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夢衷情幾世 第30章 佳音

作者 ︰ 映雪馨梅

「無巧不成書」。顧阿姨說過的話。可也真是「無巧不成書」呵!

幾天後,顧叔叔出差回來,他把思佳的情況向顧阿姨說了,顧阿姨心里象卸掉了一個重負,不知輕松了多少。

晚上,依紅就由顧玲、顧艷叫來了。

「叔叔辛苦了!」依紅禮貌的。又與顧阿姨禮貌了一下。

「坐,坐!」顧叔叔招呼依紅坐下。他從皮夾里拿出四封信遞給她︰「這是思佳在這些日子給你寫的信。他沒有郵給你的原因,是以為你給他的信中說的話是動真格的。他哪曉得你是在為他的狀況著想呢?你們的心情都一樣。用一句話說︰你們的思想都很進步,你們兩個同時照顧對方,可你們兩個同時都在受苦。好了,雨過天晴!正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呵!」

依紅已經拉了椅子讓顧叔叔坐下。

「啊!」她心里一驚,心情都一樣,同時都在受苦?「那麼思佳,他怎樣?」她關切的問。坐回椅子里。

「心情跟你一個樣。」顧叔叔說。他把他與思佳的父親的座談向依紅說了︰

「思佳收到你的信後,把自己關進房里整整兩天,才去教課。幾天後,一個老師的生日,他去喝酒。也不知怎麼的,他不盡酒力就喝醉了。還沒等酒席散,他忽然起身就往外跑,一桌子人慌了,都去追他。他跑到一個池塘邊一個踉蹌跌了下去,在池塘中間狂喊︰‘我愛依紅!我永遠愛依紅……’喊個不停,喝了好多水,幸好,那些朋友趕來及時……」

依紅听到這里,不覺眼淚漱漱而下,她用手捧住面頰,晶瑩的淚珠從她的指縫里露了出來,一滴一滴又一滴……顧阿姨忙從那邊走過來︰

「別哭了,依紅!這些日子還不夠麼!人也瘦了,你叔叔說思佳也瘦多了。可是,你們的顧慮已經打消了。不是嗎?還是打起精神來。依紅!她關愛的︰「你明天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補一補身體。」

「謝謝阿姨!」阿姨!好消息比什麼補都好!

顧叔叔也熱心的說︰「是的,你們的道路已敞開著,沒事了!這個誤會誰也不怪誰,都過去了。」

「哎!都是他母親亂的套。呵!思佳這一來,他母親又會怎樣?」依紅想著有些驚悸了,抬起頭,關切的問︰

「他媽媽現在不管了嗎?」她用手抹去淚漬。

顧叔叔說︰「听說他媽媽見他神魂顛倒的,差點賠上性命,做媽的哪有不疼兒子,加上他父親的說服,以後就沒再管了。思佳以為你真的找了,就不好給你來信。」

「那麼,思佳的媽媽給他看好的那個女孩怎麼安排的?」依紅喃喃的問。妥善了麼?

「我那大嫂就是個糊涂鬼!」顧阿姨忿忿的說,「怨枉把事情弄的顛倒反復!沒事找事!」她正義的。

「是的,他媽有她的過錯。」顧叔叔接著說。他掏出煙,燃上一支,吸了一口︰「他媽媽當時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是這麼回事︰那個女孩姓阮,是一個護士。是去年冬季思佳媽媽生病住了院。思佳經常去醫院照看,那個小阮也認識他。」顧叔叔又吸了一口煙,吐著煙霧一一的說︰「恰巧那段時間思佳失戀的事被小阮撞了著,在那段時間思佳的情緒不怎麼好。都是青年人麼,有可能小阮開始留意了。對他的媽媽很關心,很照顧。因為小阮的熱情、體貼,讓他媽媽很感動。後來,他媽媽去醫院復查病情,都是小阮周到關顧著。思佳媽媽打心里的感激。她听說小阮還沒有找對象,他媽媽就留意了。可他媽媽也沒有想到思佳那次夏游會遇上你。怪就怪她太生搬硬套。她要思佳同意小阮,可思佳又不肯答應!」顧叔叔頓了頓︰「如果依紅不見外的話,思佳的媽媽把小阮說的怪好的,可思佳說小阮不合適。」

「我怎麼會見外。」依紅冷靜的說。

「這事你也想通點,不要怨他媽。她的不明之舉在這之前,她只認識小阮,而不認識你。」顧叔叔開導的、正義的說。

「嗯!」依紅點頭,「我明白。」理當體量!

「是呵,怪不得思佳媽媽那麼堅持地逼他,就連我听了顧叔叔的‘報告’,對那個小阮也能不無好感,她一定是個善良的女孩,你看,她有一種強烈的同情心。待人處事,熱情周到,也一定很優秀吧!只是,思佳他不也是跟我一樣忠于感情吧!或者,也在挑剔介紹式的婚姻。是的!」依紅一連串的想著,屋里的說話聲停下來,顧叔叔仍就吸他的煙,吐著煙霧。顧阿姨不知什麼時候走開了。依紅的思想仍在一連串的想象里︰「怪不得巍巍那時見了我家里郵來的那張照片取笑的︰‘喲!這個也不賴,我怕你會花了眼,看來看去,還不知道挑上哪一個?’

我誰也不挑,就要捍衛自己的感情,只愛思佳!即使是與他失敗之際,也不後悔還了那照片,也要好馬不吃回頭草,也要堅決地回避,堅決地說服父母。」依紅想。「噫,」她詫異的問︰

「可是思佳,為什麼不用道理去說服,去對待他媽媽呢?」

「我听說他媽媽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家里鬧的天翻地覆,也說服不了思佳,才讓思芳寫信給你,再後來見思佳弄得那樣狼狽才松了口氣。他爸爸究竟還是見多識廣,與思佳媽媽把道理半斤對八兩的擺明,總算轉過彎來。」顧叔叔說。

「糊涂脖子!」顧阿姨走了過來。「年輕人的事你管得了麼?真是個死腦筋!怨枉讓這孩子們遭罪。」

「是的!」依紅想,「就是他的母親,就是那個小阮,把我們推進痛苦的深淵!不過,現在看來,我應該感謝她們才對,因為她們的參與,使我和思佳明白了我們愛得多麼深摯!」然而,依紅卻有些莫明其妙了,對那個小阮產生了一種同情感,「因為她也是一個善良的女性。噫!只因為愛情是必須專一的,所以,我必須捍衛到底!」依紅關切的問︰

「那麼,小阮是怎麼想的呢?」

「小阮是著意找過思佳,可思佳總回避著。」

「這好!我只好讓他媽媽怪我了。」依紅說。我沒得選擇了。

「他媽媽想通了。她說過︰‘這事也不能怪你’,她听到你的情況,她非常難過。她說︰‘早知道你們這麼重情重義,也不會讓你們受苦’。」顧叔叔毫不保留的轉告。

「但願他母親明事理,不會怪我,不是嗎?她要我退場,我就退場。又果斷,又不拖泥帶水。」依紅想。

夜深了,依紅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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