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家養的魚 第五十七回 蟠桃園的苦力,打掃搬運的力士

作者 ︰ 蠅營狗苟

且說幾個仙女正高興談笑,正當熱鬧的時候,忽然一聲輕響傳來,這蟠桃園中向來少有人踏足,一則乃是天庭禁地,里邊不但種植仙果仙桃,還有許多靈草靈藥,非同小可,尋常仙人沒有玉帝跟王母的辭令,都不敢輕易犯禁,二則這圓中禁制重重,不要說一個活人,就是一只螞蚱,一只蒼蠅,都決計逃不過那圓中禁制的懲罰,因此這一聲響動,讓幾個仙女十分驚疑,齊齊豎耳又听了一會,那聲響就斷了,還是寂靜的一片,綠衣仙女道︰「不知是什麼響動,好姐妹們,咱們分頭去看,究竟哪聲音傳自何處,一切把穩些,可不要讓人亂闖了進來。」

皂衣仙女道︰「想必是桃園中的靈禽異獸攀爬桃樹,這才弄起聲響,也未可知。不過既然姐姐擔心,咱們這便四處看看。」

幾個仙女都答應了,當即都忙碌起來,四下里搜索,一會後都沒什麼發現,全都又聚到一處,嘰嘰喳喳的談論,十分狐疑的樣子,這時唯獨不見了素衣仙女,六仙女正納悶間,就听素衣仙女在不遠處的拱門外招手喊道︰「姐姐們,快過來。」

幾個仙女知道看素衣仙女的情形,估模著她有什麼發現,都是急忙跑了過去,就看見拱門下站立一個少年,穿著一副銀甲,眉清目秀的,倒也十分俊朗,在他的腳下一只晶瑩的杯盞碎成幾塊,散發晶亮的光芒,只是此時這少年天兵滿面的羞紅,靦腆的樣子,就連耳根子都紅了,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般。但又壓制不住心中的想法,不時偷看幾個仙女的音容笑貌。

素衣仙女這時玉手手插在腰間,臉上滿是神氣的神色,等她的幾個姐妹陸續走了過來,就對她們說道︰「姐姐,我還道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小小的天兵,私自在圓外張望,我剛才問他為何來這里,發出響動,他都已經招了,他說他是火部軍營的天兵,不知為何從御廚房那邊經過,摔壞了一盞琉璃杯,這才讓咱們幾個姐妹起了疑心。」

綠衣仙女,皂衣仙女,紅衣仙女,青衣仙女,皂衣仙女,紫衣仙女,黃衣仙女先後到來,看見那天兵雖然站立,但是一雙眼楮卻是躲躲閃閃的,滿面的緋紅,好似干了什麼壞事一般,都是起了疑心,綠衣仙女妙目一轉,忙開口問道︰「你是火部那個兵營的天兵,來此究竟所為何事,在圓外窺伺有什麼企圖呢?」

那少年天兵收拾心情,心想反正已經被逮住,狡辯也是無用,他本是個老實人,不擅辯詞圓通,只得老實答道︰「我叫李金吾,是天鷹營霍大總管的貼身侍衛,這一次從御廚房經過,我因為仰慕仙女已久,見幾位仙女在此逗留駐足,想要瞻仰仙子的美貌,無意中攪擾了幾位仙女的談話,是我的不是,還請仙子們饒了我。」

原來李金吾先前得了霍肉山的吩咐,把珍寶倉庫,御廚房,丹房的寶貝,仙谷,丹藥全都收刮起來,一路上小心行事,不敢違拗了大總管的命令,正要返回,剛才偶然路過此間,忽然看見他仰慕的七仙女打次經過,看樣子是要進蟠桃園的樣子,李金吾本來一介小小的天兵,時常見不到美人尊容,這下機會難得,一顆心砰砰亂跳的,也不知怎麼就悄悄跟在背後,躲在圓外拱門後偷看,因為看得出神,那里知道手一滑,把一個琉璃盞打碎,這才驚動七仙女的注意。

李金吾自從得了霍肉山大總管的教,倒是多了幾分狡黠,跟平日大不相同,但是在七仙女面前,不知怎麼,就恢復了本來的一派天真爛漫,像個小孩子似的,才說幾句話,又羞得滿臉的通紅,這時已經不敢抬頭了。

「哈哈,我倒說是誰,原來那大肉山手下的登徒子,在這里覬覦我們的美貌,那霍肉山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時常听人說他不但十分貪婪,還喜好美色,私自在天庭中跟侍女結合,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家伙也好不了到那里去。你如今被我們抓住,可知道錯麼,我們只要報給娘娘,你就死無葬身之地啦!上一次蟠桃會上,我記得有一個卷簾大將,也是因為打碎了琉璃盞,被玉帝貶入凡間,每過一段時間就叫飛劍穿他,十分悲慘。你可要似他這般嗎?」

說話的是紫衣仙女,她口齒清楚,清脆如黃鶯鳴叫,听上去很好听,她才說完,就連連對幾個姐妹使眼色,幾個姐妹都會意,紫衣仙女見李金吾被說得面紅耳赤,抬不起頭來,當下更是得意,又輕輕地喝問道︰「你可知罪麼?」

李金吾听見眼前這仙女雖然美貌如花,嬌滴滴的一個美人,沒想到說起話來,十分狠辣,聲色俱厲的,一下就給自己扣了個冒犯天條的罪名,李金吾不過一個小兵,如何擔當得起?當下心中發慌,依照平日的性子,就想跪拜下去求饒,忽然想起那日霍肉山大總管曾經跟自己說過,大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那里有跪女兒膝的道理,當即醒悟,便硬生生停住,嘴中說道︰「仙子說的甚是,只是還請饒我一命,我法力低微,可經不起飛劍穿刺的折騰,但有什麼吩咐,小的只要能夠辦到,還請仙子示令。」

這時幾個仙女早被李金吾那靦腆害羞,十分害怕的樣子逗樂了,都在一處低聲淺笑,紫衣仙女覺得有趣,本想待要再恫嚇一番,嚇唬嚇唬這個呆子,綠衣仙女趕忙走過來,對她低聲說道︰「別嚇唬他了,到這里就行了。」紫衣仙女這才作罷,綠衣仙女轉過身去,對李金吾喝斥道︰「既然你知道錯了,且把你的令牌交出來讓本仙子驗明身份。待驗過了身份,確鑿無疑,才定奪你的罪責。」

李金吾無法,只得將刻印有「火部」的兵牌交了出去,綠衣仙女看罷,又遞給其余仙女看過,確實是真令牌無疑,也不還給李金吾,只是說道︰「看在你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的份上,這一次就饒了你。不過你須得幫我們姐妹做一個月的苦工,擔當打掃,搬運,鋤樹,修桃的力士,你可依得麼?」

原來七仙女得了王母娘娘的敕令,專門同圓中土地一道掌管蟠桃園,但是因為這圓中土地經常偷懶吃酒,每次都借口推托有事,一到繁忙的時節就溜之大吉,這七仙女雖然憤恨,但是那土地也是有天庭符詔的官員,雖然低微,卻也不好去招惹他,因此這圓中平日除了七仙女,就是幾個實力低微的力士共同打點,這一次因為下界妖王作亂,這幾個倒霉的力士被兵營拿去充數,結果都受了重傷,這幾天都在養傷,沒法打理圓中事務,讓幾個仙女忙里忙外的,好不辛苦,恰好今日見這天兵李金吾鬼鬼祟祟的,因此都起了心思讓這更為倒霉的天兵擔當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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