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後3100+(不包括前面的廢話)九九最近有點糾結,不知道寫成怎樣了,明日進入第三卷,其實……九九很想,進入某個階段了,自我感覺有點慢了——
安鈊沒想到自己僅只是想想而已,竟然在視線一轉間,對上了一雙在黑夜中亮爍如星的雙目。霎時間安鈊愣了一下,才察覺對方根本就沒再看自己,而是愣愣地望著那下玄月高掛的天空,嘴邊低低不知呢喃著什麼。
那人蹲坐在一旁的樹叢邊上,此時身上已經穿著幾件厚重的冬衣,雖然那些冬衣都顯得格外凌亂仿佛被什麼人撕扯過一般,但是總算起到了幾分保暖作用,不然這個人恐怕已經無法活到現在了罷?
或許以前安鈊身無修為,並無法看穿對方的底細,但是如今,安鈊卻知道,對方毫無疑問是一個凡人,與此同時,安鈊心中的好奇心卻是更高了。
想這里是何處?昆侖巔眾多修士修煉之地,在此處,卻出現了這麼一個衣衫襤褸瘋言瘋語的中年男子,這如何不令人感到奇怪?而整個昆侖巔中的修士,對于這個中年男子的出現卻是視若無睹,仿佛平常一般,而這麼久沒見,對方身上甚至披上了冬衣,很顯然,對方並不喜歡這冬衣帶來的縛手縛腳,但這冬衣的確是穿在了對方的身上,很顯然,對方還得到了相對完善的照料不然,一個瘋子,還是凡人,想在這昆侖巔上生存,簡直就是天荒夜談遑論這高山上寒流,沒有食物,也是閑談……
只是,為何?
目光不覺回到對方的臉上,安鈊心中一動,卻是蹲到了對方的身前,仔細傾听著對方的說話。
「二娃……今天的天氣真好,二叔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就講昆侖仙人的故事」這麼說著,瘋子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據說昆侖仙人法力無邊,點指間鏟除妖魔鬼怪,能夠日行千里……二叔知道,如今外面不平靜吶……據說數百里外一個名叫張家村的村落,半個月之前一夜之間全村人都被妖魔鬼怪吞噬了,真的很恐怖啊……」一邊說著,安鈊注意到,瘋子的目光逐漸被恐懼佔滿。他顫抖著身子,繼續說道
「現在外面妖魔鬼怪猖獗,幸好我們村就在昆侖腳下,借著昆侖仙人的庇佑,我們村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其聲音陡地拔高,猛地捉住安鈊的手臂,雙目呲裂,充血通紅,似乎在尋求肯定一般重復說著「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村不會有事的」
看著瘋子情緒突然變得如此劇烈,雖感覺手臂已經被捉得淤青,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安鈊卻覺心有觸動,不忍把對方就此推開暗地里運行靈力遍布全身,但又溫和地不傷害對方,安鈊下意識地說道︰「對,不會有事的……你……我們村一定不會有事的,昆侖仙人不是法力高強嗎?只要我們村里一有風吹草動,昆侖仙人只要一個跨步就到啦……」本想說「你們村」,但到嘴的話,在下一刻卻轉了個彎變成了「我們」,安鈊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怎麼了,只是覺得對方或許是想要尋求一種安慰,而她,可以給對方這種安慰,僅需動動嘴皮,如此而已。
得到寬慰的瘋子果然緩緩放松下了身體,臉上露出了一抹似哭似笑的笑容,就仿佛孩子一般,依舊捉住安鈊的手臂︰「二娃,你以後一定是有出息的,肯定也能夠成為仙人的」
「咦?」霎時間,安鈊目中的驚訝對上了對面瘋子真摯的雙眼,瘋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說道︰「你出生的時候,就有昆侖仙人下來看過,說你是天生成為仙人的料,再等你稍大點,就會有人下來接你上山,成為仙人了……二娃,你記住,以後有了出息,一定要保佑我們村人平平安安,子孫後代福祿富貴啊……」
本只是因為對對方的一絲憐憫,安鈊也沒想到竟然會听到這麼一席話,雖然不知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但看對方瘋瘋癲癲的,定然是驟逢變故了,思及此,安鈊不覺感到有點心酸,她鮮少會有心腸如此軟的時候,只是,安鈊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听到對方仿佛長輩對晚輩寄予厚望的話,突然間,似乎想到了那快被她遺忘的世界,以及,她的媽媽……
以安鈊的聰慧,並不難猜出,驟逢變故之後,這中年男子承受不了打擊,終于瘋了,而,對方口中的二娃,或許是受到這里某位師叔師伯的賞識,從而收為了弟子,所以,對方一屆凡人,才能在昆侖巔上生活如此多年,只不知,這中年男子口中的二娃,究竟是誰呢?
尋思間,安鈊突覺原本緊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終于緩緩松開,而周圍突然變得甚是安靜起來,安鈊轉而望去,卻發現瘋子早已打著呼嚕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睡著了……
看及此,安鈊臉上不覺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之色,隨即站起來,正自轉身間,卻見月色下,一抹玄色的身影出現在小徑中,看到安鈊察覺了他,神色也說不出絲毫變化,只是淡漠地轉過身去,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下。
這時,安鈊才回過神來,本想出聲喊住對方,但仔細一想,又覺不妥,遂閉上了雙唇,目露沉思之色望著對方離去的方向,佇立須臾。
那是蕭裊。
即使夜色很暗,只能看到對方一個模糊的身影和輪廓,但是因為傍晚時才與對方對峙過,安鈊發誓都不會忘記對方那仿佛標志性的玄色身影以及那目光中透出的淡淡冰冷。
只是,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偶遇?有可能。
視線不由轉向身旁不遠蹲著睡著的瘋子,安鈊突地想起一個可能,但隨即想起那人冷血的模樣,安鈊有點好笑自己腦海里的念頭,那有可能嗎?實在是太荒謬了……
迅速甩開自己腦海里荒謬的念頭,安鈊這時才想起,修煉之人通常勤于修煉打坐,更何況這是吸收靈氣最佳的時機?自己此時若打著想找個人問問的想法出現在這里,很顯然的是打錯算盤了。
安鈊,一向冷靜自持的你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思及此,安鈊不覺抱頭申吟,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狗眼看人低的蕭裊。
……
昆侖山上,晨鳥的鳴叫聲即使在這寒冬,似乎也是絡繹不絕。
不過,安鈊知道,這並非普通的鳥,而是一種奇怪的鳥兒,這種鳥兒只存在于死亡谷中,聲音嘹亮而清遠,每每在早晨之時,昆侖巔都會環繞在這清遠的聲音之中。
安鈊緩緩睜開雙眼,卻見晨霧繚繞在身邊,在她睜眼的瞬間,原本猶如實質的靈氣迅速收縮進她的身體里,仔細察看了下自己身體內的情況,安鈊略感滿意。
上清卷她現在已經練到九層,距離圓滿已經不遠了,而只要達到圓滿,她將會達到結丹期中期修為。
感覺到自身體內的靈力大有長進之後,安鈊隨即把全身靈力調動引入引氣符中,把修為控制在築基初期之後,安鈊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凝目望去,雲霧環繞間,生機勃勃的藥田之上,靈氣充裕,不愧是這昆侖巔上靈氣最為集中的一處寶地。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鐘鳴,鐘鳴共有三聲,其意為集合。
隨即,旁邊的幾處房門同時被打開了,安鈊的師父明淨、師姐江小蝶以及昨日主事大殿商議之後就在藥園中住下的水月峰首座杜蘭及其弟子萍兒。
萍兒在看到安鈊的剎那,雙目隨即瞪圓,驕傲的撇開頭去,嘰嘰喳喳地和身旁的蝶兒聊了起來,對此,安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即低下頭來,緩緩地跟在師父明淨身後往前走去,似乎對方只是一個被縱慣的任性小孩一般,不值一提。
不過她的示弱,萍兒卻並不這麼認為,在她看來,這趙安鈊實在是令她不爽,當初突然之間竟然變成了自己師伯的弟子,要不是這趙安鈊還得叫自己一聲師姐,讓她找回了幾分面子,恐怕她還真不知該怎麼面對蝶兒師姐。
說實在的,她至今仍未明白,這個名為趙安鈊的少女究竟是如何獲得一向挑剔的明淨師伯的歡心,並讓其把對方收為徒弟的,而以她看來,如今已經兩年多了,這趙安鈊修為也不過築基初期如此而已,論資質別說蝶兒,就連她都比不上,怎麼就成了明淨師伯的二徒呢?難道明淨師伯瞎了眼了?
心中嘀咕著,萍兒再度狠狠瞪了身後不遠的安鈊一眼。
但隨即,她就發現,對方壓根就沒把自己看在眼里,而是目光逐漸凝起,落在了她的身前,對此,萍兒眉頭輕蹙了下,轉頭間,卻見不知何時,一行數人已經來到劍舞池邊,而,就在劍舞池邊上,四個巨型擂台懸空于雲層之上,其上似乎縈繞著一個不同顏色的光罩,光罩上,隱隱約約可見一個古體文字緩緩轉動著……
散發著耀眼金光的光罩是代表金的擂台,褐色的光罩則是木之擂台,同理,藍色光罩為水之擂台,而比金光更溫和少許的,則是土之擂台
而在劍舞池之上,尚有一個偌大的火色台子,其上栩栩如生漂浮著一團火,其為七脈首座、九大長老以及掌門席位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