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了一個華升洋灰廠後,華升公司的名號也算是名副其實了許多。
嚴光這個老板變成了大老板,而宋鼎寒這個經理也變成了總經理。
既然多了個總經理,那麼下面自然就要多出幾個經理來。宋鼎寒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寶貝紡織廠上,根本就不願意分散一絲給洋灰廠。嚴光雖然很關注洋灰廠,但眼下洋灰廠也確實起不了什麼作用。
于是乎,那個叫林威的會計就被提升為洋灰廠的經理了。
雖然此時的洋灰廠和紡織廠一比就好象冷宮一樣,但是經理和會計究竟哪個高哪個低還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在得知自己被提升為洋灰廠的經理後,林威就喜滋滋的去上任了。
再然後…
「老板,真的能有那麼多錢?」在听嚴光說道自己到了年末的時候,至少可以有五百萬美元,也就是一千五百萬以上的資金後,宋鼎寒一臉激動的抓住了嚴光的肩膀。
一千五百萬銀元究竟是個多大的數目可能很多人都不了解,畢竟在這個時代組建一個師就需要七八百萬,而維持一個師的費用則是兩三百萬。
不過,如果說在1912年時全國登記的工廠資本總額不足5500萬元的話,恐怕就每個人都可以看明白了,而此時尚是1909年末,全國工廠的資本總額恐怕還達不到四千萬元。
換句話說,如果嚴光將這筆錢全部都投入到實業上的話,那麼僅僅他一個人就可以佔了全國資本總額的一半,說不定還可以提前幾年超過5500萬這個數目。
拉開了宋鼎寒的手後,嚴光苦笑了一下。「你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吧。」
「怎麼能不激動啊,一千五百萬如果全部都投到實業上的話…」
「你沒法全投進去的…」嚴光在一旁插嘴道。
「確實。」宋鼎寒點點頭,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不過我們可以先將紡織廠擴建成一個資本超過百萬元的超大型工廠,然後老板你想著的玻璃廠、服裝廠、造紙廠什麼的也投可以建出來了。」說到這里宋鼎寒瞥了嚴光一眼。「不過資本最好暫時不要超過十萬,還有那個水泥廠也絕對不許擴建。」
「是是…」嚴光苦笑著點了點頭,現在他可不敢得罪自己的管家。
「嗯…」宋鼎寒繼續在腦中籌劃著。「這麼一來,紡織廠每個月至少可以盈利五萬元,一年下來就是六十萬,還有玻璃廠和服裝廠以及造紙廠,在順帶一個洋灰廠的話,我們公司一年下來至少可以盈利八十萬,便是一百萬也有可能…」
「然後到了第二年的時候,只要市場不會飽和我們就可以進一步擴大生產,銷路的話也可以在臨近的幾個省找…」就在宋鼎寒在那里不停的籌劃的時候,嚴光卻是嘆了口氣。
「只有一百萬嗎?」
「?」听到這話宋鼎寒愣了一下。「老板,一百萬已經很不少了。」
1917年,張謇的大生紗廠盈利也不過是76萬兩白銀,這還是趕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協約國大量進口各種物資的好時候,所以一百萬確實不能算少了。
而且在1913年以前,全國資本超過一百萬的企業也不過17家,嚴光一年就可以賺出一家的錢來,但是將這些錢投入到軍隊上面…
一支漢陽造需要五十銀元,一千發七九尖彈則需要一百銀元,一個師一萬人每人一支就需要一百五十萬,還有馬克沁機槍每個團需要配備一些吧?150口徑以上的重炮也不用說,但普通的輕炮至少也給有一個營吧?
還有日常的伙食和被服,以及平時訓練消耗的彈藥和器材,一年一百萬銀元,杯水車薪。
只是這些他沒法和任何人說,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如今已經是1909年,距離年末也不過幾個月,還剩下兩年的時間便是武昌起義爆發的時候,在那之前嚴光還需要更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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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個月,也就是1909年11月的時候,在將公司交給宋鼎寒管理後,嚴光帶著王二和另外兩個保鏢坐船由重慶抵達了上海,接著又由上海乘船前往倫敦。
這次坐的郵輪和上次坐的沒法相比,不說甲板上沒有露天的游泳池,就連船艙里的娛樂室也要小上許多,而且不知道船長是怎麼想的居然不允許娛樂室里有賭博的游戲出現,最後嚴光只能帶著三個保鏢躲在自己的船艙里搓麻將。
就這麼搓了幾天,王二連帶著另外兩個保鏢就已經有跳進印度洋里喂魚的心思了。
在經歷了一段相當枯燥的航程後,嚴光所乘坐的郵輪終于抵達了倫敦的港口。
此時的倫敦就和嚴光記憶里的一樣,依然是一副煙霧彌漫的樣子,只不過…
「錯覺嗎?感覺倫敦的霧好像比去年來的時候更濃一些了。」站在郵輪船首的甲板上,看著港口上彌漫的濃霧嚴光撓了撓已經長出發渣的腦袋。
「老板,這就是倫敦嗎?好大的霧啊。」王二曾經和嚴光去過美國,所以對英國並沒有什麼好奇的,不過看到倫敦的大霧後還是有些驚訝,畢竟像倫敦的霧這麼大的還是很少見的。
「沒錯,這就是倫敦了。」說著嚴光將早就準備好的口罩帶上,然後又將其他的幾個口罩分給王二他們。「你們也趕緊帶上。」
雖然有些奇怪這個命令,不過王二他們還是依言帶上了口罩。
「到了倫敦外出的時候盡可能的帶上口罩,不要摘下來。」看到王二他們都戴上後,嚴光提醒道。
「為什麼啊?老板。」這下王二他們是真的有些不懂了。
「看到前面的大霧了嗎?」嚴光指了一下將整個倫敦都籠罩了的大霧。
王二他們點了點頭,表示看到了。
「還記得我們工廠的煙囪里排出的煙霧麼?」
「這個當然記得。」王二他們都是工廠的保安,怎麼可能看不到煙囪里的霧。
「和我們工廠一樣,倫敦的霧里有不少也是工廠排出來的,這下明白了…」
想起嚴光曾經說過的,煙囪里的煙是有毒的這句話,王二他們將口罩捂的更嚴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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