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因為火車上要花一天多的時間,所以今天多傳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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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間桐櫻換下了鞋子就立刻跑到了自己的專屬工房——廚房當中。
「嗯,今晚該做些什麼呢,總感覺好頭疼的。」
把手中打包的手機放在茶幾上之後,櫻就開始準備晚飯的工作了。在慎二的印象當中,櫻本人可是極少有到這個時候還沒做好晚飯的情況。難道今天櫻不用間桐髒硯的「訓練」嗎?還是今天到了她的「時候」,必須要自己的「工作」才能解決問題呢。
不好,女乃粉沒有買。
恐怕人偶體內的儲量也不是太多啊,而且隔著上一次已經有一些時日了,不知道會不會變質。
慎二在心中盤算著,一邊換好了鞋子往屋里走,至于身後的瑟拉菲娜,則是保持著意外的低落,總感覺笑容滿布的臉上有種難掩的疲憊,她同樣也是換下了自己的長靴,接著走入了屋內。
當先的慎二沒走幾步,就忽然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如果沒有錯的話,現在呆在客廳當中的應當是藤村大河吧,或者更明確地說,應當是「盛怒之中的藤村大河」。
難道因為早晨沒有參與到其中,導致這番憤怒越發積攢,直到今晚才要爆發麼?
總不能就此逃出去過夜吧,間桐慎二惴惴不安地走進了客廳,瑟拉菲娜跟在她的身後。
果不其然,一臉郁悶的藤村大河手中拿著一份報紙,正坐在沙發上看報。
間桐慎二瞥了一眼標題,似乎是今天的晚報,標題上就是重磅新聞︰
「市中心咖啡廳莫名爆炸,人員雖有輕傷但暫無生命危險。」
接著就是一整塊一整塊的圖文並茂的描述。
站在藤村大河背後的間桐慎二踮起了腳來看著一段一段的新聞內容,正在這時藤村大河氣勢洶洶地把報紙一掀,然後就殺氣騰騰地站起來,緩緩地轉過身。
「跟我來。」
拋下這句話,藤村大河就大步流星地向著間桐大宅(二)的道場走去。
居然完全無視掉了跟在間桐慎二後面的瑟拉菲娜。
今次當真是玩大了……
正在切菜的間桐櫻轉過頭,對著慎二投出了一個擔憂的,你好好去吧的眼神以後,又繼續開始切菜了。身後的瑟拉菲娜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也不管間桐慎二如何心情變幻,慢悠悠地來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撿起方才藤村大河扔下的報紙開始一段一段地讀起來。
「今日,在新都的商業街內,發生了罕見的爆炸,爆炸發生地點位于TypeMoon咖啡廳,在爆炸之後,現場也發生了火災,但是很快就被趕來的救火隊員撲滅,爆炸及火災共造九人受傷,目前事故的原因正在調查當中。」
開宗明義的第一段,也是慎二方才掃過的一段。
不得不承認的是,用余光掃過,和听著瑟拉菲娜用並不算特別標準的日語讀出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就算現在的興致似乎不算特別高,瑟拉菲娜的聲音仍然具有一種極度吸引人的魔力,仿佛單單是听她讀完這一段,就有種輕松起來的錯覺。
「還在干什麼!」
藤村大河如同虎吼一般的轟鳴擊碎了所有的幻覺。
間桐慎二渾身劇震,然後呆滯地走向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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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身工作服的藤村大河,此時已然換上了存放在這里的練功服,是一件類似修煉空手道時的道袍,而她的手上,正握著一桿竹劍。同樣也是她存放在間桐大宅(二)的物事之一。手持竹劍的藤村大河,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間桐慎二,跪坐在道場的地板上。
原本以為只是藤村大河興致上來以後才留在這里的練武道具,卻沒想到實際上是刑訊逼供時的強力工具嗎?
「慎二。」
藤村大河冷冷的聲音傳來。
「拿起你的劍。」
在劍架上除開藤村大河用的竹劍以外,同樣也擺放著間桐慎二用的竹劍,當然,基本沒有什麼近身白刃戰天賦的間桐慎二,面對劍道五段的藤村大河,每每只是被虐殺的份。
似乎除開家族傳承的普通拳法以外,能夠近身自保的招式也是匱乏至極……
慎二忽然想到了自己近身戰上的缺乏。
如果遇上了夢境中那位「人民教師」,或者是遠阪凜這樣的大小姐,或者是言峰綺禮這樣的御主,自己在近身戰里也只能是完敗退場吧。
「愣著干什麼,不想活了嗎?」
藤村大河從原先跪坐著的狀態下轉變為站立的狀態。
手中的竹劍也緩緩伸出。
慎二見狀,不敢怠慢,趕忙上去搶了那把自己專用的竹劍。深吸一口氣,然後也擺出了對戰的姿勢。
「啊——」
藤村大河鼓勁似的大喝一聲,然後冬木之虎便化作一道白影,手中的竹劍以迅捷無匹之勢斬向間桐慎二。間桐慎二只來得及舉起竹劍笨拙地格擋一下,便看到藤村大河重新舉起竹劍,而後連續不停地斬下,接著——
在數次清脆的交擊之後,听到「啪」的一聲。
竹劍折斷了。
即便是擁有魔術材料制成的手臂護佑,強大的力量仍然能夠從斷掉的竹劍上傳入他的體內,就連原先已經縫合著起部分,也似乎出現了略微的震顫。
頭暈眼花。
完全無法抵擋的感覺。
竹劍的終結技在慎二的頭上停下了。
「呼,算是發泄出來了。」
藤村大河的怒氣似乎終于得到了宣泄,她如釋重負般地說道,隨即扔下了竹劍。
「喂,慎二,我藤村氏大河在你家吃飯,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嗎?」
除下最外面披著的練功服,藤村大河溫和地問道。
「不敢,藤姐,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家里和東京都的觀布子市有些業務,所以恐怕不能照料到您,我今天和櫻去新都買手機,也是為了能夠即時通知到您,這樣您也可以安排好行程,不至于受到太多影響。」
慎二字斟句酌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
藤村大河恍然大悟地說道。
「那中午你說的什麼‘沒有記憶’是怎麼回事。」
……難道要我和你說,你在暈倒的那段時間里,被全班同學喊了無數聲「老虎」?這樣的話,要麼今天間桐大宅(二)給你的怒火燒成灰燼,要麼明天2年C班或者是穗群原中學都要為此而陪葬吧。
「是這樣的,在藤姐您昏倒的時候,有人說要直接把您抱到醫務室去,但是似乎大家普遍對于您的身體素質表示樂觀,所以根本沒有人去做。」
挑了一下,慎二最終還是選定用這個作為借口。
「唔,果然是了解我的2年C班啊,不愧為和我藤村氏大河共同度過一年的同學們。」
藤村大河似乎又恢復了元氣,把練功服扔到一邊,笑著說道。
「就算有天大的問題,也傷不到我藤村氏大河分毫的!」
「沒錯,藤姐威武。」
間桐慎二表示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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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櫻已經將晚餐擺上了桌,雖然不若往常那樣豐盛,不過也有著很精美的水準。
不過——
為什麼瑟拉菲娜會已經在餐桌旁就位?
間桐大宅(二)的餐廳一共有七把椅子,所以平日里只放了四把椅子在桌子的兩側顯得對稱,一般,慎二和櫻是坐在一邊,藤村大河則是坐在兩人對面的。瑟拉菲娜現在做的位置,正是在藤村大河身旁的座位。
「嗯,聞起來就很香啊。」
完全無視掉了瑟拉菲娜,藤村大河徑直入座,雙眼牢牢鎖定著桌上的美食。
這時候,櫻已經裝好了一碗米飯,按照以往慣例是先給藤村大河的,已經伸出手的藤村大河卻沒有接到,那碗米飯被放到了瑟拉菲娜的面前,因為她坐的位置離櫻更近一些。
「誒——誒!」
藤村大河驚訝地發現了身邊的陌生人。
「你是誰?從哪來的?來這里干什麼?」
果然3W式的提問很有水平呢,老虎。
「啊,藤姐,這是家里生意上的伙伴,叫做瑟拉菲娜,是剛從國外來日本的哦,是一個很大的會社的繼承人呢。」
間桐櫻毫不眨眼地扯起了彌天大謊。
GJ櫻!
「啊——我說,她的這身衣服好華麗呢。」
藤村大河羨慕地稱贊道,然後低聲問慎二和櫻。
「她听得懂日語吧?用不用我和她說英語?」
「如您所見,我是能听得懂日語的。」
瑟拉菲娜彬彬有禮地回答。
「誒——!好厲害!」
感嘆著笑容滿面的瑟拉菲娜對于普通的外國人而言,已經算是流利得過度的日語,藤村大河接過了櫻遞過去的米飯。
「吃飯吃飯。」
間桐慎二怕瑟拉菲娜談吐之中露餡,趕忙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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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拉菲娜,你是從哪里來的呢?」
「我一直是在北歐那里生活的,這次是因為間桐先生的邀請,方才來到了日本。」
是的,你是被我召喚過來的。
「那一路行程還順利嗎?」
「非常順利,間桐先生甚至親自迎接我,不過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所以他的狀態看上去有些虛弱。」
「听到沒,慎二,你長得太矮了。」
這是什麼超展開啊?
「準備在日本待幾天呢?」
「這就得看間桐先生的安排了,畢竟他的事情也比較多,所以我這里的行程也沒有辦法確定。」
瑟拉菲娜滴水不漏地回答道,同時,用筷子夾菜的速度也絲毫不弱于一旁的藤村大河,不過問題是她似乎從來沒有來過日本啊,難道北歐以前也是用筷子了麼?而且,一方面根本看不見筷子的軌跡,一方面卻又予人以極其文雅的錯覺。
「這身衣服還來不及換嗎?」
「是的,在家基本都穿這種式樣的衣服,但是可能是我太久沒有月兌離過家庭生活吧,感覺日本這里大家穿傳統服飾的並不是太多。」
「沒錯,在日本能夠穿傳統服飾的,除了神道教的巫女以外,就很少有女孩會穿著了,總讓人覺得有些月兌離時代。」
「對啊對啊,所以今天和間桐先生以及櫻小姐一起逛了新都的商業街,準備明天去買幾套平時穿著的休閑裝,否則恐怕太驚世駭俗了。」
就在兩人這樣談笑的時候,幾盤菜已然見底。
你們都有幾個胃對嗎?
在早飯時已經有了體會,但是明顯沒有預料到似乎從來沒有踫過筷子的瑟拉菲娜,再加上藤姐的戰斗力總和,會是如此的驚人,間桐慎二和間桐櫻面面相覷,也加快了動筷子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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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吃飽了。」
藤村大河拍著肚子說道。
「今天實在是叨擾,已經快十點了呢,晚餐變成了夜宵,真不好意思。」
一邊撓著頭,一邊毫無自覺地說道。
「最近老頭子總是和我商量著繼承藤村組的事情,但是我現在這份工作干得好好的,去當大姐頭這樣的事情,總感覺不是那麼有吸引力呢。
于是,我就只能經常來你們這里打擾了。
不過似乎,老頭子還威脅我,如果不想當大姐頭的話,就趕緊去相親吃飯,找個男人嫁了,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這怎麼能行啊,我藤村氏大河可是武家之女,隨隨便便找到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
藤村大河開始抱怨了,不過內容倒是慎二之前未曾听說過的,因此莫說慎二本人,就是洗碗的櫻,動作也小了些。
就這樣絮絮叨叨地,時鐘指向了十點。
「哈哈,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啊,我得趕緊走了。」
以往藤村大河都是在吃過晚飯之後和櫻一起離開,這次倒是稍微趕著早些離開了,臨走前,她還諄諄囑咐道。
「最近小心啊,似乎出現了一些事故還有殺人命案什麼的,藤村組也很頭疼呢。」
反正不會有人傷到您的。
「還有啊——慎二。」
藤村大河湊到慎二的耳邊,低聲說道。
「這個瑟拉菲娜我感覺很不錯喲,而且和慎二的身高也很般配,听她的說法,這些天她可是住在你家吧,要不就這樣——半夜——哦呵呵呵呵。」
說完,也不理睬慎二的反應,換好鞋子哼著歌就出門去了。
留下一臉尷尬的間桐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