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1000推薦,加更一章。{手.打/吧Shouda8首發}
還有——喂,難道我上一章的本體就是後面那幾個字麼?
好挫敗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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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知道自己在魔術師面前沒有自主抉擇的權力,所以淺上藤乃干脆放棄了什麼努力,便徑直進入浴室當中。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為什麼禮園女學院出來的都是一群心理如此扭曲的女人們啊。
要麼是全班浩浩蕩蕩地組織援交,要麼是被不良稍加脅迫就乖乖獻身。真不知道這個學校還能培養出多少需要進行心理急救的女生。
很明顯的,如果那個名叫淺上藤乃的大小姐有心反抗,至少不至于被不良們一路綁架到無人之地啊,除開她本人沒有防範心理這個解釋,也就只有可能是她天生就對交/媾感興趣吧。
慎二頭疼地推測著。
作為曾經的「退魔四大家」,淺神家當年的勢力也是十分驚人,尤其以驅除魔物的魔術聞名,一種能夠將目力所見的魔物扭曲、旋轉、撕碎的魔術。不,確切說來應該不能僅僅算作是寬泛的魔術,那應該是一種魔眼。
不同于大多數魔術既需要天賦又需要修習,魔眼的擁有者能夠使用類似魔術刻印的方法,將自己的眼球變成魔術回路,將本用于接收外界訊息這種被動的機能,轉化成主動影響外界事物的能力。換言之,視線範圍內的所有目標都會受到魔術的影響;如果目標直視魔眼的話,魔術效果更會直線上升。由于魔眼不但不可直視,且只要被魔眼看到就會身陷對方的魔術中,再加上從外觀上很難判斷是否擁有魔眼,可說是無從防備起;所以,擁有魔眼是一流魔術師的證明。
不過,同樣和大多數魔術不同的是,魔眼是基本無法單純依賴意志修習的魔術,絕大多數人的魔眼,都是在機緣巧合以及是家族血脈的作用下才成功實現的覺醒,這種類似通過走後門的方式獲得的力量,雖然簡單直接,但往往極為有效。
間桐慎二又回憶了一些自己夢境的內容,似乎等到自己成為「律令之藍」的時候,原本聲勢赫然的退魔四大家︰七夜,兩儀,淺神,巫淨,到最後已經沒落的沒落,衰敗的衰敗,好似同時興起,又好似同時淪落至籍籍無名。比如這位正在浴室洗澡的淺上家的大小姐,所在的家族原本是淺神家的分家,但後來就連本家淺神家都給吞並了,可見即便家族昔日強盛,要沒落也只是一瞬之間。
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的魔眼(假如有的話),會是怎樣的形態,莫名地,慎二的腦海里浮現出他曾經用偽臣之書控制過,同樣擁有一頭讓人著迷的紫色長發的rider。她似乎同樣也擁有一種神奇的魔眼,能夠將敵人石化鎖定,是非常強大的能力。
就在慎二繁多的思緒轉動的時候,洗完澡的淺上藤乃打開門出來了。
她披上了一件酒店提供的浴袍,內里看不清,原先身上那件類似彌撒服飾的學院校服已經被撕爛,但她仍將這身衣服工工整整地疊好,和慎二為她披上的外套放在了一起。{Www。Shouda8首發手.打/吧}
看到淺上藤乃一絲不苟的動作,慎二雖然感慨于淺上家的家教之好,但是另一方面,卻又略微有些不和諧的微妙錯覺。
是錯覺嗎?
慎二仔細地看著淺上藤乃的動作。
腦中忽然想起那個被扔在雨地里干嚎的不良首領的話。
「沒錯,而且我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
「似乎有麻痹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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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除去,然後露出的是雖然被惡徒們侵犯,但卻保持著貞潔的身體。
明明一直期望著和母親一樣愛惜自己、溫柔嫻淑,但為什麼會在惡徒的脅迫下乖乖就範?
難道自己其實內心真切存在著惡鬼,難道自己真的是惡鬼之子嗎?
就這樣無端地開始懷疑自己,用手輕輕拂過自己的身體——雖然說是輕輕,但其實根本並不知道輕重,只能依賴視覺來判斷。視覺傳遞過來的信息告訴自己,在被扭送的時候,身上的那些留下的紅色痕跡,應該是會讓自己感覺疼痛的。
但是什麼是疼痛?
書上說,女生在失去貞潔的時候會感覺疼痛。
莫非當時的自己,其實是在暗中期待著這樣痛苦的降臨嗎?
因為只有當擁有了痛苦的感覺時,自己才能撿回從六歲開始就消失的那些關于世界的體會?
那麼,在外面坐著的那個藍色頭發的少年,他會不會對自己暗中垂涎?
忽然冒起了很的念頭。
白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潔白的軀體上粉紅的兩點,與手臂上留下的扭痕交相呼應。
就這樣想象著他會直接沖進來,把自己強力地按到在浴室當中。然後用和年齡不符的狂躁和自己交媾,就像是發情的野獸一樣。
忽然,那個藍色頭發的少年,忽然變成了在中學時代僅僅見過一面,僅僅交談了幾句話的那個遙遠的人。
……啊啊,想起來了。
想起了那將遙遠的地平線燃燒起來的夕陽。
想起了那位在運動會結束之後,向著獨自留在操場上的自己打招呼的別校的前輩。
當時自己的腳被扭傷了,腳踝高腫。雖然對于患有無痛癥的自己而言,動彈並不是問題。因為即使動了心里也沒有什麼障礙,不過如果當時繼續行動下去一定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那是的自己,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在眺望著夕陽,也並沒有去求助。
不想求助。
求助的話大家一定會說,你竟然能忍耐到這種地步,痛不痛啊?不會痛嗎?不覺得痛嗎?這樣的話。
討厭那樣的感覺。
因為我根本無法感受到痛。
所以就如往常一樣,做出平常的表情坐在那里。盡量讓任何人都注意不到自己,這般地逞著強。母親大人也好,父親也好,老師也好,友人也好,什麼人也好,自己一概不想讓他們知曉。
至少要讓周圍的人發覺不到異常的存在,否則自己一定會崩潰的。就在那時,有人將手放在肩上。盡管沒有感覺,但還是能夠听到聲音。回過頭去,那個人就站在那里。
或許,對于那個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情,僅僅露出溫柔眼神的那個人,自己的第一印象是憎惡。
「痛嗎?」
那個人,用難以置信的話來打招呼。
腳上的傷明明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為什麼。
搖搖頭。逞著強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
那個人看看綴在運動服上的姓名牌,念著自己的名字。然後輕觸自己早已被扭傷的腳踝,皺起了眉。
啊啊,一定要說那些討厭的事情了。
閉起眼楮來。
痛嗎,不會痛嗎之類的。這種從擁有正常感覺的人口中隨便說出來的關心,太廉價了。
但是,听到的卻是不同的話。
「你還真是傻瓜。听好了,傷不是要你去忍耐的東西。痛是要說出來的,藤乃。」
……這就是中學時代,自己從前輩那里听到的話。
被那位前輩抱著來到醫務室,將我安置在那里。之後就一直沒有見過面。
就好像,淡淡的夢一般。
回想起來,從那時起淺上藤乃就喜歡上了他也說不定。
擔心著那不會讓任何人去注意到,且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痛苦,向自己展現出的那副笑容。
這樣想著,自己就已經洗完了澡。
屋外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進來。
直到自己對著鏡子換好浴袍,那個自稱「間桐慎二」的少年仍然在門外。
推開門,發現他正臉色凝重地看著自己。
他是有了什麼想法嗎?
自己慢慢地收拾著已經換下來的衣服。
是在期待著些什麼嗎?
忽然為母親大人嚴格的家教感到了慚愧。
剛剛收拾完,就听見他用嚴肅的口吻問道。
「淺上小姐,你是不是有得過類似‘麻痹癥’、或者‘無痛癥’之類的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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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桐慎二左想右想,認為淺上藤乃的情況大約應該是奇怪的病癥所導致的。
「無痛癥」,實際上名為「先天性無痛癥」,是一種遺傳性感覺自律神經障。這種疾病類型的患者,其痛感的傳導受到阻滯,即喪失了痛覺,但智力及冷熱、震動、運動感知等感覺能力則發育正常。這種病癥的患者,如同字面意思一樣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雖然由于是稀有的病癥並不容易見到,但確實是已經記載的病例。
這麼看來似乎有可能。在那樣的對待下仍然能夠保持原來的表情,甚至連皺眉頭都沒有,如果不是真正內心放蕩,而且早就精于歡場的女人,怎樣都不合乎情理吧。
「我……並沒有什麼問題。」
和之前那溫婉或者說是麻木的表情不同,僅僅是遲疑了片刻,淺上藤乃就決絕地否認了這個說法。
「哦?」
間桐慎二沉吟了片刻,然後灼灼地說道。
「淺上小姐,你的浴衣,掉下來了。」
「啊?」
雖然做出了剛毅果決的表情,陡然听聞慎二這樣的說法,長期以來的教育仍然讓淺上藤乃驚呼出聲,隨即趕忙低頭檢查自己的浴衣。
「啪!」
慎二雙掌合十,言之切切。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
淺上藤乃軀體一震。
「不……沒有這回事……間桐先生您猜錯了。」
「淺上小姐,你的情況雖然和‘無痛癥’很像,但是或許並不是簡單的無痛癥。或者說,其實不僅僅是對于‘痛覺’的無知,而是對于其他的感覺,都已經關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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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力想要掩蓋的東西……被發現了嗎?
在他人眼中,一直以「笨拙」的姿態存在的自己。
實際上是沒有感覺的。
不僅僅是那種「即使沒有感覺身體也是存在的」這樣的說法,而是完完全全地,無法覺察到自己。
是的,名為「淺上藤乃」的女人,即便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十多年,仍然只是一個幽靈。
從小時候自己被劃傷時就察覺了。
自己沒有對于「疼痛」的敏感。
不,不僅僅是疼痛,就連最為寶貴的觸覺都沒有。
……沒有,身體。
即使去觸踫,也沒有觸踫到的感覺。只能通過視覺來確認自己觸踫到了這個現實。這就如同讀書一樣。與那些虛構的故事有什麼分別呢。
即使是行走,也只是身體在動而已。感覺不到地面的反動,只能認識到雙足在移動。不,就連這種認識也只不過是用視覺確認後才能夠去相信的稀薄認識吧。
沒有感覺。也就是指沒有身體。這樣一來豈不是和幽靈無異。
對于自己來說,所有的現實只不過是視認到的東西。縱然觸踫到了又與無法觸踫有什麼分別。
沒有感覺,其實就是什麼也無法得到。
就連對于「自己」的認知,也僅限于文字、聲音、各種介質上空洞的描述罷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在對自己表示著嘲笑麼?
「關閉了感覺,想來就能夠讓魔術回路轉換的魔力存儲在身體里,從而抑制住無端的浪費,而且,這樣封閉感覺的方法,以前都是阿特拉斯院的那群瘋子魔術師才會采取的方法。」
他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呀呀,果然是退魔一族,這樣的主意我倒是一直沒有想到過。如果平時封閉了感覺,那麼一旦需要的時候把感覺打開,就有可能在諸多嶄新刺激的影響下,大大加速魔術回路的轉化效率,從而產生強大的爆發力。真是天才般的主意!」
這個藍色……海帶發型的魔術師,為什麼看上去會如此瘋瘋癲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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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我很傷心很傷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