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扣 第十五章

作者 ︰ 關可

在一片喧鬧的爆竹聲里,我們迎來了建安19年的春天。

新年里下了一場好大的雪,皇宮里的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外衣,所謂的銀裝素裹也就是這樣了。對于我這個生長在南方的人而言,無疑是稀奇的,去年的時候雖也下了,只是因為怕冷都沒怎麼敢出屋子,今年可不能再錯過了。厚厚的裹上我所有的棉衣,叫上翊宸,我要去堆雪人!

在院子里挑了快干淨地方,我們便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圓圓胖胖的雪人雛形就完成了。我拿出事先追備好的道具,給雪人戴上一頂竹編的斗笠,用炭條做了眼楮,胡蘿卜做了鼻子,手里插上掃帚,給他圍了塊兒彩布當圍巾。大功告成!一個現代版的雪人便佇立在了我的面前,就是帽子有點土,我歪著頭看著雪人想。

「干嘛給他插上掃帚?」翊宸問。活動了半天,他的臉被凍得紅撲撲的,看著我們的雪人眼里難掩喜愛。「因為晚上的時候,他要溜出去玩啊。」我笑眯眯地說。「雪人又沒有腿,怎麼走?」他不信。「就是因為沒有腿,才要騎著掃帚出去啊!」我繼續胡說八道。他看了看我,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沒救了。「你說的這些,騙騙小孩子還可以。」他說道。

「答對啦!我不就是在騙小孩子呢嗎。哈哈哈哈哈!」我趁他不備,將準備好的雪球砸在了他的臉上,大笑著跑開了。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彎腰捧起一團雪向我追過來,寂靜的院子里灑下一片歡快的笑聲……

我和翊宸正鬧著,忽然看見他不動了,站在那兒盯著前方,眼里有著不同往日的冷然。我回過頭,院子里站著好多人,領頭的那個我見過——四皇子李翊斐。

「你們很開心?」李翊斐開口說道,還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出去!」翊宸望著他,冷冷地說。李翊斐冷哼一聲,雙眼閃過一絲狠厲︰「看來冷宮里的日子還是沒有讓你學的乖一點,倒也是,你和你娘也就適合呆在這里,待到死!」他狠狠地吐出最後三個字,毫不意外地看到翊宸被自己激怒了。

我跑上前去拉住翊宸,不能和他動手,且不說李翊斐現在整整高出翊宸一大截,看他身後跟的幾個奴才也斷不會讓自己的主子吃虧。翊宸的手在顫抖,我只有在旁邊死死地拉住他。

「怎麼,怕了?我說的不對嗎?」李翊斐繼續挑釁。

我忍無可忍,大聲嚷道︰「四殿下好歹也是讀了幾年聖賢書的,在這里說死人的壞話,仗著人多欺負弱小,也不怕人笑話了去!」

李翊斐轉頭看向我,端詳了一會兒說道︰「原來是你,我說誰這麼膽大包天。你可知道侮辱皇子可是死罪!?」

「你是皇子,翊宸也是。即便是在冷宮,他也是皇上的兒子,你又有什麼權利侮辱他!?」

李翊斐看著我們,玩味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我知道我算是徹底的把他得罪了。

「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權利將他怎樣」他突然笑著轉向翊宸說道︰「但懲罰一個出言不遜的小丫頭,本皇子還是有這個權利的?六——弟?」

「你敢踫她試試!」翊宸突然掙月兌了我的手,發了瘋般地沖上前去,也許是沖力太大,竟然把李翊斐撞倒在地,兩個人就在地上撕扯起來。跟在李翊斐身後地奴才們看見自己的主子挨打,嚇得連忙上去幫忙,翊宸人小勢微,身上當即便挨了幾下,我沖入人堆,拼命地護住翊宸,那幫奴才見我只是個宮女,手下更沒了顧忌,下手更重了幾分,混戰中,只听得一個男孩子的叫聲︰「別打了!別打了!快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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