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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的降卒都收攏起來後,張飛吩咐眾將,即刻率領麾下士卒,前往城內各處,將所有的火頭都給滅掉。
隨後又讓侍衛將衛凱招來,令他將家丁都散往城內各處,告之百姓,此乃朝廷官軍進城,讓他們不用驚慌。
看著安邑縣城漸漸穩定下來,張飛又對著衛凱說道︰「你可知牛輔麾下有一位賈校尉?」
「張太守說的,可是賈詡賈校尉?」听張飛問起賈校尉,衛凱覺得應該是賈詡,不過他覺得有點兒奇怪,怎麼剛才在降卒中,沒見到這個人呢?
「正是!」見衛凱知道,張飛頓時有些激動。他只知道賈詡一直是牛輔麾下的校尉,但是卻不知道他在不在安邑城中,而他所有的安排,都是基于賈詡身在安邑,如果不在,那就功虧一簣了。本來剛才在降卒中只見到胡赤兒一個將領,張飛都有些灰心,但是現在听衛凱的意思,賈詡還真的就在安邑,頓時有些急切的問道︰「你可知道他在哪里?」
衛凱又沉思仔細想了一下,才對著張飛說道︰「剛才在降卒中,並未看見賈詡,但是他在安邑的居所,就在縣衙旁邊,張太守可去他家看看。」
「帶路!」
對于賈詡,張飛是垂涎已久。縱觀整個三國的頂級謀士當中,恐怕就他一人對于自己的主公沒有多少挑剔,在他心中,保全家人是最重要的。為了不成為眾矢之的,引來殺身之禍,他可以將李傕送上的高官推辭掉;為了保全家人,他可以放棄段煨所處的華陰,這個比較安全之地,而投奔緊鄰曹操的張繡。
來到賈詡的住所之外,張飛立馬就看見了當初派出,潛入安邑城里的山地斥候,正守在門口,渾身頓時輕松下來,知道賈詡並沒有跑掉。
「主公!」
「嗯!」張飛點了點頭,問道︰「賈先生可在里面?」
「在,城中混亂之時,他曾經想逃跑,不過被屬下等人攔住了。」
待在屋里的賈詡,听到外面的動靜,頓時知道,應該是張飛來了。立即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端坐于大廳之內,等候著張飛的到來。
听到賈詡曾經想過逃走,張飛笑了笑,對著這些斥候說道︰「不要為難賈先生,一應吃喝用度,都按最好的來。只要他不逃走,他的要求都可以盡量滿足。」
斥候慌忙點頭,又有些奇怪的問道︰「主公不進去看看嗎?」
「不用,時候未到!」
確定了賈詡已經在自己手中,張飛又想起了一個未見之人,于是向著斥候問道︰「張濟逃回城中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沒瞧見此人?」
「主公,張濟逃回安邑,就被牛輔給殺了。只是在屬下等人進入安邑後,安邑城都是四門緊閉,城牆上也站滿了士卒,根本送不出消息,這才未向主公報告。」
听到張濟都被牛輔殺了,張飛點了點頭,也能理解這些士卒為何會如此恐慌,在牛輔麾下當兵,根本沒有任何安全可言。
當初,張飛也正是基于這一點開始謀劃。歷史上的牛輔就是一個十分多疑之人,身為董卓的女婿,在董卓死後,只是懷疑董越會加害他,就將董越給殺了。如此多疑之人,只要局勢稍微不利,加上一些流言,再有張飛的推波助瀾,肯定會對自己麾下的部將產生懷疑,到時,攻破安邑,當然就是手到擒來了。
「哦,對了!」
見這斥候還有話說,張飛收回思緒,問道︰「還有什麼消息?」
「張濟的佷子,張繡,在張濟進入安邑城後,並沒有回來,似乎是知道了張濟被殺的消息。」
「哦?」張飛只知道張繡跟著樂進跑了一整天,本以為他會趁著夜色逃回安邑,沒想到並不在安邑城中,「你等好生照看賈先生,其他事就不用管了。」
「喏!」
得到張繡依然在河東後,張飛就沒在多待,轉身向著縣衙走去。
大廳內,听著外面的動靜漸漸沒有了,賈詡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張飛為何不進來見我?」
回到縣衙後,張飛坐在案幾之後,沉思起來。
典韋、程昱、衛凱也不敢打擾,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張繡已經成了一個變數,張飛必須仔細考慮下該如何處理。殺了牛輔,張濟也死了,十八路諸侯討董,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張繡還有沒有可能逃到南陽去依附劉表呢?張飛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董卓還未死,劉表現在正忙于拿到荊州的統治權,對于董卓麾下的張繡,肯定不會接納。當初接納張繡,只是為了抵擋曹操,而現在的劉表,根本沒有受到曹操的威脅。
自己的叔父被董卓的女婿殺了,而現在牛輔也死了,張繡肯定也不敢前往洛陽投靠董卓。那他還能做什麼?流寇?
想到這種結果,張飛更不敢讓張繡就這麼在外面飄著了。
將城里的大火撲滅,安撫好了降卒,眾將也都聚集到了縣衙里。
看著眾人都已到齊,張飛將張繡還帶著五千騎兵,待在河東的消息說了出來。
听到張繡,樂進立即站了出來,笑著說道︰「主公,末將率領本部騎兵,定能將張繡給剿滅了。」
未等張飛開口,程昱說道︰「主公,張繡此時正四面楚歌,河東不敢待,洛陽不敢去,且其麾下五千西涼鐵騎,戰力雄厚,當收之。」
張飛點了點頭,程昱的想法,正是他此時想做的,開口喊道︰「王方。」
「末將在。」
「待天明之後,你帶上牛輔的人頭,還有張濟的遺體,率領士卒探尋張繡下落,弄得聲勢浩大一點,讓張繡也能知道你在找他。而後勸他來降,本將定不會虧待于他。」
「喏!」
此時的張繡,尚在安邑通往陝縣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著。
但是隨著兩日的過去,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張飛與張郃的大軍,此時應該都到達了安邑,為何牛輔還不逃跑呢?難道他真的敢與安邑共存亡?想到這點,張繡不禁嗤之以鼻,牛輔是個什麼性格,他也算了解,麾下有大軍的時候,都已經怕得不得了,何況張飛都已經兵臨城下了呢?
「公子,抓到兩個從安邑逃出來的士卒。」
「哦?」見胡車兒帶著兩個疲憊不堪的人進來,張繡頓時興奮了起來,士卒都已經跑出來了,牛輔肯定也快來了吧?盯著兩人,急切的問道︰「安邑城是不是被張飛攻破了?」
兩人依然呆滯著,好似沒听到張繡的話。
「問你們呢,快說!」見兩人不開口,胡車兒上去就是兩腳。
其中一人,總算是稍微清醒了點兒,看看胡車兒,又看看張繡,頓時睜大了眼楮,呼吸都急促起來,對著張繡喊道︰「少將軍,將軍被牛輔殺了,被牛輔殺了,快去救將軍……」
「我知道!問你安邑是不是城破了?」又听到自己的叔父被殺,張繡頓時又惱怒起來。只是他的吼聲,似乎又將這士卒打回了原形,又呆滯在了那里。
「安邑?」另一個士卒卻是看了張繡一眼,想了一下,立即就笑了起來,說道︰「安邑城破了,張飛攻進來了,牛輔也被殺了,胡赤兒投降了。嘿嘿,我逃出來了……我逃出來了……」
「公……子,他們……他們是不是瘋了?」
張繡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看著這兩人瘋瘋癲癲的樣子,嘆道︰「送他們上路吧,這樣活著,也是累。」
胡車兒將兩人提了出去,張繡卻苦惱起來,牛輔已經被殺了,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呢?洛陽肯定不敢去,牛輔死了,董卓說不定會拿自己出氣。但是河東呢?張飛大軍駐扎于此,遲早會被他殲滅。
「唉!」張繡喪氣一嘆,「干脆帶著這些人回家鄉吧。」不過隨即又否定了,「嫂嫂還在安邑啊!」
「公子。」
「什麼事?」見胡車兒又回來了,張繡有氣無力的問道。
「公子,王方在找你。」
「王方?」听到王方這個名字,張繡頓時皺起眉頭來。他心里也有些相信是王方投敵,將箕關拱手送給了張飛。不然張飛怎麼會那麼快攻破箕關,進入河東?張飛不進入河東,牛輔就不會催促叔父退兵,叔父也就不會那麼左右為難,肯定就不會引起牛輔的懷疑。沒有這些事兒,叔父怎麼會被牛輔殺了?
「走,咱們去滅了王方。」
「公子……」
「還有什麼事?」
「公子,王方正抬著將軍的靈柩,還有牛輔的人頭,四處找你。我們……我們真的去滅了他?」
「叔父……」听到王方抬著叔父的靈柩,張繡頓時傷感起來,抬頭頭來,已經沒了剛才的戾氣,對著胡車兒說道︰「帶上二百侍衛,咱們去見見王方吧。」
此時的王方,正如無頭蒼蠅般,在河東西面、南面到處亂竄,希望能引起張繡的注意,主動來找自己。要在河東這大片地方,找到張繡,可是太難了,只能確定,張繡會待在西面或者南面,畢竟就這兩個方向可以返回西涼。
「軍侯,前方來了一隊騎兵。」
「哦?」王方頓時驚喜起來,現在還有人主動來找自己,肯定就是張繡了,「停棺,咱們在此等候。」
待張繡來到近前,王方也沒開口說話,只是讓士卒們讓開,露出了張濟的棺槨。
張繡默然無聲的來到棺槨面前,推開了棺蓋,看著里面被整理過一番的遺體,張繡心里稍微舒服了點兒。
命胡車兒去找來大量的柴火,張繡將張濟的遺體抱了出來,放在了柴火之上,扭頭看向了王方。
王方頓時會意,將牛輔的人頭遞了過去。
看著牛輔的人頭,張繡雙拳頓時握得嘎吱直響。最後也只得嘆了一口氣,接過頭顱,放置于張濟身前,隨後跪了下去。
「佷兒愧對叔父,未能親手手刃仇人,只希望這顆頭顱,能讓叔父安心。」
站起身來,張繡默然的將火把丟進了柴火,熊熊大火頓時燃燒了起來。看著那歡快的火焰,張繡心里平靜了不少,這是叔父高興了,他並沒有責怪自己。
直到火焰燃盡,張繡將骨灰收好,這才回頭對著王方說道︰「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吧?」
「呃!」見張繡一語道出了自己的來意,頓時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呵呵!」張繡笑了笑,並沒有為難王方,徑直開口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將麾下人馬都帶出去,與你同去安邑。」
听到張繡答應了,王方頓時興奮道︰「好好,你且去。」
張繡也想通了,張飛為自己抱了仇,還幫自己收攏了叔父的遺體,自己投效于他,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