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家養的魚 第六回 子母河中的故事(2)

作者 ︰ 蠅營狗苟

王靈想要進入子母河中探索一番,又見這河水凶惡,不由左右為難,遲疑了一陣,不由暗暗忖道︰「不若先到那解陽山破兒洞,尋那落胎泉水來,權作解藥……先吞了解藥再進去,料想應該無事。」

不過王靈沒來過解陽山,不知路途,于是變化了一尋常女子,就說自己是路過的人家,尋問河邊那些住戶,得了指點,知道那解陽山便離此間不遠,就在向南三十里外的地方。王靈謝過那戶人家,于是架起一團妖風,不多時便到了解陽山。

只是王靈在解陽山尋了一遍,破兒洞倒是找到了,不過並無什麼「聚仙庵」,不由心中大喜,暗道︰「這卻是造化。想必那如意真仙尚未駕臨此間,並不曾來這山中落戶,霸佔落胎泉,這破兒洞還是天然的。」

少了個如意真仙礙手礙腳,王靈自然樂得喜滋滋的,尋到那破兒洞,果然就見洞中有一眼落胎泉,王靈將琉璃玉淨瓶拿了出來,這卻不是原來那枚裝了子母河水的那口,靈感大王可不止祭煉了一口琉璃玉淨瓶。雖然內中的禁制也十分簡單,但是也足夠應用。

王靈將瓶口對著那井口一吸,登時一股無匹大力涌起,那井內的落胎泉水全都嘩啦啦流入琉璃玉淨瓶中,待得那口井水幾乎干涸,這才滿意地住了收。王靈想了想,又在這破兒洞外,立了一塊石碑,上書「靈感大王洞府」幾個大字,暗暗忖道︰「這破兒洞如今是我霸佔了的。他日那如意真仙若來,也沒什麼道理可講。」又施展了法力,將這破兒洞封了一些禁制,這才駕起妖風,又趕到子母河邊。

卻說王靈剛走,便有一年輕的道士走上山來,這道士頭戴星冠,三捋長須,提了一口琴弦在身,相貌也算俊朗,看上去有一股儒雅風範。只是身上一股妖氣怎麼也遮掩不住。尋常人不知道,但是法力強點的仙人或是妖怪,定可看出此人乃是一頭妖怪變化了的。

這道士垂頭喪氣地嘆了幾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這卻如何是好,在家里得罪了嫂嫂,大哥又不敢更她爭持,幫我說些好話。嫂子將我趕出門,如今我卻要到那里生活。」

這道士正是如意真仙,乃是牛魔王的弟兄,本來在翠雲山跟牛魔王,鐵扇公主一起居住,只是那鐵扇公主嫌他一直游手好閑的,沒什麼事兒可做,都在家里吃白食,漸漸地生出一股嫌惡,尋了個機會便將他趕出家門,自去求生。

如意真仙一路閑逛,來到這西梁女國,打听一番後得知這解陽山上有一口落胎泉,心中便想學著鐵扇公主那般,霸佔了這破兒洞,依靠落胎泉過活。那鐵扇公主便是因手中有水火芭蕉扇,能夠掌握火焰山的大火,讓許多百姓上香火供奉,在翠雲山過得十分舒坦。這如意真仙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只是他並無鐵扇公主的手段,手中也沒如芭蕉扇那樣的異寶,于是便起了強佔的心思。

如意真仙找到破兒洞,就驚訝地發現,在門口立著一塊石碑,上邊寫著「靈感大王洞府」幾個大字,不由大為惱火,暗暗發狠道︰「本來想著到這一方討生活,沒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也罷,我管你是那方妖魔,只要今後日子過的好,也不怕那許多。」

如意真仙此時的法力,不過金仙期,這破兒洞外的禁制卻是王靈以太乙散仙的法力設下,雙方差距不可謂不大。如意真仙施法了幾次,也沒法撼動這洞外的禁制,不由心中吃驚,暗道︰「難道是什麼厲害的妖魔佔據了,不好,還是趕緊的走,等他尋來,我可要倒了大霉。」如意真仙躊躇一陣,雖然不舍,但也無法,于是駕起妖風走了,也不知去何處落腳。

不說如意真仙,卻說王靈,將破兒洞內的落胎泉裝在琉璃淨瓶中,又折返回子母河。他仔細觀摩了半晌,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思忖了一會,便吞下一口落胎泉,暗暗忖道︰「也不知這先吃解藥後吃毒的法子行不行得通。反正俺是不管了,就先這樣好了。先進入那河中,看看究竟有什麼古怪。」

這一次王靈多了個心眼,施展起了避水訣,用法力在體外形成一團光罩護住,將水汽排在體外三尺,多了這一層保護,讓王靈放心許多。

好在他如今有太乙散仙的境界,法力也足夠支持巡游到那金光迸射的河底,等他游弋到了附近,那股法力波動越來越強,還有一種刺眼的白芒照耀,讓王靈幾乎都睜不開眼來。王靈心中詫異,體內妖力一轉,分出一小股法力在眼中,這才勉強睜開雙目,仔細看去,就見那河水深處,有一件異寶遺落在角落,閃閃發光,好不惹人注目。

王靈心中一動,慢慢游了過去,感受那異寶傳送過來的法力波動,並不凶惡,似乎無什麼害處,這才放下心來,腳下一蹬,便竄了過去。

這是一口奇異的小鐘,只巴掌大小,拿捏在手中,溫和柔順,一股股熱氣涌入全身,十分舒服。鐘身金黃發亮,還有許多細小的符,不過在鐘口處缺了幾個角,估計是跟人斗法的時候破損的。雖然如此,這口鐘依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讓王靈感到又驚又喜。

在西游的世界中,法物分為兩種。

一種是禁制少一些,威力小一些的,叫做法器。另一種是禁制多一些,威力卻大的無比的,叫做法寶。比如王靈手中的那口九瓣銅錘,便是一件法器。而法寶呢,威力比法器更大,禁制更為復雜,一旦施展起來,還可越級挑戰,就好比鐵扇公主手中的芭蕉扇。這就是為什麼孫猴子本身法力厲害,但是一遇到那些手中有厲害寶貝的妖怪,就無計可施的緣故。

原因無他,便是那些妖怪手中有厲害的法寶,而不是法器。要知道,法寶這種東西,乃是天然生成的,有各種各樣奇異的功效。當然,也有那法力神通廣大之輩,經過無數歲月的磨練,也能煉制出法寶,不過那幾乎耗盡了他們的心思,法力不說,也不知要用元神,丹火溫養打磨多久。

由此可見,法寶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而此時王靈手中的這口金黃色的小鐘,很明顯就是一件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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