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小心一些,這些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在總部大樓的辦公室內,看著嚴光把玩著從保險箱里取出來的500張槍證,宋鼎寒在一旁一邊喝著茶一邊道,而王二則只是坐在那里抽著煙。
這500張槍證可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嚴光和宋鼎寒(主要是宋鼎寒)通過各種手段在趙爾豐離職之前弄到手的,是真正的持槍許可。
正是由于這500張槍證的存在,嚴光才可以在四川明目張膽的維持著一支500人的隊伍,雖然在簽發第500張槍證的時候趙爾豐就告訴嚴光,自己不會在簽發哪怕一張槍證了。
而且最初的時候為了能讓趙爾豐安心,嚴光還將這支500人的隊伍分為了兩部分。
專門負責公司、工廠安全的保安隊,和負責鹽邊勘探基地安全的護衛隊。
兩者一分為二後,成都周圍絕對不會超過300人,這也是趙爾豐會簽發的原因之一。
不然的話讓一個商人擁有一支超過500人的部隊,哪怕趙爾豐是四川總督也不敢如此。
「不過那個老頭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做的。」在將所有的槍證都擺好了以後,嚴光模著下巴「嘿嘿」道。
「是啊,趙大人絕對想不到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走的那麼安心…」想到臨走時什麼都不知道的趙爾豐,宋鼎寒也笑了起來。
雖然500張槍證的限制讓嚴光的部隊只能維持在500人,但宋鼎寒還是幫他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每隔三個月這支隊伍就會重新變為工人,在鹽邊勘探基地「工作」的「工人」,而自己則可以重新招募,或者干脆在公司內挑選出500個人來。
如此一來,明面上公司掌握的隊伍雖然只有500人,但是實際上卻是1000人。
等到3個月以後,那些在鹽邊勘探基地「工作」的「工人」們就會再次變身為保安隊和護衛隊,而原來的那500人則會到勘探基地去「工作」。
而且由于通常都會有超過一半的人在鹽邊基地,所以只要官府的人不是太細心,他們就無法察覺其他的把戲,事實上嚴光也並沒有指望這種把戲能隱瞞多久,只要能隱瞞到保路運動就可以了。
「對了,王二,最後一批槍是不是已經被送進去了?」
「放心吧,老板,那批槍我已經親自帶人送進訓練場了。」在將手里的煙碾滅後,王二回答道。
「這樣就好。」嚴光點點頭。
有人還給有槍,嚴光總不能讓另外500人拿著竹槍和砍刀去和巡防營、甚至是新軍和革命軍的人去拼命。
不過趙爾豐只給他簽發了500張槍證,換句話說正規途徑他是沒有辦法弄到槍了…
「說起來里德爾那個家伙的效率很高啊,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將1000支委員會步槍、十萬發子彈、100支勃朗寧手槍和100挺麥德森機槍給走私過來了。」一旁的宋鼎寒笑道,當初負責在重慶碼頭接貨的就是他。為了不引人注目,這些武器分批走私,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運完。
好在華升公司經常要購買原料用來生產,平日里對各路官兵也打點的很好,所以在分批走私的時候並沒有引起注意。
這些武器在被偷偷的運入城內後,便被扔到了公司的地下訓練場內,一支都沒有使用過。
當然,和這些武器堆積在一起的,還有10000多枚通過炸藥廠,不對,應該是化肥廠積攢出來的手榴彈,如今那個在操場下面的地下射擊訓練場已經和軍火庫差不多,只要有那麼一點火星…
嚴光便可以帶著宋鼎寒他們再來一次1908了…
「對了,那些隊員沒有什麼問題吧?」
「隊員們?」听到宋鼎寒的話,王二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道。「放心吧,雖然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保安隊和護衛隊每天除了日常的訓練外,還要去學怎麼成為軍官,但是為了每個月10塊銀元的薪水,他們訓練的時候一直都很努力。」
1000名隊員當中除了少數的「心月復」外,並沒有人知道嚴光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只是每個月領著已經漲到了10塊銀元的薪水努力的訓練而已。
如今這些隊員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一個普通的保安(護衛隊)要去學怎麼成為一名軍官…
「沒想到在我們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趙老頭子也被滿清政府調走了,看來起義會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順利。」
「沒錯。」宋鼎寒點點頭。「如今四川內的巡防營和新軍,有很多都曾經隨趙爾豐出征西藏,所以趙爾豐在巡防營和新軍當中的威信很高。如果趙爾豐不被調走的話,除非我們能在第一時間就殺掉他,不然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是啊…」嚴光笑了一下。「還好滿清政府將他給調走了,而且換來的還是一個過去從來都沒听說過的老頭,真是替我們剪除了不少的麻煩…」
「那…老板,我們是不是要現在發動?」王二問道。
「當然不是現在。」嚴光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時候?」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如今時機還不成熟…」現在起義,暫且不提自己手中的1000人多少會跟隨自己,便是川中百姓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支持。
畢竟現在還沒有發生保路運動,更沒有發生讓川中百姓徹底對滿清政府失望的成都血案…
只有這兩個全部發生了,對嚴光來說才是最適合的時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自己不出面鼓動,恐怕手下的人們也會主動要求自己帶頭的。
又坐了一會,王二便和宋鼎寒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兩個人都離開了以後,嚴光躺在了自己的沙發上仰頭看著吊扇。
「不管怎麼說,那個姓趙的老頭是不用在沾上百姓的血了,我也不用親手殺掉他了,希望他能在兩江總督的那個位置上活得好好的吧…」想到這里嚴光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如果兩江總督是趙爾豐,而不是張人駿的話,那麼趙爾豐和張勛這對組合豈不是會讓同盟會的人很頭疼?」
一切就和嚴光想的一樣,辛亥革命後,同盟會組成的江浙聯軍在趙爾豐和張勛這對組合面前踫了個頭破血流,畢竟,趙爾豐這個曾經征討西藏叛軍的老頭,並不是張人駿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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