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朝來,晨霧揭曉了黎明的曙光,新的一天來臨了。暖暖的被褥磁力般拉著那兩個睡了個懶覺。他倆起床了,梳洗完畢,吃過早餐。依紅將昨晚寫好的信函折成菱角形,交給了建杰。他去了思佳家。
晚上時分,建杰回家了。
「怎麼樣?你們今天干什麼來著?」依紅盤根問底。
「上午下棋,談了一下我們十堰的生活概況。下午去旱冰場溜冰,還玩得很高興。」建杰一一匯報。
「你沒與思佳談他的生活麼?」依紅打破砂罐問到底。
「你也不想一想,他不想說,我哪里方便問。」建杰反問。
「也對。」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又一天開始了,吃過了午飯。
「依紅,走!出去逛一逛,呆在家里干嘛呢?多悶啊!」建杰將她從椅子里拉起來。
「上哪去呢?」
「到處轉悠,做兩個游神!多熟悉路線,哪一天,你單獨出去,還弄不明白,怎麼回家?」
依紅噗嗤一笑。「受不了啦!我在你心里只這麼一點智慧。路線不熟,鼻子底下就是路。」
「這不稀奇,很多外來人,街頭巷尾穿二下,就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了。」
「喔!那好!趁你的美意,出去逛吧。」
他倆走出了客廳,走下樓梯。
「去哪?」依紅問。
「去?去大哥、大嫂哪兒轉一轉。」建杰說,
「哦!去看調皮的磊磊,開心開心呵!」依紅好有雅興的說。
「像個小女孩!」建杰的唇邊劃過一彎弧線,俊朗的臉上輕輕地笑「童心未瞑!」
「切!」依紅修正,「這叫關愛幼小,其樂無窮!」歪腦筋一個。
「哈!不如說是強詞奪理!」他倆鬧釁。
「切!不如說,是你沒有情調!」她撒嬌地朝建杰肩頭撞去。
「行!行!行!」建杰笑,哄哄你,「幸福了別人,快樂了自己。道貌又岸然!」給你美言兩句,讓你高興去!
「嗨!這就對了!早就應該這樣跟著感覺走呵!」依紅得意洋洋的說。
「 !反了你!」建杰吹胡子瞪眼耍耍威風,失而一笑,「鬼大了!你都要牽著我鼻子走了,」哎!唬唬你!可是,你是不是看在我不跟你斗的份上,就不要忘乎所以了?
「嘿嘿!咋的啦?」依紅又撒矯地朝他肩頭撞去,任性的說,「不服啊?不服也得服!後悔也沒機會了。」
「誰說的?!」他嘴硬。服了!服了!溫柔的女人,男人的滿足是有風度的。免不了跟你耍耍性子而已。他一本正經。
「真有不服啊?」自信狂!那麼嚴肅,耍什麼酷?「生氣了?」依紅不相信地研究在建杰臉上。
「沒有!革命有待繼續。老婆的話如聖旨下,聖命難違!」建杰嘲諷地笑,美死你!
「受不了啦!馬屁精!」依紅的肩頭再一次朝他撞去,「耍寶的,太搞笑!」
「錯!這叫婦唱夫隨,浪漫人生!」好心還當肝肺。笨死了!
來到建國家,門鎖著,依紅、建杰撲了個空。他們向一條街道走去。
「唉!」建杰揚揚下額,彎著一只臂彎,示意依紅挽著。她順從地將手臂套在他的臂彎里。
那兩個就那麼悠哉,悠哉,閑蕩,閑蕩!沒錯!像兩個游神,光臨著這條與那條的街道。
「唉!那不是思佳麼?」依紅忽然發現,她指給建杰。
他倆迎過去。「干嘛去?思佳!」建杰喊。
「回家去。你們干嘛來著?」思佳說。
「沒事轉轉。」建杰說
「小阮在家嗎?思佳!」依紅喊。
「她應該在家里。干嘛?」思佳反問。他的眼神里噙著一抹淒楚的倦怠。
「听建杰說你溜冰的技巧很好,想跟你學習一下,大家一起去溜冰,怎麼樣?不過,沒有小阮一起去,就算我沒說。」依紅說。她冷不防從思佳臉上掃去,那熟悉的笑容啊,在僵硬中凝固!知心的話語啊,已經煙滅!暢所欲言的人生啊,是塵封的歷史!那張陽光而帥氣的臉上,怎麼可以替上那抹蒼然的憔悴?!
「想去溜冰就直說,還跟我繞彎子。」思佳笑了笑,烏黑發亮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一股熱情的笑容留在他臉上。這一刻,已煥然一新!這是依紅多麼熟悉的笑容啊!「非要小阮去嗎?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去干嘛?」思佳置疑的。心里開始嘀咕︰
你忘了我沒有,你過得幸福嗎?我應該祝福你!祝福……我心里一陣糾痛。看來,想給你一句祝福好像也做不到。我的心怎麼這樣不平衡?怎麼變得自私了?變得小肚雞腸了?其實,我要是麻木不仁就最好了。
「好久不見,小阮不能溜冰,我跟她聊天,總可以吧?小小願望呵!」依紅笑了笑說。真希望你能笑口常開,那樣多好?!
思佳不由自主,瀟灑地一笑,「建杰!你是不是什麼都由著她!」看來你是幸福的,幸福就幸福吧!你我之中有一個是幸福的好過都不幸福哦!
建杰隨意,不置可否地笑了。
「(思佳),快回去請小阮來吧!我們在這等著。」依紅善意地邀請。
「你的心意我明白,好的!給你個面子,你們等著!」思佳背過身去。
他的背景,已經離去。落寞地消失在依紅的視線里,她的心里扯著一絲絲的心痛。命運的神啊,請帶給他幸福!帶給他快樂!
建杰、依紅在一家商店找老板要了兩個凳子在門外的馬路邊坐等。不一會,思佳領著大肚婆梅方來了,大家相互禮貌問候了。他們還了凳子,四個人一起去了旱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