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水戰和騎兵
馮國璋在漢陽外圍布置了不少哨所充作警戒，不過這些哨所內的兵力，多則一排，少則一班，而且都沒有配備馬克沁這樣的重武器，手里除了漢陽造外就只有一些北洋機器局制造的手榴彈。
所以等到幾個小時後，當第三師的師長叼著一根「雲煙」抵達時，周子寧的騎兵團已經將漢陽外圍的北洋哨所清理的差不多了。
「子寧，干的不錯啊」
踩滅已經吸的差不多了的「雲煙」，看著翻身下馬走過來的周子寧，第三師的師長「哈哈」笑道。
作為一個過來人，雖然嚴光從不吸煙，但也知道在後世煙草業對「中國財政」的支援力度究竟有多大。而現如今嚴光雖然在財政上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對川貴兩省來說，每年一億五六千萬銀元的油田收入已經綽綽有余了。但對整個國家來說卻是遠遠不足的。而如今嚴光的地盤雖然僅有川貴、雲南以及並未完全投入懷抱的湖南，但也不得不開始為後來做些準備。
所以嚴光就在四川和雲南興辦了幾家卷煙廠，用來生產新式的紙質卷煙，效果………很不好。
早在191o年，也就是滿清的宣統二年時，昆明的李茂松等人就已經合資成立了股份有限公司，進行用機械設備生產卷煙的嘗試。後來墨江人庾恩錫籌資十五萬，從上海購買設備，聘請外省技師，招募百多名員工，成立了雲南的第一大現代化煙草公司「亞細亞煙草公司」
但是當時的中國卷煙廠，絕大部分卻都因為資金短缺的關系而停辦了。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本地晾曬煙葉的質量不少，導致用其生產出來的香煙也跟著質量不佳…
不過雖然清除這點，但嚴光還是在兩省內興辦了幾家卷煙廠。
一是因為，雖然耗費時間，但煙種和栽培技術完全可以由國外引進，如1914年英美煙草公司就曾為了降低成本、擴大傾銷而在1914年時向雲南提供過土耳其和美國的煙種和栽培技術。
而且因為是國貨的關系，雖然質量不佳，但卷煙廠生產出來的卷煙在川滇兩省內還是有不少忠實簇擁的。何況目前投入生產的幾家卷煙廠的主要客戶並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軍隊…
在戰場上，軍人們因為周圍環境的影響精神總是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中，在這種情況下，香煙就是緩解精神緊張的最好良藥。如二戰期間，美國人就曾把香煙列為戰時的必需品，其他的幾個盟國也都會每周下5到7包香煙。
沒錯，香煙確實有害身體健康。而且在炮火連天的歲月里，士兵們尚且朝不保夕，今天活生生的弟兄到明天說不定就只剩下尸。這時有人告訴他們小心肺癌愛惜健康，豈不是笑話？
所以在川貴的幾家卷煙廠投產後，卷煙廠產品的最大顧客就是國社軍的近二十萬官兵。而對于每天都要進行大體力訓練，同時還要經受戰火考驗的官兵們來說，香煙的質量能好一些當然是最好，可如果實在是提高不了的話——————那就那樣吧，反正是上面免費下來的，他們也沒那麼多要求。
當然，限于產量，目前每周只能給國社軍的官兵下兩三包「雲煙」，對一些煙癮比較大的官兵來說完全不夠用，可對那些一般的官兵們而言卻已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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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外圍，在嚴光拿下了潛江後，駐守此地的鄂軍就已同南下增援的北洋軍一起修築工事防線。而後因彈藥枯竭以及損傷過大的緣故，國社軍又不得不在潛江休整月余。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留守的鄂軍和南下增援的北洋軍同敗退回來的敗兵一同修築工事，只是月余的時間，雖說不能將漢陽修成銅牆鐵壁，但那延綿數十里的壕溝工事也讓漢陽等鎮變得固若金湯。
何況在長江之上還有海容、海籌等艦，嚴光雖有四川水軍但也不敢小視了北洋海軍，至于那個被炸沉了的海圻艦——————目前依然在上海的軍港內坐沉著呢…
而且這幾個月來，袁世凱一直都是任由這艘中國排水量最大的主力戰艦坐沉在軍港內，根本就沒想過將這艘軍艦打撈修繕。沒辦法，誰叫國外的那些打撈公司已經對海圻艦判了死刑。
當然，到不是說這艘軍艦就此無法使用了，而是打撈耗費時間太長，修繕的時間更長，何況軍艦內的兩座三氣缸往復式蒸汽機也已經被炸壞了，真想將此艦修繕並投入使用的話，沒有個一年半載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年半載………真要等個一年半載的話，袁世凱還要這艘艦做什麼？那個時候武漢戰役早就結束了。
而且眼下各處用錢，善後大借款的總額雖然龐大，但到目前為止進入袁世凱手中的卻僅有幾百萬英鎊而已，真要是將錢投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效的海圻艦上，到不如全部當成賞銀賞給武漢的將士們振奮士氣…
也因此，海圻艦這個中國海軍目前最大的軍艦，就只能在上海的軍港內一直坐沉著，直到某一天嚴光同袁世凱決出勝負，然後再由勝利者來斷定它的命運了…
沒有了海圻艦，雖然北洋海軍的陣容依然龐大，不過四川水軍的15艘淺水炮艦也不是吃素的，畢竟上面12omm口徑的克虜伯炮對戰列艦來說或許只是瘙癢，但對排水量不滿3ooo噸的海容、海籌等艦而言，卻是深具威脅，尤其是那些僅有8oo噸排水量的楚字級炮艦更是如此…
早在國社軍還在潛江休整的時候，四川水軍就已經同北洋海軍在岳陽一帶的水域交鋒數次，雙方………互有損傷，單是四川水軍的15艘德造淺水炮艦就已經沉了2艘，另有數艘創，而北洋海軍的海字級巡洋艦卻是重創一艘，建威艦和江亨艦戰沉，另有楚字級炮艦受創數艘。（建威艦是福州船政局在法國技師doyere的指導下以法國零件建造的驅逐艦，每艘造價63萬7千兩，是福州船政局的巔峰之作，該級艦共造了兩艘，其中建威艦于1899年1月29日下水，建安艦則是在19oo年3月3日下水，兩艦的排水量為85o噸，武器為1oomm主炮一門、65mm副炮三門、35mm機關炮六門，另有兩具36omm魚雷射管兩具。）
四川水軍雖然在火力上佔有一定優勢，但會戰沉兩艘的最大原因還是水軍官兵的經驗和訓練不足。雖然北洋海軍同樣也不怎麼樣，但畢竟也是一支具有歷史的部隊，常年在大洋上漂泊的北洋海軍終究不是四川水軍這支由內江水師起家的水軍可以比擬的。
好在岳陽水域雖然不算狹窄，終究無法同大洋相比，所以雖然四川水軍的炮手不如北洋海軍，但在有限的水域內，交鋒之時卻是沒吃多少虧，不然的話，還真不一定能重創海籌艦…
而且經驗這種東西是可以學習的，優秀的官兵更是在實戰中磨練出來，所以在岳陽水域交鋒數次後，四川水軍實力提升的很快，其中排水量近3ooo噸的海字級巡洋艦海籌艦就是在最後一次交鋒時遭到的重創。
而且因為在長江上並沒有可以修繕海籌號的船廠，海籌號還不得不在船只的拖帶下離開長江水域到上海的船廠去進行修繕工作，估計在武漢戰役結束之前是不用想回來了。
至于四川水軍？雖然四川水軍也有兩艘艦只戰沉，受創的更有數艘之多，但是重慶造船廠也已經初步完工，雖然已目前的情況而言說要造艦是不太現實，但對受創的幾艘炮艦進行修繕卻是沒問題的。所以在戰力上，四川水軍到是要比北洋海軍恢復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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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的外圍陣地，在得到命令後，北洋官兵紛紛投入到了屬于己方的工事防線當中。不過在進入工事後，這些北洋官兵卻是不停的檢查著屬于自已的工事，如果現了某些不妥的地方，就自行進行加固和修繕——————如今漢陽外圍的北洋官兵，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由潛江敗退下來的，對國社軍凶猛的火力自然是印象深刻。
所以在進入陣地後，這些官兵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工事的質量，也免得自已沒死在國社軍的炮火下，卻死在了己軍的豆腐渣工程之下。
還別說，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後，那些進入陣地的北洋軍還真找出了不少地方。所以進入陣地後，北洋軍的官兵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布置武器，而是不斷的加固著屬于自已的工事，直把銅牆鐵壁般的防線打造的更加堅固。
而那些注意到這一點的北洋軍官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們也都是從潛江前線活著回來的，很清楚國社軍炮兵的厲害，如果這個時候阻止下面的弟兄加固那些「豆腐渣」工程，那豈不是等于害了自已的弟兄——————何況其中不少的工事還是自已用的？
就在北洋的官兵們嘴里罵罵咧咧的揮舞鋼鍬、搬運沙袋的時候，馮國璋、段祺瑞和黎元洪卻是突然走進了陣地內。
看到馮國璋他們走進來，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的北洋官兵立即閉上了嘴巴，同時將自已的身軀挺立的筆直，然後用敬畏的眼神看向馮國璋和段祺瑞。
而在感受著士兵們敬畏的眼神同時，馮國璋也朝他們揮了揮手——————袁世凱撥下來的賞銀現在還在京漢鐵路的火車上，所以在戰役開始之前肯定是到不了了，為了提升下滑的士氣，馮國璋卻是將武漢的庫房強行開啟，然後將里面的現金全部了下去。
如今武漢聚集了北洋和鄂軍的近二十萬兵力，每人下去了1o塊大洋，幾乎將整個武漢的庫房都給掏空了，而且這其中還有不少是黎元洪的私房錢。沒辦法，雖然黎元洪並不想掏出這筆錢，但等到馮國璋他們瞪眼看過來的時候，黎元洪卻是沒辦法拒絕。
而在得到1o塊大洋的賞銀後，北洋軍低落的士氣卻是快的提升了起來，再加上馮國璋還許諾，在等兩日還有另外一筆賞銀後，雖然心中依然擔憂，不過在士氣上到和潛江戰役失敗之前差不多了。至于馮國璋會不會騙自已？暫且不提馮國璋的為人，就算馮國璋真的想騙，他也給有這個膽量啊。在大洋上蒙騙近二十萬士兵，別說他是馮國璋，就算是袁世凱也要小心兵變。
「不過四哥，這里由我和宋卿兄來就可以了，您來是不是太冒險了一些？」走在馮國璋的身邊，段祺瑞多少有些擔憂的道。
要知道在不久前，前沿哨所的北洋軍可是剛剛傳回現敵情的消息，雖說這麼短的時間內國社軍不可能到的了漢陽，但小心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而在听了段祺瑞的話後，馮國璋卻是搖了搖頭。
前沿哨所里的士兵無法抵擋國社軍，這點馮國璋早就知道了，所以在馮國璋的心中，那些個哨所里的士兵只不過是些棋子罷了。
當然，馮國璋也不是那種冷酷無情，將手下士兵無辜拋棄的人。會將幾百名士兵拋在外面是因為他想的很清楚，那些士兵在面對敵軍大軍時根本不可能拼死抵抗，事實上只要他們能將訊息回來，就已經算是盡忠職守了。
所以在面對那些個棄子時馮國璋已經說的很清楚。
「當現敵情時，你們只需將消息傳回即可，至于隨後是降是戰，都由你們自已決定。」
馮國璋可不相信這群家伙會為北洋死戰，所以這群人在馮國璋眼里已經是一群要投降的人了。
只不過國社軍來勢如此之快，哪怕僅僅只是些騎兵…
「如果可以的話，真相退守漢口或武昌啊…」
走進一處工事時，看著延綿幾十里的防線，馮國璋長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無險可守的漢陽是絕對守不住的。
而听到馮國璋的長嘆後，段祺瑞也是嘆了口氣。
「是啊…」
同馮國璋一樣，段祺瑞也不想守漢陽，畢竟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國社軍的炮兵完全可以壓制北洋軍的炮兵——————雖說因為技術落後的緣故，北洋軍並沒有裝備和制造老式的21omm克虜伯加農炮，但光是國社軍內的15omm和12omm口徑加農炮，就已經足夠壓制北洋炮兵了。
何況在國社軍內，還有數量眾多的榴彈炮？
只是漢陽和潛江不同，或許潛江他們還能放棄，但是漢陽卻是絕對不能放棄的。因為漢陽除了是武漢三鎮中最為繁華的港口外，還是漢陽兵工廠的所在…
雖然如今漢陽兵工廠內的設備等多已經被拆除的差不多了，但是漢陽依然擁有重大的意義，再加上潛江戰役的失敗，北洋軍要是不守漢陽的話。對「國際觀瞻」影響不利啊，要知道在國外，漢陽兵工廠也是相當出名的…
然而就在馮國璋和段祺瑞還在那里相顧長嘆的時候，北洋軍的陣地上卻突然響起了一片警報聲。
「怎麼回事？」
听到警報聲，馮國璋和段祺瑞連忙走出了工事內，然後對著慌張跑過來的一名北洋軍官大聲詢問道。
那名軍官本來就是專程過來找馮國璋等人的，所以在听到馮國璋的問話後連忙回答道。
「兩位大人，前沿陣地的數公里外現了國社軍的騎兵蹤影。」
「什麼？」
听到這樣的回答馮國璋和段祺瑞先是相識一望，然後便跟著那名軍官走向了前沿陣地。
等到馮國璋等人走到前沿陣地的時候，接過軍官遞過來的望遠鏡一望，果然現在幾公里外正有一隊騎兵在那里來回奔走著。
「是國社軍的騎兵團吧…」
雖然多少有些來眼昏花，但是借著望遠鏡的功效，馮國璋還是讀出了遠處騎兵的編制——————北洋和國社的編制都是一樣的，僅在重火力的配備上有些不同，所以看到遠處千余人的騎兵後，馮國璋立刻就認出了這是騎兵團的編制，因為北洋的騎兵團也是如此編制。
「四哥，現在該怎麼辦？」
到不是說段祺瑞沒有主意，只不過馮國璋在此，而且在年紀上又要大于段祺瑞，段祺瑞自然是要詢問于他。
而在听到段祺瑞的問題後，馮國璋卻是看向了身旁的一名軍官。
「………那些騎兵在炮兵的射程內嗎？」不跳字。
那名軍官朝騎兵的方向瞄了一眼後點點頭。
「都在炮兵的射程範圍內。」
听到軍官這麼說，馮國璋略微思索了一下。
如今武漢重軍雲集，那麼作為重要兵種的騎兵自然也不在少數。
而且此刻北洋軍的士氣雖然因賞銀的關系而提升上來了，但這只是重金起到的效果，雖強但卻不堅挺…
所以看著遠處千余人的騎兵團，馮國璋卻是在心中想道。
「要不要讓騎兵團上去賺些士氣回來？只是千余人，讓兩個騎兵團一齊上的話應該是十拿九穩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水戰和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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