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已經過半,我回去的時候,小祥子和小印子正在說相聲。段子是我編的,把我能想起來的、這個時代能接受的一些名段揉和加工,又加上小祥子他們日夜的演練,效果當真如預期般的好,底下的皇子、大臣早已笑倒一片,嬪妃們矜持,也捂著帕子笑的花枝亂顫,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想笑又不敢笑,人人都咬著牙憋得分外辛苦,上面坐的皇帝皇後也好不到哪去,建文帝一口茶都噴了出來,我心里沒了包袱,看著眾人也覺得有趣,心道古人的笑點是低,才個小相聲就樂成這樣。
「安丫頭。」我听著皇後叫我,忙上前應聲。只听皇後又傳了兩口氣方說道︰「听宸兒說是你編的段子,你這個促狹鬼,還有這個歪才情,怎麼以前不說,也好讓我早樂一時。」
「娘娘謬贊,奴婢也是急中生智,原是鋆王殿下要給您個驚喜,說一定要討您盡情一笑。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娘娘多笑笑可不比什麼滋補駐顏的藥品要來的好些。」
「嗯。宸兒孝心虔誠,這丫頭也機靈,來人,賞!」建文帝心情大好,我忙又跪下謝恩,只听建文帝又說道︰「朕想起前兒皇後不是說釀了幾壇新酒,可得了?」
蘇皇後也笑道︰「因著不多恐筵席不夠,便未曾拿出來,皇上要嘗臣妾讓人去取便是。」建文帝點點頭,早有皇後宮中的太監低頭領命而去。這邊皇後看著我笑道︰「安丫頭,你今天可讓本宮開懷大笑了一次,以後你可要長跟本宮說說笑話,也好讓我多年輕些。」
我點頭笑著稱是,才想退到一邊,便听見李翊斐的聲音。
「母後偏心了,即使有可樂的故事,何不讓兒子們也一起听听,能陪著母後一起笑笑也是好的。」這家伙怕是醉了,我悄悄地看了翊宸一眼,果然,翊宸听了他的話,眼神暗了幾分,拿起案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是啊,朕也還沒听夠,安丫頭再講一個吧。」皇上都開了口,我縱是再不願意也無法,只有遵旨。
「奴婢給皇上皇後講個笑話吧,若是講的不好,也只有請陛下和娘娘還有各位主子們不要笑話愚笨了。」
「無妨,你且講來。」皇後點頭說道。
「說蛇、螞蟻、蜘蛛、蜈蚣幾個人在家里湊著一處做飯吃,東西都準備好了要炒菜時,發現油沒了,大家便商量讓誰去買油。蛇說︰我沒腳,我不去,讓螞蟻去。螞蟻說︰蜘蛛八只腳,比我的多,讓蜘蛛去。蜘蛛說︰我的腳再多也比不過蜈蚣大哥呀,讓蜈蚣去吧。蜈蚣無奈,心想︰沒辦法,誰讓我腳多呢?于是蜈蚣出門去買油……一個多時辰了,不見蜈蚣回來,兩個時辰後,還不見蜈蚣買油回來。大家實在餓得不行,便讓蜘蛛出去看看,蜘蛛一出門就看見蜈蚣在門口坐著,蜘蛛很生氣,問︰你怎麼還不去呀?大家等著呢。蜈蚣也急了,說道︰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四座一眼,大家都睜大著眼楮等我的下文,我便學著蜈蚣生氣的語調說道「廢話!你們總得等我穿好鞋吧!!!」
說完,我看了看四周,先是一片寂靜,緊接著,突然爆發出哄堂的大笑之聲。只見大家都一個個笑得捂著肚子咧著嘴,哪還有平日里王宮貴冑的矜持氣派。正笑著,皇後宮里的太監捧著一壇新酒走了進來奉在御前,只听建文帝帶著笑意的聲音說︰「可是穿鞋費事?才去了這麼久?」眾人又是一番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