放在心底,因為那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與朱顏相處的時間不多,然而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便已奇跡的佔據了他整個心房。
朱顏將手里的菜肴放在他的桌前,「吃點飯吧,酒太傷身,不要再喝了。」
墨眸里映著她的俏顏,墨非心微動,笑笑,掩飾了心底的悸動,「你們可有皇上的消息?」
心陡然下沉,朱顏一跌坐在椅子上,原本抱著的希冀,卻因他一句話,而沉入谷底。
「原來你也並不知道?」
墨非眸光一黯,搖了搖頭,「那晚的宮變來得太過突然,我人在宮外,根本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打听到,皇上那晚中了毒,而救走他的人便是尚刑。」
「他中了毒?」朱顏臉色一白,袖中的手緊緊握住,才抑制心底快要噴薄而出的恐懼。
「他中毒甚深,如果沒有及時醫治的話,後果恐怕難以預料。」墨非眉宇間藏了一抹擔憂。
「太後怎麼可以這麼惡毒?」朱顏憤怒的說。
「太後早有預謀,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墨非輕嘆了口氣,沒想到皇上準備得那麼充足,卻沒想到還是讓太後捷足先登了。
「那麼,墨大人可以猜出尚刑會帶著皇上去哪里嗎?」始終沒有說話的錦瑟,突然開口問道。
「現在整個帝都都戒嚴了,昔日忠于皇上的那些人,大多遭了毒手,太後還暗中派了很多殺手,就是想要追殺皇上。由此可見,皇上應該是沒事的,但我猜測,尚刑應該會帶著皇上往邊城去,那里有虛若懷的三軍將士,只要虛若懷還是忠于皇上的,那麼皇上就還有平反的機會。只是,新皇登基,我想太後肯定會趁機收回兵權……」
朱顏听到他們應該是去找虛若懷了,心里不禁一喜,可听到太後會收回兵權,又有些擔憂。「現在登基,坐在那個座椅上的人是誰?」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是誰。
果然,墨非說道︰「是端王西風若。」
朱顏其實並不在意是誰做皇上,她只擔心西風臨的安危。他早就想放棄不做皇帝了的,為什麼太後還要下此毒手?
眸子一眯,果斷道︰「既然尚刑有可能去了邊城,那麼我們便去看看。」說完,扭頭對錦瑟說︰「錦瑟,你留在這里,我要去一趟邊城。」
「好。」錦瑟應了聲,見朱顏就要閃身進空間,忙拉住了她,「不能在這里去,否則會引起外面守衛的懷疑。而我們已經進來太久了,看到我一個人出去,會生疑的。」
朱顏點了點頭,因為太過著急,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告別墨非,兩人出了書房,來到一個僻靜的房間,朱顏便閃身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