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5
「這就是東北開出的條件?以鄂畢河為基準,參考實際控制線,劃定兩國邊界。/同時歸還歸還包括哈薩克大玉茲在內的中亞領土……」小尼古拉一拍桌案,其上的茶杯落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
俄國駐大清大使庫滿此時正站在尼古拉大公面前,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偷著看了眼小尼古拉一眼,然後神情恭敬道:「這就是東北開的條件並且還說……」
「說什麼?」小尼古拉橫眉怒道。
「說……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的條件,明年東北保險隊就會打過鄂畢河去,而且他們的空軍不介意將聖彼得堡和莫斯科徹底夷為平地」
「上帝啊」尼古拉大公叨念了一句,雖然來東北之前,他心里就有了預期和心理建設,不過當看到這份獅子大開口的名單之後,他還是感到了心頭一股熱血上涌。
李鴻章坐在趙烈文的對面,他的身旁是曾紀澤,而趙烈文的身旁是唐紹儀。醇親王奕讀並不在場,他正忙著在東北四處走動,聯絡滿族親貴。東北自治區政府對之則是冷眼旁觀,並未加以干涉。不過情報局局長的屠楔早就安插人手,奕讀當日的一言一行,當天就會出現在這位局長的案頭。
「李中堂覺得如何?」趙烈文把手中與俄國人的談判條件交到了李鴻章手中。兩人本是舊識,論年紀李鴻章比趙烈文年長九歲,曾經同殿稱臣。不過現在卻已經物似人非,各為其主了。
李鴻章表面上是不動聲色,但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俄國人要真簽了這份協議……回國後,亞歷山大三世能把這些人全給刮了即便沙皇能放過他們,恐怕俄羅斯帝國國內的民眾也不能答應,到時指不定會出多大亂子呢。
「惠甫賢弟……請恕愚兄眼拙,敢問賢弟,貴方真覺得俄羅斯帝國會接受簽訂這份協議,承擔這樣的結果麼?」李鴻章拿開花鏡,抬起頭來,看著趙烈文和唐紹儀。「況且連年與俄征戰,清流本就對此議論頗多,認為貴方窮兵黷武,若是有朝一日得登大……非社稷之福,天下黎民之福。而今次與俄邊界談判的事情傳揚出去,恐怕更會坐實了此事。」
趙烈文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說話。唐紹儀听完倒是沒好氣地笑了起來,道:「中堂大人,說難听點,對俄戰爭就是我們東北自己的事情,至于那些所謂的清流,干里面沒他們,濕里面沒他們,反正我們自覺對得起東北的百姓和大清的百姓,別人怎麼想我們不在意再說了,從來為國家開疆拓土都是光宗耀祖的千古功績,怎麼到了現在,反倒成了罪過呢?」
「少川的話雖然在理,不過總歸也只是貴方一方的看法。」
趙烈文放下茶杯,笑了起來,道:「中堂大人,別人愛怎麼說就隨他去吧。人嘴兩張皮,反正都是理,無所謂的。」
曾紀澤在旁邊坐著,一直沒說話,心中卻在暗暗發笑。李合肥大概也沒想到,東北這幫土匪怎麼會在乎清廷那幫酸儒的看法?
東北和俄國人都自有盤算,談判絕對不是短期內可以取得進展的,若是能夠在明年中期結束,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當然,一旦春暖花開之後,談判還是處于僵局的話,保險隊一定也會主動出擊,不過想來俄國人也是如此打算。
由于後勤補給受限的關系,現在保險隊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的高歌猛進。雖然突破俄國的鄂畢河防線有些力有未逮,不過鄂畢河並非從南向北的一條直線。它是由卡通河與比亞河匯流而成,自東南向西北流,與額爾齊斯河交匯後,再回轉北流,縱貫西伯利亞,最後注入北冰洋喀拉海鄂畢灣。所以鄂畢河的外形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向西北延伸,然後突然向西突出的大弧線。因為天氣寒冷,再加上鄂畢河水系發達,俄軍佔著水路的優勢,所以保險隊更多的時候是在南方地區活動。而俄國人為了對付東北保險隊,也將俄軍主力部署在了南方。所以廣闊的鄂畢河東岸北方地區,現在就是一個勢力真空地帶,這也是明年東北保險隊用兵的目標。
王一從政議局回來之後,沒多久關于超聲性別鑒定的相關法規就被提交人大進行審議,報紙媒體對此還進行過小篇幅報道。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沒過多久,第一起相關案件就成了頭版。當事醫生正是王一在大商醫學院附屬醫院的一個學生,而孕婦正是他的姐姐。這女人嫁給了一位大家族的長孫,並且有了三個女兒。當然,三個女兒在這個時代跟無所出基本就是一個意思了,所以原本穩固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起來。此番再次懷孕,她並未告訴自己的丈夫,而是讓弟弟給自己做個檢查。之後的事情,也就可以想象了。
那女人也就算了,可那醫生算是林泰熙的師兄之一。丫頭很傷心,知道消息後也不敢來跟王一求情,畢竟她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不過說起來,那位師兄也真不是窮凶極惡之輩,若非自己的姐姐苦口婆心地百般相求,再加上姐姐在婆家的地位確實受到嚴重的威脅,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王一正在辦公,閱讀著航天研究院關于火箭和衛星方面的初期設想和可行性研究報告。雖然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在後世也是一位資深軍迷,所以對火箭方面也不是一無所知,另外從後世帶來的資料相當詳細。當然,想要立刻制造能夠使用的火箭,就目前來說,還是天方夜譚。但是航天研究院前期的研究工作,王一還是能給出指導性的意見。
韓秀晶站在他的背後,努力了解著自家男人正在說的內容。原理其實很簡單,跟所謂的穿天猴差不多,但具體到火箭上,那可就復雜了。林泰熙此時走了進啦,平日里嬌憨的小臉,今天皺成了一個包子。
王一知道怎麼回事,林泰熙自從那位師兄出事之後,心氣就不是很好。倒不是說她喜歡上了那位師兄,而是醫學院的同學們現在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平日里又都相處的不錯。王一那張老臉平日一拉跟長白山似的,寒氣逼人,這幫人也慫。不敢到王一面前來求情,于是柿子挑軟的捏,就求到了林泰熙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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