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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許攸、逢紀二人的提醒,袁紹也將張飛視為自己謀奪冀州的一個潛在敵人。于是,在將誅殺董卓派來的使者的信件送往河內的同時,還排出了一隊斥候,命他們時刻關注張飛的動向,隨時回報。
如若張飛徑直從河內返回了上黨,他也可以稍微放點兒心,將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對付韓馥。如若張飛東進,那先必須考慮的,就是如何對付張飛這個變數,讓他不能干擾自己佔據冀州。
心情焦急的等候了幾日,袁紹總算等到了斥候回報的消息。但是這個消息,卻讓憤怒不已,張飛東進,此時已經進入了朝歌城內,如若繼續北上,必定會比他先到達鄴城,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冀州,袁紹早已將他視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
招來逢紀、許攸,袁紹憤怒的說道︰「元圖、子遠,張飛賊子果然如你們所說,野心甚大,此時已經東進朝歌,似是有繼續北上鄴城的打算。你們趕緊想想辦法,冀州一定不能落入張飛手中,冀州是本將軍的!」
看著袁紹焦急的樣子,逢紀拱手說道︰「主公勿慌,此時說張飛能得到冀州,為時尚早,冀州必定是主公的。而且,公則前往鄴城也有些時日了,想必,他的消息,也會很快傳回來。紀敢料定,公則傳回的消息,必然是好消息,主公得到冀州,當是板上釘釘之事,任何人也別想阻攔。」
听了逢紀的話,袁紹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兒。不過,張飛東進,卻是如鯁在喉,讓他覺得萬分難受,皺著眉向二人問道︰「張飛東進朝歌,我等當如何應對?」
「呵呵!」許攸走到袁紹身邊,笑道︰「主公,韓馥不是又為主公送來了一批糧草嗎?主公再向張邈索要一批糧草,咱們繼續東進、北上,渡過黃河,進入魏郡黎陽,等候公則消息。這樣,即可以牽制張飛,又能對鄴城的韓馥形成壓力。一旦公則的消息傳回,如若有利,主公也也可即刻揮師北上,進入鄴城。只要鄴城在手,還怕他張飛前來攻打嗎?」
袁紹微笑點頭,覺得許攸之言,甚合己心,于是開口說道︰「元圖、子遠,你二人即刻下去傳達命令,大軍拔營,咱們前往黎陽。」
袁紹繼續東進、北上,韓馥當然不知道,但是此時,他卻也頗為高興。因為關純正在向他匯報郭圖來鄴城的意圖,不出他所料,的確是來施加壓力的。只是,由于關純的阻擋,郭圖始終不能見到韓馥,所以,直到現在,依然沒有絲毫的進展,只得在鄴城里干待著。
而後,又听到關純說郭圖現在郁悶得連他也不再找,徑直帶著侍衛到鄴城周邊游山玩水去了,韓馥更是高興,他還從來沒覺得這麼硬氣過,以前只要見到袁家來人,他都得恭恭敬敬的迎接,生怕壞了規矩,讓人恥笑。
但是此時,他再也不想去顧忌那些,自己乃朝廷親封的州牧,掌握上百萬人生死,這是多大的權力?豈是一個小小的袁家走狗能夠使喚的?不見你,已經是給你面子,惹怒了就直接殺掉,相信袁家也不會出來說什麼,畢竟這可是以下犯上,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的。
韓馥、關純兩人正高興時,僕人前來稟報︰「主公,審配前來求見。」
「審配?」韓馥心里似乎已經忘記這人,一時半刻都沒有想起這到底是誰,正想揮手讓僕人出去將他趕走,關純卻說話了。
听到前來求見之人是審配,關純心里其實是很佩服他的,正直而剛毅的一個人,只是卻不得將軍歡心,雖然一直都住在鄴城,也有一身本事,但是卻依然閑賦在家,沒有任何作為。現在听到他前來求見,關純頓時起了心思,希望將軍能見見他,最好能將審配給收入麾下,畢竟他們現在人單力薄,荀諶、辛評兩人,肯定是不能再信任了。
「將軍,審配也乃冀州名士,主公何不與其見上一面?」
「冀州名士?」韓馥眉角一跳,他之所以不喜歡任用冀州名士,乃是這些人都想瓜分他手里的權力,而且又有家族在冀州,一旦讓他們當上州里高官,必然會形成氣候,將他這個州牧的權力都給瓜分殆盡。
「嗯。」關純答應了一聲,見韓馥依然沒有任何表示,不得不繼續說道︰「將軍,我們現在面對袁紹的威脅,還是多找一些同盟之人為好。審配乃魏郡本地人,如若袁紹欲強攻鄴城,說不定他還能起到一絲作用。至于以後,待將軍粉碎袁紹的圖謀後,冀州本地名士還敢生出多一分的心思嗎?」
听到這里,韓馥已經心動了。的確如關純所說,現在是到了必須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的時候了,畢竟相對于袁紹來說,他是處于弱勢的,必須將更多的勢力綁到自己身上,才能多一絲安全,多給袁紹制造一些障礙。
吩咐在一旁等候的僕人去將審配請進來後,韓馥、關純二人都回到錦墩上坐了下來,等候審配的到來。
隨著僕人來到大堂,看著坐著的韓馥、關純,審配覺得物是人非,以前在這兩人面前,他不過一平民而已,如今卻已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入大堂,審配拱手對著兩人說道︰「張太守麾下從事審配,見過韓州牧、關別駕。」
「嗯?」
韓馥、關純二人都是一愣,「張太守麾下從事?」
二人都沒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審配什麼時候城了張飛麾下的官吏了?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傳出來?
驚愣之後,韓馥心里卻是恨,本州之人,居然不想著為州牧效力,反而投奔到了他處,頓時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似審配這類人,就是不應該給他們高官厚祿。看看現在的樣子,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見韓馥冷著一張臉,坐著沒動,關純卻不能這麼干,起身對著審配一禮後,說道︰「審兄何時被張太守闢為從事?怎麼不通知關某一聲,也好為審兄慶賀一番呀!」
看著關純一張笑嘻嘻的臉,審配卻是冷笑,要是關純真當他是兄弟,當初在韓馥面前美言兩句,舉薦他一下,他也不會在家賦閑那麼久了,開口說道︰「僥幸被張太守看上而已,哪里有什麼好慶賀的?關別駕統領州務,事務繁忙,審配哪里敢打擾?」
案幾之後的韓馥,看著審配洋溢著一臉的笑容,雖然說著的是不痛不癢的責難之語,但是他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憋得受不了,冷言道︰「審從事前來,有何要事?」
見將軍開口說話了,關純也不再寒暄,退回來,重新坐下,等候審配的回話。
審配收斂笑容,對于韓馥冷言冷語,他也根本沒當回事兒,真以為所有人都那麼沒骨氣,得來求著你這州牧嗎?整了整衣襟,審配說道︰「審配此來,是奉主公之命,前來向韓州牧借糧的。」
見韓馥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審配心里卻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想必韓州牧也知道,我主在弘農與董卓大戰一場後,收攏了近百萬流民,但是面對這些百姓,我主治下僅一郡之地,卻是難以供給如此多百姓之糧食。所以,特遣審配前來,希望韓州牧看在盟友的關系上,能施以援手,救助這些百姓。」
看著審配那侃侃而談的樣子,韓馥心里就氣。但是,他卻不得不憋著,救助百姓,是一件博取名聲之事,只要家有余資的名士,幾乎都會拿出一些來救助。如若被人知道,有人前來求助糧食,挽救百姓而不得,估計瞬間就會傳遍天下,淪為名士不恥之人。
思慮片刻,韓馥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審配說道︰「百姓之苦,本州牧也知道,只是冀州也剛從黃巾之亂中恢復過來,糧草並無多余。」
本以為自己這句話會嚇到審配,但是見他依然一副微笑的面容看著自己,韓馥不得不將面容一振,嚴肅的說道︰「但是,救助百姓,本州牧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審從事這就隨關別駕去領取十萬石糧食如何?」
十萬石糧食,听起來很多,但是對于百萬百姓,卻不過杯水車薪而已。審配心中冷笑,依然站在大堂里,沉聲說道︰「主公這次派遣審配前來,是希望韓州牧能提供百萬石糧食,以讓百姓們能度過今年的冬天。讓他們能安心的居住下來,開墾荒地,那樣,到來年秋收之時,也就不用再救濟了。」
關純心中一震,「百萬石糧食?這可是冀州倉廩中近三成的糧食了。怎麼可能給予張飛?他們這是在做白日夢嗎?」
韓馥雖然沒說話,但是一張臉卻已經青紫起來,緊鎖著眉頭,兩只本軟弱的眼楮,此刻也犀利起來,死死的盯著審配,放于案幾之上的雙手,更是握緊了拳頭,不停的跳動,顯然的怒急。
半晌,韓馥才吸進一口氣,冷聲說道︰「十萬石糧食,審從事欲要,就隨關別駕前去領取。」
隨後站起身來,冷眼看了審配一眼,對著堂外的僕人吼道︰「送客!」
看著甩袖進入後堂的韓馥,審配卻是笑了笑,並沒有因為韓馥的離去而懊惱或者恐懼,反而看向了關純,收斂笑容,沉聲說道︰「關別駕也以為,十萬石糧食,就夠了嗎?」
看著審配一臉篤定,絲毫沒有因為將軍的離去而慌亂的樣子,關純心里也沒底了,不知道這審配心里到底打定什麼主意,居然如此沉著,還有興致來問自己十萬石糧食是否足夠。
這個場面,關純肯定是不敢听從韓馥的命令,去倉廩中領出十萬石糧食,讓審配走人的,只得笑著說道︰「審從事還請稍待,百姓之性命,將軍肯定是擔憂的,只是最近事務繁雜,心情欠佳。還望審從事能擔待一些,關某這就去與將軍商議商議,定不會叫百姓們餓肚子。」
看著關純這麼上道,審配也點了點頭,湊近關純說道︰「百姓性命之危,我主十分擔憂,如若韓州牧不願,我主說,他就只有去向盟主袁紹請求救助了。」
「嗯?」關純頓時睜大了眼楮,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著審配說完話後,施施然的走了,久久未回過神來。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